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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钦南转过脸,望住满面沧桑的荣叔,“荣叔,连你也认为我心变软?因为钟霓?” 不等荣叔回答,陆钦南淡淡笑:“连你都可以这样认为,旁人也会这样认为,有些人会自以为是抓到我弱点——荣叔,我忍得住,也记得住。” 记得住陆良怎么输的,输给了谁,而他又该怎么走、怎么忍。 陆钦南拎着两盒子上了车。 丧龙扔了一张卡片给后座的人。陆钦南翻开一看,是阿芬标准漂亮的字迹。 祝英俊的陆生永远英俊 生日快乐 车子于夜幕中穿行,陆钦南捏着手里的卡片,想做一做小阿芬的家人,体验一下有家人的感觉,口头要如长辈一样,问一些长辈该问的话。 “阿芬放假了?” “嗯,我把她送去补习了,她居然没跟我闹,很懂事跟我讲补习是好事。” 丧龙哪里知小小阿芬是心疼傻哥哥,只想快点优秀毕业,做个优秀医生,不想再看到傻哥哥与陆生受伤的模样了。 “祖宗,我不知你心水乜,我就不送礼物了,不过,我知Madam钟最近都住哪。”他看向后视镜里的人,察觉不到陆钦南的情绪,自顾自继续讲:“傅Sir以前住的那栋旧楼。” 陆钦南合起生日贺卡。 男人不喜不怒、默不作声的模样,令丧龙心虚,他讲错话了?有讲错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吹水:吹牛皮。 ☆、075(刪减) 再次走进这栋旧楼, 楼道依旧,忽闪的楼梯灯, 墙角堆满废弃物品。陆钦南站在楼梯下面, 往上望去,前路漆黑, 像万丈深渊。 临时起意要来这里,陆钦南没有钥匙,干脆一点, 丧龙撬了门锁,撬了后心里念叨:Madam钟会不会揍他? 陆钦南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挪动步子。 这栋房子,一切照旧,该空的地方空了,曾经摆放在桌上的照片全空了。冷寂的卧室里, 门后的飞镖盘上扎满了飞镖, 一张门面上贴满了裁剪的报纸与照片, 是最近发生案件上的线索,包括总警司的案件。 陆钦南放下手里的盒子,摁亮卧室顶灯, 将门关上,饶有兴趣地观察门面上的内容。整理细致, 一目了然, 中心点飞镖盘下贴着的照片是陆钦南,一张他出现在壹和夜总会正门口的照片,沿着照片画出去的标注线, 牵扯到警局、壹和公司、义合会、白头佬、宣文汀、大B哥……所有人物都联系到一起。 纵然再有自信,看到这些,男人也是心头一紧,对上面错综复杂的联系,稍稍意外,继而笑出声,心里真诚夸赞钟霓,可惜联系了半天,这位警察小姐还是没有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一个被销毁抹灭了的身份,在法律上几乎是不存在的人,用的是傅时津的身份,怎可能查得出来。 陆钦南拔掉飞镖盘上的飞镖,捏着一支在手里转弄着,环顾房间四周。顶灯是新换的,亮的刺眼,他就站在最亮的位置上,想象她把他当敌人,一飞镖扎中照片后露出的得意模样。他还未将飞镖掷出去,卧室门外传来丧龙的痛叫声,还有某人飞快且不懂克制的脚步声。 他捏着飞镖,后退数步,如他所想,卧室门是被她踹开的。她风风火火而来,皮夹克、短裙、长靴,朋克Girl,好飒爽。 钟霓满目敌意盯着陆钦南。 陆钦南将她打量完毕,再后退,仿佛是怕了她。 钟霓蹙眉,眉目间尽是对他的厌恶,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陆钦南朝卧室门外打了个手势,捂着脸的丧龙转过身,也将门带上,江月不许。 “他们要打交,打人都打脸,你要进去啊?”丧龙指着自己的脸。 江月看了眼丧龙脸上的巴掌印,顿感自己脸颊一热,摇头,跟丧龙乖乖站门口。站了没多久,丧龙拉了下江月的衣袖,要她一起下去。 点解? 孤男寡女打交,只会擦枪走火,想做电灯泡?不怕烧断你电线啊? 钟霓沉默半会,她忽然用力关上门,朝陆钦南走过去。她每走动一步,他眼里的裙摆就跟着拂动一下。 男人转着手里的飞镖,她进一步,他退一步,退到无路可退,靠着窗户,看着她一步一步逼近,任由她抢走他手里的飞镖,更任由她抬膝朝他大腿前侧攻击过去。 她手里的金属制飞镖隔着稍厚的西装抵着他胸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钦南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她今晚有化妆,红唇浓艳,本就有些混血基因,轮廓明晰,浓艳妆容令她靓得只更张扬,眼皮上还涂了亮色眼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一双眼亮的像是要活活刮了他的一把利刃。他抬手,试图去擦掉她眼睛上的亮粉。 钟霓用力拍开他的手,厉声质问:“来这里做乜啊?撬我门锁?阿Sir,今日你好威风啊,上电视,上报纸,好上镜啊。” 陆钦南手顿在半空,垂眸望向她的短裙。 “你最近不是在跟踪我吗?有无查到什么?”他垂下手,抓住她上衣衣角,下一秒,辣的呛人的警察小姐手里的飞镖便用力扎到他胳膊上,隔着几层布料戳弄着他的胳膊,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一定很疼,可男人仍不肯松手。 原来字母N不是门,也许都不是她这个所谓靓绝全港的霓虹,而是陆钦南的南,更是欺骗,是信任的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