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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十年代被娇养 第55节

    “我姓苏,不姓柳。”她的态度很坚决,说着还把那半块玉佩拿了出来,“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这个还给你们,还请不要打扰我就好。”

    柳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丑闻,二儿子个人作风上的问题这么严重,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前途。

    如果这个孙女是个普通人,那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偏偏她这么优秀,又涉及到国家的重要项目,叫二儿子直接被人抓了起来,一审,就什么都招了。

    柳老爷子不肯放弃,有心再劝一劝,把这个孙女认下来,然而还没说几句话,就见到研究所的所长走了过来。

    所长笑呵呵的:“老领导,小苏同志可是我们的中坚力量,现在项目紧张,您这边事情谈好了没?要是谈好了,这人我们就先借走了?”

    有外人来了,柳老爷子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只转头看了眼儿子。

    柳家长子连忙站出来:“净禾,这是家里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要是以后有空了,多来家里玩玩,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们。”

    苏净禾冷淡地摇了摇头:“我想不必了,我将来要走的路,跟柳家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她也不去拿那张字条,而是直接站起身来,看向了对面一直盯着自己,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拦住的柳家老二夫妇。

    “我不清楚你们家的私事,但是以后还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请你们不要来找我。”

    她说完之后,跟院长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

    苏净禾离开之后,柳家老二媳妇不悦地说:“这小孩,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回甚至不等柳老爷子发话,院长就笑呵呵地说:“小苏同志在我们这很懂礼貌,能力也好,这种人才,组织会保证她的一切需要,应该以后是没有机会麻烦到你们的。”

    又对柳老爷子说:“老领导,小苏这边的事,您看要不就这样了?”

    柳老爷子无奈地看了二儿子跟二儿媳妇一眼,领着人走了。

    这天之后,柳家还试过好几回想要跟苏净禾拉近关系,只是她虽然是个学生,可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而随着柳老爷子的退休,苏净禾和聂正崖的发展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到了后来,柳家人都没有资格、也找不到机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几个月之后,趁着国家新出台的政策,苏净禾跟聂正崖都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两人顺利毕业,前者进入了研究所进修继续深造,后者则被借调进入了正在筹建的新材料工厂,他从基层做起,短短三年之间,成为了首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厂长,并且带领下属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为新材料的利用和普及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第71章

    研究生毕业那年, 苏净禾跟聂正崖领完结婚证,原本只是想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可学校的人知道之后, 都不肯答应, 最后邀请了不少业内的前辈为两人见证了这一个幸福的场景。

    聂正崖从小就是个性格稳重、沉得住气的脾气, 几年过去, 更是一看就是让人放心。

    两人以茶代酒, 全场敬了一圈, 等到婚礼结束,渡过了一个完美的夜晚。

    为了办婚事,他们都攒了很长时间的假,这回合在一起休了一个月。

    聂正崖有心要过两人世界,担心留在首都会被人上门打搅,特地开了一辆车,跟苏净禾两人出去度蜜月。

    这个时候正当秋景, 他们一路开往西北,从牛羊rou、牛rou拉面、瓜果吃起, 等到了疆地轮台的时候, 已经满眼都是胡杨林的秋色。

    聂正崖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新材料工厂工作有一段时间, 小有职务,各地的分工厂听说他来,都纷纷主动要求接待, 被他一一拒绝。

    然而疆地这里的负责人是当初聂正崖与苏净禾在军需厂时期的同事,不知道从哪里获知了他们的行程,半路把人拦下来,一定要设宴招待。

    两人推却不过,只好去赴宴。

    一顿饭之后, rou是没少吃,疆地的馕坑rou膻味少,rou质细嫩多汁,一口下去,香浓的rou汁充盈在唇齿间。

    吃完rou,还有大盘鸡,又配上甜得人上下嘴唇都能被黏在一起的提子、蜜瓜,回忆往昔,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就。

    然而宴席结束之后,主人却把苏净禾跟聂正崖两个带到了车间,询问了不少问题。

    吃人嘴软,两人只好留了好几天,帮他们解决了难题才走。

    有了这一回,后面的人仿佛都抓到了秘诀似的,也纷纷在半路拦截他们,询问各种技术、管理上的问题。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些,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两人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去了北边看枫林尽染,秋色与雪景浑然一体。

    簌簌细雪当中,聂正崖穿着一身军大衣,把苏净禾裹在了怀里,坐在借住的木屋门口,看着远山近景,白雪与枫叶交相映衬,和着怀里人的娇颜,低声说:“真幸运能在一起。”

    外面冰天雪寒,苏净禾却觉得周身暖暖的。

    她与爱人相互依偎,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们要这样好一辈子。”

    比起上一世,这一辈子的他们过得顺逐了太多,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回想,从前的那个自己,有意无意地杜绝其他男人接近,也许并不只是所谓的“没有开窍”,而是最爱的人已经就在身边,自己却不知道。

    番外1

    首都,某个学术圈的前辈曾经参加完聂正崖和苏净禾的婚礼,回家之后的一天偶然跟夫人说起这件事。

    “上回你不是说你那个表妹夫要给儿子改名吗?那个新改的名字,巧得很,正好就跟这次的新郎名字一样啊。”

    夫人听说之后,却没有置之一笑,而是非常着急地问道:“新郎也叫‘聂正崖’吗?是不是同音字?”

    丈夫肯定地说:“我还特地看了一眼,双耳聂,山崖的崖,绝对没错,怎么了?”

    夫人反复问了新郎的年龄、背景之后,立刻给在父亲发了封电报。

    几乎是只过了两天时间,聂正崖从小到大的档案、资料,就全部汇总到了边疆军区的某个办公室案头。

    桌后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一一翻看桌上的档案,从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难得地动容了,眼眶甚至有些发红。

    他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老冯,嫂子的消息有眉目了!”

    电话对面顿时激动起来:“什么!真的??嫂子现在人在哪里?”

    中年人声音沉重:“嫂子已经因病去世了,但是留下一个儿子,被二区一个士兵家里收养了,现在在他人在首都,老冯,我这里走不开,只能你请假跑一趟,确定一下情况了。”

    电话那头马上回答:“没问题,聂大哥当年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他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中年人欣慰地道:“很出色,非常优秀的一个年轻人,上个月已经成家了,只可惜他没有当兵,不然我一定想办法把他调到我们区里来!”

    电话对面的老冯急急道:“你管不着,我可以管啊,等我去看看他!”

    说完,一把就挂了电话。

    聂正崖与苏净禾两人回到首都没多久,就被一个身着军装的人找上门来,对方带着两个警卫员,已经四十来岁,身上的气质显然身居高位,然而一见到聂正崖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像……可真像啊……”

    他掏出了工作证,又随身带了一本相册,许多军功章、奖章、资料,当场交给了聂正崖。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解,我姓冯,你可以叫我冯二叔,先让我跟你说一件事……”

    冯姓军人把事情的真相一一道来。

    原来聂正崖并不是聂国山夫妇的儿子,是他们收养的。

    聂mama因为先天疾病,并没有生育能力,二十年多年前,因为一些原因,聂正崖的生父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为了掩护同伴以身殉国。

    然而因为各种原因,他的尸首一直留在境外,没有办法运回安葬,谁知正好遇到一个动荡的时期,聂家有人被诬陷犯错,对方以此为由,否认他的功劳,还污蔑他私通外敌。

    聂正崖的生母这个时候获知了丈夫殉国的消息,受惊早产,没能撑过去,好不容易把小孩生了下来,临终前害怕小孩无人照管,更怕他也要被关上黑色的帽子,特地把儿子私下托付给了刚转业离营的聂国山夫妇。

    聂国山夫妇两人知道聂家人的情况,也担心被人发现之后,聂正崖会遭受不平,是以多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地将他抚养长大,谁知还没等到聂家平反,两人就因公殉职了。

    认出了聂正崖之后,聂父曾经救过的那些人纷纷出面来致谢,有要送钱,又要照顾工作,甚至还有打算给分配土地、房产的,他一一委婉回绝,只说打算凭借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

    多年以后,当苏净禾与聂正崖两人都站在高位,做出一番事业,回首再看,果然未曾辜负这一辈子的时光。

    番外2

    小尾村。

    太阳都晒屁股了,聂小田半躺在床上,还是一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胳膊又酸又痛,腰背更是使不上劲。

    昨天刚回到村里,多年未归,一直在县城住着的她一下子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堂屋里两个儿子跑来跑去,尖叫着互相打闹,闹了没多久,大儿子跑进来:“妈,我饿了,我要吃饭!”

    聂小田挣扎着爬起来:“大宝乖,妈给你去煮面吃。”

    大儿子的白眼一翻:“我才不要吃面,妈,我要吃rou!”

    小儿子在门口听到声音,也钻了个头进来:“妈,我也要吃rou!我不想在农村里,我要回家!”

    聂小田心里发酸,难受极了:“大宝二宝听话,过几天等你爸来接我们回去。”

    大儿子说:“爸才没空理我们,他指不定在外头跟哪个女人鬼混呢!”

    这话聂小田隔三差五都跟人说,也不觉得从八九岁的儿子嘴里冒出来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他知道心疼妈,连忙爬了起来:“妈给你们去弄个鸡蛋面吃,可好吃了!”

    “我要吃rou!!”两个小孩在房子里跑来跑去。

    自己儿子自己心疼,聂小田交代了两句让他们小心,就去厨房做饭了。

    她煎了五六个鸡蛋,还把家里剩下的腊rou切了半块一起下到面里,但是就算这样,两个儿子还是诸多挑剔,最后面也没吃几口,挑了两口肥rou吃,就不吃瘦rou了,吐得满桌子都是面条。

    当天晚上,聂广生就去找了meimei:“小田,你看,家里房子也住不开,你们这一家三口的,我们家两个小的还要读书,被吵得作业也没法写,觉也不好睡……”

    聂小田冷笑:“这房子我也有份……”

    聂广生没说什么,他媳妇走了出来:“什么你也有份,爸妈走的时候,你照顾了吗?出了几个钱?你嫁出去拿了那么多嫁妆,这些年也没往家里送东西,现在好了,你给赶出来就知道往家里跑了!”

    两人对骂一顿,聂小田气不过,带着两个儿子就跑了出去。

    然而一出门,看着都是低矮瓦屋的村子,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聂小田真的不知道往哪里走。

    她思来想去,忽然记起来村东头的那间房子,当年分给了聂正崖跟苏净禾。

    那两人现在在首都,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当年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攀上去,最后只好设法设计了一个县城的小包工头结婚。

    那个包工头是二婚,前头还有个女儿,原本以为生了儿子就好,谁知道那个男的样样都听女儿的,后来还要把房子卖了给大女儿做生意。

    聂小田哪里肯依,大吵一架,带着两个儿子就离家出走,以此作为要挟,次数多了,包头工也不当回事了,甚至还公然说:“你要走就走,外头大把年轻漂亮的,我再找就是了。”

    她气不过,领着儿子跑回了娘家,谁知道还没住两天就被嫌弃了,沦落到只能去聂家的老房子里住。

    聂小田带着两个儿子按着记忆里的路到了村东头,然而一走近,就听到前面的房子里锯木头、敲砖的声音,居然就是聂家的老房子。

    十来个村里人围着房子在敲敲打打,显然在翻新。

    她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问:“你们这是在干嘛?”

    对方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才认出来:“哟,这不是小田嘛,啥时候回来的?村里说了,趁着现在农闲,帮着把聂副队跟小苏老师的房子修葺一下,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还回来住,要是又脏又乱,就怕他们不肯过夜了——村里还指望他们能在这招几个工人去首都呢!”

    聂小田脸色铁青。

    一样是人,她还重生了一世,为什么会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