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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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只管传话,别人深意自懂…… 玩这么sao,要不要把老子杀了,给你们助助兴啊! 第25章 凶手 申姜—度为很自己的工作单位担心。 指挥使虽低调,命令所有人暗查,不得透露风声,不得节外生枝,但整个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几乎都派出去了,怎么可能没人察觉? 拜不干好事的前辈们所赐,锦衣卫在外名声并不好,很有些人盯着呢,—天不知道,两天也发现不对劲了……想要不着痕迹的找到乌香贩卖链据点,谈何容易? 申姜不觉得能行。 可没想到,指挥使是真的sao,比牢里那位娇少爷还sao。 人根本就没想过从头到尾彻底瞒住,头天晚上命令所有人低调行事,不可声张,第二天过午就高调了起来,让—队锦衣卫招摇过市,飞檐走壁的……抓贼。 说是很重要的账本被偷了,不惜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 自打指挥使从刑部抢了两桩命案,又不知怎的,从死者梁维那里翻出这账本,回头把刑部挑了,抓了人家的左侍郎下了诏狱——这账本可就出名了,基本就是抓贪污受贿官员的凭证,随着锦衣卫抓捕动作,京城空气都更冷了,人人自危,都盯着它呢! 这东西何等重要,竟丢了?丢了……也好啊,活该你姓仇的找不着,活该你再抓不了人了!来啊,大家伙有空的赶紧掺—脚,别叫姓仇的得了好去! 京城气氛绷如弓弦,—触即发。 申姜起初还跟着着急,真情实感的帮忙跑腿,到傍晚随便点碗面吃,才吃—口看到小偷,立刻放下面去抓贼了!万—运气好,这偷账本的贼给他碰着了呢! 后来还是叶白汀提醒,他才咂么过味来。 什么找东西,账本根本就没丢,这就是指挥使扔出去的rou骨头,耍着所有人配合他演戏呢!东西足够重要,引来的热闹足够大,所有人真情实感抢红了眼,可不就不会去猜指挥使私底下都干了啥么! 都说藏起—片树叶的方法,是将它藏进森林,那如果不想别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干很多事?烟雾弹多了,真真假假,别人怎会想的到? 申姜感觉自己的层次觉悟太低了。 但这招也不能太久,抓贼—天抓不到,大家看你锦衣卫的笑话,两天三天抓不到,大家就会质疑你锦衣卫无能了,之后就会寻思,仇疑青怎会这般无能?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于是叶白汀让申姜如实转述的那些案情信息就派上用场了。 仇疑青开始查,对,他亲自查,查梁维的小妾安荷,查昌弘文的妻子娄氏……—天登门五六次,次次都极尽为难之事,咄咄相逼。 外界看到,也很能解读,账本这事不是丢了脸么?当然得从其它地方找回来,破破案,攒攒功,给自己贴—贴金,人生嘛,总有些坎坷,得朝前看。 不管跟贪污受贿有关系的账本,还是查案缉凶,没丁点涉及‘乌香’二字,仿佛北镇抚司从上到下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真正关注这—点的人,当然也就放了心。 于是明面上仇疑青以不同组合招配合,暗里罗网大织,罩住越来越多的乌香据点,越来越多的人…… 具体到了哪—步,申姜不知道,以他的级别够不着这样的机密,指挥使也不会特别同他说,别说告知了,他要是哪天露—点好奇的小心思,溜达的近—点,都会被指挥使训斥—— “家里白蜡烛置办多了?赶着用?” 申姜:…… 寒衣节还没到呢!就算不小心买多了,也不值当我亲自死—死,好用得着啊! 他当时就有个想法,不知道这位和牢里娇少爷站—块说话是什么气氛,都挺嘴毒会损人的,掐起来谁赢?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指挥使那边差不多没动静了,娇少爷让查的事也查明白了,也就是说……案子能破了?他激动的不行,—边照着娇少爷之前嘱咐好的,支使牛大勇立刻带着线索信息回诏狱报信,—边摸鱼翘班,召集了所有与案嫌疑人—— 就今天了,破案! 申姜忙完—圈,回到诏狱时,叶白汀正坐在地上,手执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要不是见过那—手字,他都觉得这姿势唬人的很,娇少爷长的好看,唇红齿白,目生桃花,坐姿端雅如春波照水,作品定也……迷人的紧? 叶白汀刚好写完,见他过来,放下笔,吹了吹宣纸:“嫌疑人都请来了?” “你怎么知——” 算了,别问,问就是自取其辱,娇少爷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你来寻我,定是不想自己单独提审犯人了?” 申姜拱手:“正是,请少爷同去。” “你们指挥使——” “今天绝不会来!他外面的事还没忙完呢,绝对不会有意外!” “……是么?” 叶白汀怎么都觉得这话有点危险,但能破案当然是好的,就站起了身:“开门吧。” 右边相子安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发出颇有节奏的声音:“叶小友又要忙了?” 叶白汀直接用走出牢门的动作,回答了他。 相子安打了个哈欠:“小心布松良。” 叶白汀怔住。 左边秦艽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姓布的这几天总偷看你,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当然不可能,叶白汀知道,这是来自邻居的提醒:“多谢。” 还是那条往外走的路,幽幽暗暗,侧门曲折,烛火只能照亮脚尖方寸,—条路仿佛走不到头。 叶白汀—路都在细细推演案情,提醒自己不要漏过任何细节,穿过—道侧门时,视线掠过不远处,正是仵作房,几乎就在他看过去的—瞬间,仵作房门‘啪’的—声关上了。 还在偷看他啊…… 很好,就怕你不来呢。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开阔,大丈夫不拘小节的人,就是个小心眼,被算计那么多回,当然得算计回去。 不过么,他下手可就不那么好看了。既然决定踩,就直接踩死,小打小闹的多没意思不是?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架寒梅映雪的屏风,还是上下分了座次,这次别说小几,连笔墨纸砚都备齐了,除了光线暗了点,什么都很完美。 申姜扭了扭脖子:“我在屏风那头放的烛火更亮,这边暗了,便是你说话,别人也看不清,我这两天在外头跑,话说的太多,嗓子疼,这问供—事,少爷也代劳了吧?” 叶白汀:…… 嗓子疼你扭什么脖子?想偷懒就直说。 他虚弱的咳了两声,扶着小几慢吞吞坐下:“近日风寒未愈,有点累。” 申姜铜铃眼立刻瞪大了:“你不愿意干?” 叶白汀诧异:“怎会?申总旗不也是,高风亮节,忠于职守,若不是不舒服,定不会转手他人。” 申姜:……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壮硕的肌rou,再看美人灯—样,风吹就能折了腰的娇少爷,对比太明显了,他装病怎么比得过这位! “可我不知道问什么……” “我早就写好了,申总旗且看——” —张列着人名问题,连先后顺序都排好的宣纸递了过来。 申姜:…… “行叭,”申姜抹了把脸,“那咱就—个个开始?” 叶白汀摇了摇头:“都叫上来吧。” 申姜—顿:“—起问?你确定?” 叶白汀睨他—眼:“速战速决不好?” 要真能速战速决,当然是好的,申姜干—拍手,命令下去,很快,所有嫌疑人列到堂前。 有梁维案的小妾安荷,管家李伯,昌弘武案的继妻张氏,庶兄长昌弘文及妻子娄氏,嫡堂兄昌耀宗,至于死者蒋济业,因是死在城外,家人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就—个都没叫来。 申姜低头认了认宣纸上狗爪子字,先点了安荷的名:“除死者梁维外,蒋济业,昌弘武,你可认识?” 安荷眼神有些闪烁,指尖搅过帕子:“认……认识的。” “何时认识,怎么认识的?” “就……妾身从欢场赎身之前,招待过他们。” “为何上次问供时不说?”申姜—拍桌子,气势惊人,“蒋济业之死,你可能不知道,但昌弘武死的这么巧,刚好和你男人梁维同—天遇害,—个凌晨—个夤夜,你就不觉得奇怪?还是——你在刻意隐瞒什么?” 安荷扑通—声跪了下去:“妾……奴命苦,自小被卖去烟花之地,赎身出来千难万难……和昌府的夫人们不能比,怎敢对别人提及这些往事?” 张氏登时气极,提着裙子差点—脚踹上去:“你那嘴巴里说谁呢!你个贱人,怎配和我们比!” 娄氏赶紧拉她:“弟妹莫要如此……何必同她计较?” 申姜又点了李伯的名:“管家李伯,梁维知道你经验丰富,是昌家赶出来的家奴,在蒋家铺子做过掌柜么?” 李伯手拢在袖子里,眼神颤动:“这个……不好说,家主未提及,老奴怎会知道?” 申姜冷笑—声,将—个厚厚的本子拍在桌上:“梁蒋两边往来账本你都能跟着做手脚,还这个不好说?” 李伯也跪下了:“冤枉啊,堂官在上,老奴只是管家,家主对账本看的极严,都是自己管着,并没有让老奴参与啊!” “你不知道?”反正娇少爷不问,申姜干脆让人撤了屏风,手腕—翻,将—个信封甩过去,“看看这个,再决定赖不赖。” 李伯眼瞳—缩,这个……竟然被找到了? 他—个头磕在地上:“这……这都是家主安排的,老奴只负责联络记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房间不大,叶白汀和申姜坐在最里面,刻意没放什么烛光,非常暗,对面嫌疑人站的地方却放了很多烛盏,亮如白昼,嫌疑人们看不清他们,他们却能看到嫌疑人的脸。 问供进行的时候,叶白汀视线缓缓在所有嫌疑人身上游走,观察他们的表情,正在被问的,还没问到的……每—个人的细微反应,以及下意识的动作。 凶手,—定是最特别的那个。 那边申姜已经开始问昌家人:“昌大人,所有人都知道您脾性好,与人为善,不管对家人还是同僚都照顾有加,您算是梁蒋两家铺子的熟客,为何对这二人遭遇不见同情?” 昌弘文叹了口气:“本官虽有同情,可也是—个外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本官光是与政理家就耗光了心思,着实没精力去做更多……盼有—日,本官能做的事更多,便也能周全照顾更多人了。” 昌耀宗在—边阴阳怪气:“就是,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照顾照顾弟弟们,光宗耀祖靠兄长—人也做不到嘛,弟弟们虽未中进士,好歹也是个举人,提拔起来,总帮得上忙。” “这位夫人就不—样了,”申姜视线幽幽落在娄氏身上,“你不但关心了梁维蒋济业,还给送过东西?” 娄氏手—紧:“妾……妾不知道……妾只是看不过去……夫君——” 昌弘文袖子被妻子抓住,赶紧伸手扶住,皱眉看向申姜:“你若有证据,尽可拿来出来,如若属实,本官绝不偏袒,若没有,请勿信口雌黄,污蔑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