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通过超智能实时传输的全息影像,宁向迟看见无数星舰爆炸,化作太空中漂浮的尘埃。

    这样的画面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很震撼,会让人感到恐惧。

    可于宁向迟来说,他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沉默地站在主控室中,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将,帝国号充能完成,是否确定攻击?]

    听到标准的电子音,宁向迟这才将目光看向手边熟悉的按钮。

    “一号舰队,十二号舰队掩护,所有星舰后退……”

    “001,锁定敌方主力战舰,发动攻击。”

    [收到,已发动攻击。]

    [警报!已被敌方锁定,是否规避……]

    “不用。”

    宁向迟淡漠地打断了001的话语,直接手动将帝国号的速度提升到3.2倍光速,迎着纷至沓来的战火向着虫族主力队冲了过去。

    [警报!帝国号遭到破坏!启动自我修复……]

    [修复失败!修复失败!]

    [检测到帝国号即将陨落,不惜一切保护上将,开启脱离舱。]

    剧烈的火光照亮了天际,脱离舱也受到了不可逆的破坏。

    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下降,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爆炸,宁向迟沉寂的面容上终于有一丝变化。

    两败俱伤,不管是帝国还是虫族,短时间都不会再有战争。

    想着,宁向迟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缓缓阖上自己破碎的眸子,抚上自己酸涩闷痛的心脏,接受着死亡的到来。

    恍惚之间,宁向迟好似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声音熟悉而又陌生,不停在他耳边响起。不过宁向迟并不想醒来,甚至还在心里祈祷着可以让他死去。

    “病人生命体征异常,快!送进急救室!”

    在医生的疯狂抢救下,宁向迟苏醒了过来。

    微风轻轻吹动着树梢,阳光从窗户透进了病房。

    宁向迟看着病床旁检测身体的老古董设备时,有些茫然。

    干涩的喉咙叫嚣着喝水,他下意识看向了一旁柜台前放着的水,并伸出了手。

    只是看着手背上的输液针时,宁向迟顿住了。

    因为他发现,消瘦瓷白的手不是他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看见他醒了,老人的严肃的面容变得慈爱起来。

    “小迟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向迟摇了摇头。

    虽然目前他有很多疑惑,但好歹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指挥官,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

    接过老人递过来的水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宁向迟只是小小喝了两口。

    将水杯放下后,他便疲惫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地赶人。

    老人见此,叹了一口气:“小迟啊,你别怕,李老头子有点关系,我托他找了几个大师,等到大师到我们家,到时候就能解决问题了。”

    等到老人离开,确定没有发现监控后,宁向迟这才将一旁放着的手机拿了过来。

    手机里有原主的基本信息,巧合的是,原主竟然也叫宁向迟。

    将手机中的消息看完后,宁向迟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针,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贴有镜子。

    乍一看,目前这具身体竟然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

    只不过镜子中的自己比较消瘦,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有一抹散不去的阴郁。

    他垂下头,瞧见了泛着金属光泽的水龙头。

    不需要动手打开水龙头,自然有红色的液体从水龙头里流出。

    液体不像是加了染料的,带着一股浓郁的血气。

    宁向迟没有过多理会,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镜子中正对着自己笑的‘自己。’

    见过不少高科技的宁向迟并没有觉得奇怪,他想,跟电视机一样,一个原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镜子中的‘自己’将头从镜子中伸了出来。

    它伸着与宁向迟一模一样的手抓向宁向迟的肩膀,力道很大,好似想要将宁向迟拽入镜子中。

    宁向迟一把扣住它的手腕,想要反制。结果因为体质的原因,反而僵持住了。

    宁向迟能感觉到,被自己抓住的手腕根本没有温度,像是在抓着一块冻rou。

    就在宁向迟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覆上白霜时,挂在他脖子的那枚铜钱颤动了一下。

    仅仅一下,它就像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威胁,直接挣脱了宁向迟的束缚,重新钻进了镜子中。

    第226章 我在灯火阑珊处等你 3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经过宁向迟的大胆探索和小心求证,他发现原身是一个沉默忧郁的青年。

    为何说是沉默忧郁,从画室中那一幅幅怪诞狰狞的画卷就可以看得出来。

    原身的每一幅画卷,都好似封印着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眼看去,便能让人背脊生寒,头皮发麻。

    在明白原身单调生活的宁向迟放慢了脚步,坐在了画板前。

    他拿起炭笔,想到的是医院里电流不足,滋啦滋啦闪烁的灯光;卫生间镜子中诡异微笑的‘自己’,想要将自己拽入镜子中的‘自己’;倒立行走的红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