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这场游戏是富人们的娱乐,从百年前开始,金字塔顶端的人们就厌倦了寻常的娱乐,他们需要新的刺激来麻痹神经。

    他们喜欢看手无寸铁的同类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争夺撕咬,最后剩下的那一位在厮杀中丢失了自己。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次确实不是溪庆但我关泽进了饥饿游戏根本没法回来,我不能把他放在那样一个环境。”言栖明白贺峤长时间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她想了想,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

    “我对长官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异议,但还有一点我希望您能好好想想。”听了言栖这番话,贺峤没什么表情,“管理员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机构,只接受总部调遣,他们维护的是死神降临的秩序,我不明白satan为什么要帮助您掩盖您弟弟的错误,这显然对游戏无益。您和她没有直接利益联系,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不,贺峤,你很聪明,但有时候事情超出了你的想象。你以为的世界只是井底,这件事不需要你再关心了,你只需要认真准备即将到来的九城比拼,这关系到我们能否拥有更优质的副本内容。”言栖生硬地打断了贺峤的话。

    “是。”贺峤微微颔首,向着夜色中走去。

    在城堡一楼的大厅处,一个眼神湿漉漉的男孩拦住了贺峤的去路。

    “大人,你是溪庆的舍友吧”男孩说到。

    “嗯。”贺峤的大脑快速从数据库中搜索信息,是的,这是不久前自己接手的由沪城市转来的玩家,名叫雷恩。

    “溪庆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他?”雷恩眨眨眼,笑着露出了虎牙。

    贺峤审视的目光扫视着男孩的面孔,他当然不会告诉雷恩实话,只是在思考直接拒绝还是编造一个谎言。

    “他被关在封控区是吗?”雷恩依旧笑嘻嘻的。

    贺峤盯着他脸上的笑意无端生出几分寒意,这个娃娃脸的年轻人不简单。

    雷恩的下一句话更让贺峤眼底一寒。

    “但是我知道犯错误的不是他,是陈……”雷恩依旧挂着那个笑容,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

    “管理员自有定论。”贺峤立刻打断,他担心雷恩说出陈昭的名字。

    “但我有证据,你不想让溪庆回来吗?”雷恩继续说,他观察着这位npc的反应,确认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管理员自有定论,这不是我职权内部的事,你有异议大可以直接投诉。”贺峤停顿了几秒,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你大可以试试对管理员说你掌握了非公开案件的信息,你猜被关起来的会是谁。”

    “我知道了。”雷恩低下头,眼神闪了闪,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贺峤快步走入电梯间,回到房间,窗帘仍然严严实实闭合着,他按亮了一盏小灯,这样的环境有利于他的思考。

    雷恩,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男孩的样貌,这是个看起来没有一点危险性的孩子。

    贺峤不由得回想起他接雷恩来的那一天。

    贺峤是被临时指派的,这算是个轻松的活计,他没理由拒绝。

    雷恩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男孩的乖巧,笑呵呵地向贺峤问东问西,那时的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异于其他玩家的地方。

    突然的,贺峤想起了雷恩的那句话:“我爸爸mama以为外面那个我还是我,哈哈。”

    当时没有咂摸出什么意味,到了现在,贺峤才真正后背发凉。

    这个男孩不简单,他知道陈昭的事,还有溪庆的事,贺峤确信这两位不是那种随意跟人交底的那类。

    不过,能让贺峤稍微松口气的是,雷恩知道的并不多,至少司空家族的事情他一点没有提到。

    按了按眼角,贺峤为饥饿游戏感到头疼,最终只能存活下来一个,且看这小子命够不够硬吧。

    雷恩注视着贺峤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嘴角勾起笑意,旁边的那名男子从不久前就开始注意自己了,想必他很快就会上前搭讪。

    果然,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在雷恩的对面坐下。

    “你好。”男人开口打招呼。

    “嗨。”雷恩随意地回应,这个时间点还不睡觉的,整个大厅也就只有他们两位了。

    “我叫赵惊云,你刚刚和那位npc说了什么。”没想到赵惊云这么直接,雷恩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我叫雷恩,很高兴认识你。”雷恩伸出手。

    赵惊云礼貌地轻轻握了一下,而后快速松手,就好像担心雷恩的手上有什么病毒。

    “我是想知道关于溪庆的事,之前找他一直不在,所以想着问问他的舍友。”雷恩这话无懈可击,他就像满身是水的游鱼,让人抓不住一点把柄。

    “他怎么说?”赵惊云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写满期待。

    “他说不告诉我。”雷恩嘿嘿一笑,冲他眨了眨眼。

    赵惊云额上的青筋爆了爆,忍下了骂人的冲动,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这小子不老实。

    “大哥我困啦,要睡觉了,一起吗?”雷恩站起身,冲赵惊云抛了个媚眼。

    赵惊云几乎在原地石化,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烧的吗……

    雷恩笑着回到了楼上,赵惊云坐在沙发里久久不能从震惊中缓过来。

    陈昭坐在言栖办公室的桌子上,晃着双腿,整个人显得吊儿郎当。

    言栖从门外走进来,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