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梁玉溪突然伸出手,按住溪庆的大腿,睁开眼,盯着他慢慢摇了摇头。

    浑身的冷汗冒了出来,溪庆动作僵硬地坐了下来,就在刚刚站起的一瞬间,从他的那个角度已经看到,陈杳杳……没有腿,裤管松松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上车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公交车应该从我们左手边开向右手边的单行线,但这一辆车是从右手边开来的,这不是去垃圾场的路……”梁玉溪不动声色地靠近溪庆,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一车人不知是敌是友,陈杳杳也很可疑,总之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察觉了不对劲。”梁玉溪说完这一句话,顺势靠在溪庆的肩膀上假寐。

    第109章 茶水室的压迫感

    几分钟后,公交车在第四站停了下来,陈杳杳猛地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下了车。

    “啊?”溪庆和梁玉溪对视一眼,两人都搞不清当前的状态。

    正在溪庆犹豫着要不要跟下去看看的时候,前门又上来一个人,他坐在了陈杳杳的位置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溪庆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这声音不小,前排的一个男人听到了,对方转过头,满脸堆笑:“去老年大学呀,你们不是去老年大学玩的吗?”

    “嘿,小哥,老年大学是个什么地方呢?”梁玉溪趴在前座上,搭讪道。

    “你第一次去啊,那可是我们老头老太太学习的好地方,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就去那里做做手工,玩玩乐乐,也算一件好事。”男人盯着一张三十岁左右的脸,却自称老头,这场景实在有些好笑。

    “具体有什么手工呢?”溪庆紧接着发问。

    这老年大学指不定是什么鬼地方,早些了解心里也有个底。

    “像十字绣,画扇面,书法之类的,咱那里都有,象棋围棋咱那里也有很多高手,我正打算去切磋切磋。”这人倒是个热心肠,一股脑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二人放了心,听起来和普通的老年大学没什么区别。

    又经过四五站,车子终于在终点站停了下来。

    漆黑的夜幕下,高高的围墙里坐落着一个五层建筑,围墙的开口处是关闭着的铁大门,上面歪歪扭扭挂着几个字“老年大学”,漆皮掉了大半,看起来像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一阵风吹来,那几个大字晃了晃,一个笔画颤颤巍巍几下,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撞击地面,发出重重的声响。

    “什么鬼地方……”溪庆在心里嘟哝着。

    “各位乘客,终点站到了,请有序下车。”司机礼貌的声音响起。

    车厢内的其他乘客像是听到了某种指令一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他们一个接一个,隔着相同的距离,缓缓走下车。

    溪庆和梁玉溪不敢在车上逗留,他们急忙站起来,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下了车。

    老年大学的门口有一个小房子,里面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应当是保安一类的身份。

    看到他们走过来,保安开启了大门。

    所有人都走向了里面,几人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

    溪庆强装镇定,这么多人里一定有npc,自己需要隐藏玩家的身份,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两个,站住。”保安一瞪眼,站起身,朝着溪庆和梁玉溪走了过来。

    “说,来干什么的?”保安举起手电筒,照在梁玉溪的脸上。

    “叔,我俩都来多少次了,你怎么还记不住?我在这里报了十字绣班。”梁玉溪一脸诚恳地看了一眼保安,委屈兮兮地说道。

    “过去吧。”保安点了点头,晃了晃手电,将光线投射在溪庆脸上。

    感受到强烈的光线刺激,溪庆急忙合上眼睛,伸出手阻挡一部分光线。

    “叔,我报了画扇面那个班。”他的大脑飞快转动着,依葫芦画样胡诌了一个借口。

    “嗯。”保安点了点头,这才放他离开。

    溪庆快走两步,在树影下找到了等待自己的梁玉溪。

    “没事吧,刚刚真是太险了,幸好刚刚在车上问了那个大哥,不然我们就被发现是玩家了。”梁玉溪安抚性地拍了拍溪庆的肩膀,感叹着。

    “是啊,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溪庆点了点头,辛亏梁玉溪反应快,要是自己一个人,可能大脑宕机。

    “结束副本就是要某一阵营取胜,那首要任务就是找到玩家,十五个人,现在只能确定我们两个。”梁玉溪分析着。

    “对,陈杳杳之类的身份仍然存疑,说不定是副本专门设置的引我们上路的npc。”溪庆表示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知道自己的身份牌吗?”

    “嗯?你没有看到一张纸条吗?”梁玉溪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纸条?”溪庆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自己出现在副本中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他一直担心的错过关键信息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面写着,我们的身份牌在人多的地方,我本来还不理解,现在看到这里,我猜这里的人数已经算多了吧。”梁玉溪简要说明了一下。

    两人互通了少得可怜的信息,而后跟随着人流继续向大楼里面走。

    公交车上下来的乘客只有十几个,而这老年大学院子里的人就有几十个,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