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溪庆这么想着,他在考虑要不要救下梵妮,虽然不怎么熟悉,但毕竟算是自己的队友,救下来也好继续未来的游戏。

    这么想着,他向外探了探头,只是这一眼他又被吓到了,房间角落靠近窗户的位置架着一口大锅,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味道大概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又伸长了脖子,想要查看梵妮被捆绑的位置。

    在大锅里面一些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目光向上移动,是换过衣服的梵妮。她的脸蛋格外适配这件衣服,整个人都笼罩在柔和的光芒中,让人生出不忍亵渎的光彩。

    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妇人,方才应该是她在说话,再旁边一些是一个被绑缚着的瘦弱的小女孩。

    溪庆瞪大了眼,事情的发展好像与他设想的有些不同,怎么梵妮是主导者,而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是受害人?

    他暂时按兵不动,打算看看梵妮的行动,或许梵妮本人就可以自己完成一切。

    这个角度受了一定限制,溪庆继续向外伸了伸脖子,盯着三个女性与那口锅。

    这时,他才注意到,梵妮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握着,在小幅度地颤抖着,她脸色悲伤,垂眸凝视着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

    “夫人您若是不忍心就先出去吧,我来做好这一切。”梵妮低声说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向溪庆这边走了过来。

    溪庆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到柜子后面,他的目光匆匆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移动着,附近并没有门。门板开合的声音响起,老妇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第256章 小镇神父与女巫

    溪庆等了一小会儿,房间里再没有其他动静,溪庆忍不住了,还是走了出来。

    “溪庆。”听到脚步声,梵妮立刻抬起了头,那种眼神,就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见到了久违的水源。

    听到叫唤的溪庆抬起了头,冲梵妮报以简单的微笑,他尽量贴着墙壁走,并不敢靠近那口大锅,那口看起来能煮下半扇野猪的大锅。

    “不是说每个人占据一个楼层吗?你怎么出现的,还有,我记得赵惊云很早就和我说你掉队了,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梵妮的情绪看起来还算镇定,她的眼角有些发红,似乎不久前刚刚哭过。

    “这个说来话长,况且第二关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尽快解决这一关卡的任务吧。”溪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能硬着头皮换了话题。

    “我没法完成这一关的任务。”梵妮突然伸手捂住了脸,绝望的呜咽声从指缝中传出。

    “你别急啊,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一起等死。”溪庆有些慌乱,面前的女孩还有角落里那双圆溜溜盯着自己的眼睛都让他感到头皮发麻,缓解同伴的心情这种事情他一直做不来。

    “我必须烧死她我才能通关。”梵妮仍然捂着脸,后腰靠在了墙壁上。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了那小女孩的头上,像是怜惜的物件一般轻轻摸了摸,又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轻轻在她的脸蛋上触碰着。

    “那就烧死她,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这只是虚拟的人物,通过数据堆砌出来的东西,即使将它破坏掉也无需顾虑。”溪庆轻声说着,想要打消梵妮的疑虑,让她能够安心完成任务,“如果你下不去手,也可以我来,我并不认识她,也不存在恻隐之心。”

    溪庆想得很是周到,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这一层的难度看起来并不大,那位老妇人离开后便再没有了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不是。”梵妮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垂下手臂,蹲下身子与女孩面对面。

    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的口中被塞了一团布片,故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梵妮望着女孩,眼里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大约几秒后,她回过头望向溪庆,眸色深沉:“这个女孩是七岁时候的我,如果我杀掉她,那么我就会立刻消失。”

    此话一出,溪庆顿觉头皮发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问题是无解的,杀掉小时候的自己或者杀死自己,无论哪一条路结果都是一致的。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杀掉这个孩子?”溪庆好奇地问道,他不得不询问更多的细节来找到破绽,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个解法。

    “她是我外婆,可惜她并没有认出长大后的我的样子,她以为我是家里唯一的女佣。我出生的时候被镇上的神父说是女巫,本应该立即被处死,但神父宅心仁厚,他收留了我,我便一直跟随神父居住在教堂里面,学习祷告,聆听上帝的声音。但后来,神父死去了,人们说是因为我这个女巫,他们要处死我,母亲将我救回家中,镇上的居民只给我们十天时间,要我们家交出我的尸体并挂在十字架上经受苦难。”梵妮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个旁人不足为道的故事。

    她仿佛从事件的漩涡中心抽离出来,站在一旁望向幼时的自己,做不出任何举动。

    “这……很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溪庆绞尽脑汁凑出一句安慰的话语来。

    “没关系,造出这一切的是这个游戏,并不是你。”梵妮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些甩到了小女孩的脸上。

    这个女孩不知道是否听明白了,她的嘴角咧了咧,塞着布团艰难地挤出一个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