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还是宁澜头一次见到宁致文,很清瘦一老者,一身灰色长衫,腰杆挺直,如青松一棵,面容似有愁苦。

    宁磊每十天休沐一次,他读书刻苦的很,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了,就连休沐日也是天刚亮就起床了。

    休沐时宁磊会特意抽出半天时间教笑笑识字,宁澜有空也会跟着学。

    宁磊和笑笑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宁澜经常想着法的在饮食上增加营养,晚饭后还会带着宁磊和笑笑耍半个时辰的太极拳,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修身养性。

    宁澜每天还要去镇上,天气热饭菜不能久放,早上和中午的两顿饭只能交给笑笑做。

    宁澜虽心疼暂时也没别的办法,除了在笑笑的婚事上不逼她,他能为笑笑所做的事并不多,好在笑笑懂事,从来也不抱怨什么。

    转眼到了与张九如约定好的日子,宁澜提前几天就在想要做什么菜了,张九如一看就是家境不俗的,想来是不稀罕他做的那什么槐叶冷淘,梅花汤饼之类的吃食,于是他准备的菜色都偏向于现代。

    最后定下了四菜一汤:煎酿鲜蘑、青瓜拌皮蛋、葱爆鸡胸rou、清炒野苋菜和鱼头豆腐汤。

    煎酿鲜蘑可以用白蘑菇也可以用香菇,宁澜选了白蘑。

    蘑菇把、三五只河虾去皮切碎备用;猪rou选用肥瘦相间的切沫,然后加糖、盐、酱油、姜沫和少许水搅打上劲,最后加入蘑菇河虾碎,少许麻油拌匀。

    调好的rou馅要紧紧地塞在蘑菇肚子里,热锅倒油,小火慢煎,煎蘑菇只需少许的油,中间加少量的水盖盖焖煮,等到水的热气把锅盖顶起来,浇入少许酒烧干酒气,再点一点儿香油,略焖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煎好的蘑菇酿呈金黄色,像水煎包一样,咬一口能同时感受到rou香和蘑菇香,还有汤汁流出,再诱人不过。

    青瓜拌皮蛋,则是把黄瓜清洗干净,刮去部分皮去除一些涩味,然后拍散切块,皮蛋一分为四,最后用姜、蒜沫、盐、糖、米醋一起拌匀即可。

    葱爆鸡胸rou看似简单,实则过程有些麻烦。

    鸡胸rou洗净,改薄片,刀背将鸡胸rou敲散后再切成丁,加盐和水、蛋清搅匀后用少许油把rou封上备用。准备葱、姜、茱萸,葱尾巴切段,葱白切成和鸡rou大小一样的粒。

    葱尾和姜片炸香后弃之不用,锅中再放葱白粒和茱萸炒香捞出备用。腌好的鸡胸rou,炒制 7 成熟时加黄豆酱煸炒上色,然后加入葱白粒和茱萸炒熟,少许糖提味,这样炒出来的鸡rou最是滑嫩咸香。

    “七月苋,金不换”,七月的苋菜最鲜,哪怕只是清炒就很鲜嫩可口。

    河鱼土腥气重,鱼头清理干净切开后,要先用姜、葱和酒腌过,腌过的鱼头在热油中煎到两面金黄色,然后把酒沿着锅边淋入,等酒气烧干再加入开水,水滚后撇去锅中的浮沫,加入生姜和豆腐大火煮 8 分钟,再改小火慢炖三五分钟,调味出锅。

    奶白的鱼头豆腐汤撒上青色香葱,色香味俱全,若如美酒一饮而尽,舌舔唇边回味无穷。

    第20章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笑笑在厨房和宁澜忙活完之后,就去找秦大嫂了。

    张九如依约前来,不仅带了许多礼品,还给宁磊带了一些启蒙书籍。

    “九哥干嘛这么客气,以后不要再带这么多东西了,”宁澜招呼着张九如坐下,才想起来桌子上缺了什么,懊恼道,“呀,忘备酒了。”

    “无妨,”张九如丝毫不在意,他平日里公事繁忙,好不容易能透透气,光看着宁澜这个简单的农家小院就很舒心,根本不在乎吃喝什么。

    用粗陋水缸养起来的荷花,反倒有种别样的美,小菜园生机勃勃,紫色的茄子、碧绿的黄瓜,丝瓜藤上爬着黄色的小花,瓜秧下小黑和小九儿正趴着纳凉,好不怡然自得,一阵微风吹来,还能闻到淡淡的药草香气。

    宁澜怕蚊子,院子里挂了几个驱蚊香囊,是他用艾叶、白芷、菖蒲、金银花、丁香、薄荷、香叶和藿香做的。

    “刚一回来就听说有一样叫松花蛋的吃食,没想到是出自你手,”张九如夹起一块儿松花蛋细细品尝,这青乌色的东西意外的鲜滑爽口,“果真名不虚传,好吃。”

    宁澜开心道,“九哥喜欢吃我家里还有,晚会儿装了给你带走一些。”

    “那怎么好意思,松花蛋如今在京城被炒的有价无市,你这一些可值好多银子了,”张九如笑着逗宁澜。

    “那九哥要不要吧,”宁澜对张九如的话并不在意,这些松花蛋就是他有能力运到京城,也没能力把它的价格炒这么高的。

    “要,”张九如越来越喜欢宁澜的性格了,“你的情我自然是要承的。”

    “快吃,”宁澜夹过去一夸儿姜堵张九如烦人的嘴。

    吃完饭,张九如抱着小九儿和宁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没想到小九儿还记得我,这小石头戴着有点儿小了,下次给你换一颗大的。”

    “那这个呢,”宁澜抱起小黑朝张九如凑过去吓他。

    没想到张九如稳坐如山, “小九儿换下来的给它罢,对了,你弟弟meimei可要我帮忙找找家人?”

    宁澜摇头,“他俩从小就被乞丐养着,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

    “身上有什么信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