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秦巷眼圈红了彻底:“我不能闹?你把我什么都看了,现在却不要我看?你能给他看,能让他伺候,就是不给我看,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辛宴庭气笑了:“我招惹你?你他妈的谁当初跟条狗似的粘在身后追,甩都甩不开,这会儿变成我招惹你?” 秦巷松了劲,跪在皮鞋跟上,笔直坐直了,整个身子往上去。 要哭不哭。 模样比狗还可怜。 辛宴庭还嫌不够狠,嘁了一声:“现在长本事了是吧,当初求着你摸你都不敢摸,行啊,你解啊,你伸手来解,你敢看吗,你看见了有用吗,秦巷,你是不是忘了,你他妈说自己是个直男?” 秦巷浑身一震。 白着脸,寡白着,两人针尖对麦芒的视线对上,秦巷扶着轮椅渐渐起了身,声音暗哑:“你当我发疯,你自己弄吧,我出去了。” …… 怎么说呢,黎容觉得这场面挺荒唐的,他不过就消失了半会儿,等再回来,他老板也不说要出院了,屋里的赵泰和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捧着手机,时不时一只手咬在嘴边,一脸吃瓜表情。 黎容咳了两声,来给辛宴庭汇报:“没走,一直蹲在外边,蹲在墙角,抽烟。” 辛宴庭脸色惨淡无比:“你去看看他。” “行。” 黎容走过来和秦巷蹲在一处,说来,秦巷手里这烟还是找他要的,就着火,黎容也点了一根,两人蹲在一块抽烟。 秦巷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缭绕雾气沿着秦巷的面颊往上,叫他整个人都陷在云烟里。 画面是美的。 这张脸也属实俊。 黎容觉着他家老板皮相是十个人里顶打顶的好,可这位秦先生,模样也是不差的。 做什么这么难为人。 黎容最不爱干这种事,他是地道的北京爷们,在英国虽然待了这么些年,可观念里总是老北京人那套。 有什么事不能说开,扭扭捏捏的,你猜我我猜你的,他嫌累得慌,作为中间这个传话的,他更是累得慌。 “秦工,我认识你也有段时日了,帮你传话不知道传了多少,我们也算熟悉了是不是?” 秦巷指尖别着烟,眉目是皱在一处的,好似有挣脱不开的烦心事,怎么也淤解不开,愁字快化在了他身上。 “他是不是叫你来赶人?” “不是,我们老板也愁着呢,您见天地这么追着,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这不,本来是准备出院的,现又住下了。” 秦巷又吸了一口烟。 黎容问:“秦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巷神色呆滞,片晌才有反应,又吐出一口烟雾:“什么怎么想的?” “就,对我们老板的意思啊,你这么的追,可你俩不已经分了嘛,再这么的追,总有个名目吧,追狠了那也是招人嫌的,我也不能总这么帮你不是。” 秦巷重重吸了一口烟。 他其实想过很多。 什么都想了点。 就是没想过,才分手几个月,他竟然说谈就谈了。 他谈不应该吗。 应该的。 分都分了,还管别人谈不谈的事。 可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胸口像被炸开了,一块块的疼,疼的他不知道怎么好。 病房里那嫩脸的男人看着也就20出头,和顾承安给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样,他要是不亲自来一趟,不知道两人处的原有这么好。 是他贱。 他上赶着找苦吃。 秦巷将烟头按在地面上,熄了火,起了身,烟头被带走了,没扔在地上,声音虚无缥缈的:“不追了。” 黎容心惊,缓缓站起身。 目光朝这人脸上看,从他脸上瞧出一点决然,还有几分恨意。 这人凉着视线,冷着脸,面色孤戾,望着黎容,道:“他可真心狠。” 秦巷把头转过去,藏住面上的落寞与难堪:“算我输。再也不来了,走了,回去了。” 黎容的心剧烈地跳:“秦工。” 喊不管用,秦工头也不转地走了。 他真是忘了,他家老板都说过,秦工这人心硬着呢,这回别不是给人刺激大发了。 黎容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急匆匆赶回病房,一脸心惊胆战。 黎容闯进屋,赵泰和从沙发上站起身,也被吓一跳,小声问:“咋了咋了?” 辛宴庭朝黎容看来。 黎容走到辛宴庭身边,懊恼的不行:“老板,那个,我好像办砸了,秦工说,他走了。” 辛宴庭忧郁的瞳孔微缩。 黎容满面歉意,说话都不敢大声:“还有,他说,他说你心狠……他不追了。” 辛宴庭靠回了床壁上,咚的一声,发出巨大声响。 可这个世界,时间似乎停止了。 第49章 我好爱你 秦巷在泽西岛又待了一天,办了点事。 晚上八点钟,秦巷来到体育馆,约了一场拳击课。 暴汗淋漓了一个小时,秦巷手臂青肿,退到淋浴间洗澡,全身冒着汗蒸气,肩膀上挂了一条白毛巾,往格子间去,忽而,他就顿住了脚。 赵泰和也顿住了脚,他咬着拳击手套,往外摘手套:“嘿,这不你小子嘛。” 秦巷眯了眼。 半小时后,秦巷累倒摊在台上,由教练着人抬着才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