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睡过一次就不给睡了?”辛宴庭冷声逼问。 “不,”秦巷心慌得快疯,有什么东西他好像抓不住,“给,给的。” 辛宴庭冷哼了一声,伸开手臂,命令道:“靠过来。” 秦巷往前迈了一步,被辛宴庭抱进怀里。 辛宴庭学秦巷,亲秦巷的脖子,亲他耳朵,可偏偏不亲他嘴巴。 最后,辛宴庭将吻落在他紧皱的眉间上,一两句轻柔的话从失措惊慌中落进秦巷心脏。 “才睡一次,能有什么滋味,我还没腻,再多睡几次吧。” 秦巷哑声,视线也暗了,心思也暗了。 痛苦地嗫嚅唇瓣,脖颈上的线条抽紧,他回道:“好。” 如果这样能多挽留辛宴庭一阵,那他愿意。 刚刚的那些虚无的美好应该只是他的错觉,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为自己有那样磅礴奔远的心思而感到失落绝望。 病都已经治好了,不是自己说的吗,还奢求什么。 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那当然是任凭辛宴庭说什么是什么—— 下巴被指尖轻轻挑起,秦巷被迫抬起头,辛宴庭可没有产生什么错觉,他能瞧出此刻的秦巷在崩溃边缘,脸上无泪,可情绪已经彻底崩塌,这样的敏感羸弱,让辛宴庭陌生。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 但不管是哪样,不管往后的秦巷有哪些面,他在辛宴庭这里,永远只能有一面。 这个人,他永远只能是辛宴庭爱的模样。 辛宴庭要他离开,他才能离开。 要他哭,他才能哭。 当然,只有辛宴庭腻了嫌弃了,他秦巷才能重获自由。 “傻逼。”辛宴庭骂。 秦巷懵神,跌到谷底的情绪在慢慢往上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嗯?” 什么情况。 他庭哥骂人。 “你骂我?”秦巷的表情可爱极了,不可置信,像是很难相信从辛宴庭嘴里听出这样的词汇。 他眨着眼问:“你为什么、骂我?” 辛宴庭松开他,放下了衣袖,整理袖角,往书房外头去,又骂了一句:“傻逼。” 嗯? 嗯?? 为什么骂他。 秦巷揉了揉胸膛,那里冰凉凉的,像生了尸斑。 有很奇怪的念头从秦巷脑海里闪过,他没有追着辛宴庭的脚步就此出去,而是像突然回神,快步急速的,他跑到小谈判桌前,迅速翻开他签过合同的纸业,一份份打开看了起来。 泽西岛庄园转让合同。 游艇转让合同。 财产过继合同。 等等。 秦巷翻开这份合同仔细瞅了几眼。 往后100年,乙方,也就是他自己,秦巷的一切收入来源,全部所获财产均供向甲方——辛宴庭。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钱被辛宴庭锁住了? 他被套牢了? 秦巷继续往后翻。 越翻越心惊。 越翻越睁大眼。 直到看到。 同居协议?? 同、同居协议?! 谁和谁同居?他和辛宴庭? 他们要同居。 秦巷放下合同,按住跳动不止剧烈加速的心脏。 也不知道缓了多久,他心脏处的血液恢复流速,有一股心悸的冲动冲上脑门,将他撞晕,秦巷意识到什么,疯狂从书房里冲出去,往楼下去,找辛宴庭。 “林叔,宴庭呢?”秦巷急匆匆唤。 林叔刚送完人进玄关,面对秦巷询问,他面色柔和答道:“宴庭刚走,回老宅处理一些事。” 走了。 秦巷锁着眉头,凝神了两秒,往玄关外的正门望去,人似一阵风,他又从管家身边经过:“好像还没走远,我出去送送。” 第70章 甜蜜升温 辛宴庭哪里是没走远,等秦巷从铁栅栏门中出去,辛宴庭开出去的车只剩一个车尾,影影杳杳,很快就要不见。 秦巷在门边站了半天,心里说不上来的,那股气从天灵盖通到全身每个筋脉,方才还激动的不行,可这会儿劲没缓过来,压在心里一年多的沉重阴郁却仿似全都散了。 让他有股落地的踏实感。 也叫他明白,长久来的自欺欺人,自以为洒脱能放手,自觉能靠时间调养好的空无心境,原来全都是假象。 哪里有辛宴庭,哪里才有秦巷落脚的地。 只要辛宴庭愿意和他好,只要往后的余生里有辛宴庭,他才觉得未来的日子才叫活。 日子就要这么过,人就要这么活。 偏一点,少一点,那都不对。 秦巷抿着嘴唇压不住在笑,双手抱臂,看着地面,默默自喜,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慢走,自我陶醉,自我欢喜。 后知后觉的劲,和他庭哥做过的事,那些羞人的画面,全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秦巷根本不会去想辛宴庭还爱不爱他,这太奢侈了,辛宴庭只要将秦巷锁在身边,锁一辈子,不管未来怎样,辛宴庭会如何伤害他亦或中途弃了他,秦巷都不在意,他只想活在当下。 这瞬间,这片刻,太美好了,太知足了。 可曾经,他是最会权衡利弊的,最懂得合适与不合适的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