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jiejie她才不是纨绔子!”云竹曳气得跺脚。

    云梦泽温声道:“竹曳,周家女本性风流,你不谙世事,嫁过去了怕是无一日安生日子,母亲不忍你以泪洗面,恭王府上没有娇夫美侍,你嫁了去,我们也能放心些。”

    云竹曳眼泪落不停:“长兄,你为何不肯帮着我说话,周jiejie不是那样的人,她救过我的。”

    “你肯嫁,人家却不一定肯娶你。”云锦辛幽幽道。

    奈何云竹曳今日是出气的犟,云梦泽轻叹一声:“听闻宫宴周子惊也回去。”

    云竹曳当即止住了泪,怔怔的看着他。

    他被关在府上多日了,这么些时日都不曾出去过,当真是要将人憋坏。

    他思念周jiejie多日,可母亲不松口,他是出不去的,这么算下来,他已有小半个月不曾见过周jiejie了。

    云锦辛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看向他,却见他轻轻摇头。

    皇室家宴,周子惊怎么会去。

    “长兄,你说的是真的吗?”云竹曳抹了把泪,高兴的无以复加,“我去,我要看看周jiejie。”

    *

    昨日欠了周子惊两盘鸡髓笋,今日被她闹着补上了。

    周子惊塞了一大口瓜果:“受宠就是好,春日都有瓜啊果啊的,不输陛下赏下来的贡果,果然是短了什么,都短不了你菡王的吃穿。”

    “胡诌,”郁云霁笑着,“吃了瓜果可得帮着想主意,那你觉得,该如何断了皇姐娶云家嫡次子的心思?”

    “问得好,你郁宓真是问对人了。”周子惊大地塞了一口甜瓜。

    一口甜瓜下肚,她从跃了起来:“不是难事,依我看,这等事还是需要一个搅局的人。”

    “搅局?”郁云霁思量着。

    她的确想过这个方法,只是脑海中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此番周子惊再度提起,她便打算思量一阵,考虑一下身边的可用之才。

    只是不等她细想,眼前便走来王府的小侍,朝着她道:“殿下,云家长公子求见。”

    郁云霁眉头微扬,道:“请长公子进来。”

    “云梦泽?”周子惊皱了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她还不曾见过周子惊如此,郁云霁瞧她这副模样,便觉出两人之间兴许有点嫌隙。

    她打趣道:“怎么,你还曾同云长公子起过龃龉?”

    “怎么可能,好女不跟男斗,哪里是我同他起龃龉,分明是这人莫名其妙,数次派身边的小侍来寻我,让我离他弟弟远些。”周子惊撇了撇嘴,“当谁都能瞧上他家似的。”

    提起云家,周子惊显然是有些气恼。

    没多会功夫,便见云梦泽一袭竹青色衣袍前来:“叨扰殿下。”

    她纨绔的名声在外,无人相同她扯上关系,寻常都是唤她菡王殿下,鲜少有人这般直白的唤她殿下,显然,云梦泽是有事相求。

    “云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郁云霁道。

    云梦泽下意识抬眼看向周子惊,对上对方的眼眸,周子惊奓起一身毛。

    她怒道:“我走我走,我去偏殿等着,不打扰云大公子同给殿下商议正事。”

    待周子惊离去,云梦泽微微垂下了头,轻声道:“前些时日冲撞殿下,今日又来叨扰,斯玉心中过意不去,殿下将来若是需要,尽管朝斯玉开口,斯玉能帮定会尽力为之。”

    男子鲜少将小字说与旁人听。

    云梦泽此刻以小字自称,想来当真是碰上了什么事。

    “云公子言重了,究竟是何事?”郁云霁道。

    云梦泽沉声道:“能否恳请菡王殿下,此次家宴带上周家小姐同行。”

    周家小姐,她第一反应是周子惊。

    郁云霁对上他的眼眸,见他不曾解释,便知晓她猜得不错。

    可她不明白,方才两人之间分明是有些冲突,既是有冲突,如何此刻又来求她,让她带着周子惊一同前去家宴。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云梦泽继续解释道:“实不相瞒,幼弟少不更事,心悦周小姐已久,如今幼弟已有婚约在身,自是要将先前的情谊通通斩断,只是此事不便多言,还望菡王殿下能帮扶一二。”

    他有些为难与羞愧,面上却仍旧维持着镇定的模样。

    这种事让他一个未婚儿郎出面,确实有些为难,儿郎家面子薄,照理说,这般家事该由定国公云锦辛来同她商讨的。

    “我知晓了,只是,此事并非我一人说了算,还要同枝月商量。”郁云霁应声道。

    云梦泽朝她行礼:“斯玉在此谢过殿下,只是此事不便让旁人知晓。”

    “我明白你的意思,届时我们书信上说。”她道。

    听闻云梦泽离去,周子惊是带着气出来的。

    郁云霁没有先开口同她商量此事,她本还思量周子惊方才所说的“搅局”,没成想便有人送上门儿来。

    “不日有场宫宴,”郁云霁这般道,“有俊俏郎君前去,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你可要随我去?”

    周子惊原要发作,听她这般说,当即来了精神:“还是自家姐妹够意思,知我者,郁宓也。”

    郁云霁抿了一口清茶:“你适才说的搅局,我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那敢情好,”周子惊丝毫没有被利用的自觉,她嚼着金丝小枣道,“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倒了八辈子血霉,被你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