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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也觉得二夫人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二老爷是老夫人的亲儿子,连七七都还没完,便穿着大红的衣裳出门见客,这分明是在打秦家的脸。 二夫人缘何这么说,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二夫人是将油泼在了老夫人心口上。 齐氏端庄大方,傅氏精明攀附。 哪怕林氏处处碍人眼,这次的喜宴也是平平稳稳的办完了。 秦妤的事情一了,秦好和叶陌便定下了三日后回京的事情。 齐氏转过身,逼下了眼中的泪水:“你们出来许久了,也该回京了。好姐儿,妤姐儿以后也要去京城,怕是怎么避都避不开的。你的性子和韵姐儿又不同,切记,万不可让自己吃亏。二房虽然只剩下孤儿寡母的,但也没理由就能踩到长房的头上。” 秦好双眸微红,狠狠的点头:“娘,您还不放心我吗?我早不是以前的秦好了。” 看着齐氏这样子,秦好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把她怀疑自己父亲的话说出来。 齐氏又拉着秦好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听锦梅说大老爷过来了,这才放了秦好回去歇息。 而当晚,等到大家都睡下后,芍药和杜鹃便带着两个婆子去了二房。 第三十八章 林氏本来也没睡下,依旧穿着那件红色的衣裳,在窗边烧着纸钱。 芍药和杜鹃踢门而入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夜色黑沉,窗边印着火光和月光的红衣女子,还披着长发。 芍药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杜鹃胆子大一些,上前凉声说道:“二夫人,奴婢来是请您去祠堂。” 林氏缓缓的转身,嗤笑:“祠堂?老夫人让你们来的?妤姐儿今日出发,我又为何不能穿红衣了?她是觉得我得给她儿子守丧,所以就得穿着素衣出现吗?可今天成亲的是我的女儿啊。” “二夫人,您还是自己去祠堂吧,奴婢不想动粗。”杜鹃深深皱眉,和芍药一人一边守在了门口。 房间里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天的纸钱,全是纸灰的味道。 芍药摸了摸鼻子,勉强压下想要打喷嚏的想法。 林氏森冷的笑了起来,大步朝着祠堂走去。 “二夫人得罪了,老夫人说了,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杜鹃和芍药对视了一眼,两人钳制住林氏,用帕子塞了林氏的嘴,而后拖着去了祠堂。 黑暗中,半夏的身影一闪而过。 等三人出了二房,半夏才跑回了韶华苑:“姑娘,被您说中了,二夫人的确被带去了祠堂。” 秦韵放下手中的书,轻笑:“二叔的确没用,荒唐至极,还特喜欢惹事。可那也是祖母亲生的儿子。二婶婶在孝期穿着大红的衣裳,可不就是在戳祖母的心窝子?” 半夏连连点头:“可是姑娘,您不觉得二夫人不可能做这事儿吗?” 林氏做出这样子的事情,的确是让她觉得很意外。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眼下二房只剩下林氏和那群姨娘,那可不得好好地过日子? 惹是生非的事情可以做,但直接惹到了老夫人的头上,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几日有谁去过二房吗?”秦韵偏头问道。 半夏和豆蔻摇头:“奴婢不知。” “那这段时间就多注意一些,看看谁和二婶婶走的比较近。”看了看天色,秦韵便将书放在一边:“我也该睡了,三婶婶那边的事情,等我明日醒了再说。” 其实,秦韵一回到韶华苑,秦娴便过来了。 看着精美的雕花床顶,秦韵不屑的撇嘴。 没见过拿亲生女儿当刀子使的。 有话不让丫鬟传,竟然让八岁的娴姐儿来告诉她。 傅氏这事做的,也是忒不厚道。 —— 祠堂 林氏被按着跪在了祖宗牌位前,那一身红衣分外刺眼。 老夫人从一边走了出来,冷眼瞧着林氏挣扎,冷声怒斥:“林氏!老二刚走没多久,他是你的夫君。你竟然穿着一身红衣招摇过市。你想做什么?是觉得外面的传言还不够多?老二死的原因,早就成了外面的流言,你再来这么一出,你到底把秦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秦家的颜面?”林氏尖锐的笑了起来:“秦家还要何颜面?我的女儿,在亲生父亲孝期百日内便出嫁,二房除了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让人告诉过你,他是被人害死的!我的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他在泉下定然是死不瞑目!您是夫君的亲生母亲,您可以骂我,可以惩罚我,但您不能不相信我的话!” 看着林氏癫狂的样子,老夫人退了几步,坐在了一边:“你对着祖宗牌位说,将你想说的都说出来!但是我警告你一句,若是没证据,就别说出口。秦家的未来一片光明,决不能毁在你的身上。” “娘,您知道夫君是个混的,但是他何时去过青楼?他又何时对那些女子有过兴趣?怎么偏偏这个棠落一来,夫君就被迷了心窍?您可知道,夫君出事后三天,棠落就离开了杭州府。她若是不做贼心虚,她为何要离开?” 老夫人定定的看着林氏,漠然道:“棠落既然是刚来杭州没多久,她又怎么会和老二结仇?老二的死跟她也算是有关系,她继续待在杭州府的确不妥当。你这猜想,根本不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