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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沐琳听完道,一支簪子那么贵? 采星摇摇头,道,并非所有都是那样,普通的还是很便宜的。 韩沐琳心道,以韩沐茗的性子买一支步摇倒也说得过去,可她看韩沐茗腰间配的禁步,也是那种材质,漂亮的花,长长的珍珠流苏,或许身上还戴了别的,一个就那么贵,可又是步摇又是禁步,真是韩沐茗自己买的? 韩沐琳问道,韩沐琳这些日子有出去过吗? 采星摇头道,奴婢不知。 韩沐琳又问,那铺子是谁的,可知道? 采星手指蜷起来,诺诺道,是世子妃的。 韩沐琳惊了一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送到嘴边,顾宁舒的,难道是顾宁舒送给韩沐茗的? 韩沐琳道,你去打听打听韩沐茗前段日子有出去过吗,去了哪儿,和谁去的。 采星行礼道,奴婢这就去。 韩沐琳突然站起来,道,等等,别去了。 韩沐琳突然想起五六日前韩沐茗来三房,以往韩沐茗从未说过那样的话,就算受了气也是自己一个人忍着,何尝像那日那般耀武扬威,韩沐琳手慢慢攥紧,心道,难道是韩沐茗去了将军府,然后顾宁舒给她出的主意。 韩沐琳眼睛通红,她都打算放过顾宁舒了,为何顾宁舒偏要来招惹她!韩沐琳扶着桌子坐下,胸口不断地起伏,顾宁舒究竟想干什么,这明明与她无关干什么要多管闲事! 是想炫耀,还是耀武扬威,够了,真的够了,这碍着她什么了,她不过是去大房走一圈,关她顾宁舒什么事! 韩沐琳恨恨地把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青色的瓷花茶具碎了一地,不少从碎片蹦起来,有的又重新落到地上,有的则是打到两人的小腿上,幸好秋日天凉,加了衣服。 采星慌慌张张跪下,膝盖下面硌了好几粒碎片,她道,小姐那店虽然是世子妃的,但七小姐那簪子不一定是世子妃给的啊! 韩沐琳冷冷看过去,道,你在为顾宁舒说话?还是在为韩沐茗说话! 采星张张嘴,忙低下头,道,没有,奴婢没有。 采星低头跪着,忽然肩膀一痛,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到了地上。她脸恰巧磕在了碎瓷片上,采星看着地上的血才感觉到痛来。 采星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小拇指长的一道血痕,火辣辣的,她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爬起来冲着韩沐琳连连磕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韩沐琳道,哭什么哭!一脸血,难看得很,滚出去! 采星吸吸鼻子,赶紧起来,她冲着韩沐琳行了一礼,一步一步往后退。 韩沐琳突然道,等等,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再出去。这还用我教你? 采星点点头道,奴婢去拿簸箕和笤帚。 韩沐琳道,用手。 采星惊讶地抬起头,道,小姐,我 韩沐琳冷声道,怎么,还用我帮你?韩家不养闲人,你若是连打扫都不会的话趁早滚蛋。 采星摇摇头,她卖身契就攥在韩沐琳的手里,她能去哪儿。她蹲下来,把碎片捡到手心里,然后再丢到外面去,一共捡了四次,才把碎片捡干净。 韩沐琳瞥了她一眼道,捡完了还站着干什么,滚出去。 采星唯唯诺诺地退出去,她摸了摸脸,伤口似乎不深,血已经止住了,她又揉揉肩膀,忍住泪意去找大夫。 大夫给采星上了药,道,怎么伤成这样,搞不好,还会留疤。 采星倒吸了一口气,道,我看这伤口不深的,应该不会留疤的。 大夫冷笑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这是哭过吧,若是早些来就好了,不过留疤了也就是个小疤,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拿着这药,按时搽,切莫碰水。 采星接过冲大夫道了谢,留下银子,从保和堂出去,她突然想起对着镜子戴簪子的场景,就算她是一个丫鬟,也是爱美的,在乎容貌的。 采星吸了吸鼻子,她肩膀还痛得很,这些日子,韩沐琳在外人面前怎么温婉舒雅落落大方,在家里就怎么摔摔打打无所顾忌。摔东西,对人又打又骂,采星真怕自己和韩母一样,一不小心被韩沐琳给打死。 采星回到自己的屋子,对着镜子搽药,药搽在脸上有刺痛感,采星咬咬牙,把药抹上去。 她干坐在镜子前,忽然,门被敲了敲,门外人道,采星姑娘,小姐让你过去伺候。 采星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道,我马上过去。 韩沐琳又发了一通脾气,她带采星去大房问韩沐茗的首饰从哪儿买的,韩沐茗连着几日没出去,自然也不知外面多了家首饰店,只道是自己在外面买的。 哪儿买的?韩沐琳追问道。 韩沐茗觉得诡异,韩沐琳问她这个做什么,她道,五jiejie就是来问这个的?五jiejie也觉得好看,只不过jiejie正在孝期,身上不许戴这些饰物。 韩沐琳道,是不是顾宁舒送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