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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跟在两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的,闻言,连忙应了声。 南云无声地笑了笑,牵着萧元景的手,不疾不徐地向风荷院走去。 她心中虽已经做了取舍,但并没准备立时就去做。 一来是陡然改变主意要认下伯恩侯,萧元景怕是会因此起疑;二来,再过几日就是姜父的祭日,她并不想在此之前横生枝节。 纵然是有什么事,也要等祭日之后再说。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眼见着祭日将至,南云同萧元景提了此事。 萧元景闻言,犹豫了片刻后,答道:我随你一道回去。 你若是有事要忙,就不必 没等南云说完,萧元景便正色道:便是有什么事,也得给这个让路才对。难不成你父亲祭日,我却不管不顾? 若是寻常妾室,能回乡去祭拜已经是不易,断然没有王爷亲自跟着去的道理。只不过两人到如今,早就心照不宣,南云也不会再拿什么地位一说来扫兴。 更何况此事之后她认回伯恩侯府,便能称得上是正经的夫妻,这倒也无妨。 更何况南云私心,的确是也想带着萧元景回去的,若父亲在天有灵,想来见着也该放心了。 那好,南云点点头,明日一早,咱们一道回去。 两人正说着,外间有侍女通传,说是桑姑娘来了。 南云愣了一瞬,随即想到先前自己托桑榆代为打听的事情,眼皮一跳,立时站起身来要出去迎接。 只不过她才刚起身,就被萧元景给按了回去。 哪急在这一丝半会儿了?萧元景无奈地笑问道,她这次来,是又有什么事? 他早前总是醋桑榆,如今却是半点脾气都没了。 南云想了想,如实道:母亲先前随我去桑家铺子时,见着了容安,自那之后就总是疑心他是我那当年走失的幼弟。我见她始终放不下,便托了阿榆想法子验证如今她过来,想必是为了这件事。 她先前并没提过,萧元景也不知道有此事,神色当即正经起来:既是如此,那你们聊就是,我就不打扰了。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告诉我,我着人去办。 南云抿唇笑了笑:好啊。 萧元景并没打扰她二人,摸了摸南云的鬓发后,便出门到书房去了。南云很是听话地坐在那里,并没动弹,可手中反复揪着蹂躏的帕子却将她的不安暴露无疑。 外间传来脚步声,随即帘子被分开,桑榆进了内室来。 南云抬眼打量着她的神色,眼皮又是莫名一跳。桑榆这神情模样,若是她没猜错,怕是 他肩胛骨下,的确有一点红痣。桑榆并没吊胃口,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而后方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喘了口气。 这几日,容安因着有事要忙,一直没有来过铺子这边。 今日好不容易过来,桑榆也没兜圈子,先同他道了歉,而后直接问了此事。等到确准之后,几乎没停歇,转头就来了宁王府,急着将此事告知南云。 南云倒茶的手一颤,溅了些茶水出去,缓了片刻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先前托桑榆去验证此事时,她并没抱有任何期待,只不过是为了让姜母安心罢了,断然没想到竟会从桑榆这里得到确准的回复。 这该是多离奇的事情,兜兜转转,居然能再遇上,还真认了出来。 又或许冥冥之中血脉自有牵扯。南云先前虽觉着容安看着眼熟,但很快就又否决掉,可姜母却是莫名笃定,认了下来。 桑榆也觉着惊奇,她喝了口茶缓过气来,同南云感慨道:你先前同我提此事时,我还觉着离谱,却不妨竟是真的。旁人总说血脉相连,如今看来,还是颇有道理的。 南云指尖仍旧有些颤,她并没急着令人请姜母过来,而是又向桑榆反复确认,以免闹得空欢喜一场。 千真万确,桑榆担保了句,随即又道,此外,我还多问了容安几句。 他如何说? 桑榆叹了口气:他说这身世来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得问过家中长辈之后再说。 南云愣了愣,低声叹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直愣愣地去问,若是对方有意相瞒不肯认,届时又该如何?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追究起身世来,谁知道容家是会如实相告,还是推脱敷衍? 这我也说不好事情就是如此,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桑榆试探着问道,你是立时就告诉伯母去,还是暂且压下,等到过些时候再说? 她方才急着来告知南云此事,并没来得及多想,如今冷静下来再想,顾虑的确不少。 南云自个儿也拿不定主意,不过她也没来得及犹豫太久,便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姜母到了。 姜母这些日子来,一直暂居王府陪着南云,准备等到姜父祭日一并回家去。此番过来,原本是想要同南云商议一下明日之事,却不妨正好撞见了桑榆。 她心中原就一直记挂着容安那事,见此,随即就反应过来。 在她追问之下,南云也没了法子,索性将此事和盘托出,尽数告知了姜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