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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索性就点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下。 萧元景被她这一招杀了个措手不及,直接愣住了。 我先前不说,倒的确是想着委屈自己,好歹不坏了你们母子间的情谊,南云并没再瞒他,如实说了,而后话锋一转,含笑道,如今不说,却并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不过想着,婆媳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掺和起来仿佛不妥。 初相识时,萧元景还嫌弃过南云木讷,如今却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莫要气了,今后我再不这样了。南云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盈盈地说道,若是贤妃娘娘再为难我,我就好好同她争论,若是辩不过,再来你这里搬救兵可好? 萧元景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来,萧元景能察觉到南云的确是变了不少,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倒依稀像是桑榆曾讲过的,少时那无拘无束的模样了。 抚平了曾经经历过的坎坷磋磨,恢复了旧日的性情。 旁的尚且不好说但卖乖撒娇的确是厉害得很。也的确很招人喜欢。 走了,南云扯着他的衣袖向外走去,都这时辰了,你不困我都困了。 萧元景跟了上去,抬手替南云戴上了兜帽,又半揽着她的腰,摇头笑道:小心台阶。 第118章 南云的转变自然是好的, 她就像是挺过了寒冬之后复又抽芽的花枝, 生机勃勃的, 很是招人喜爱,萧元景对此乐见其成。 只不过在贤妃这件事上, 南云不想计较, 那是她的温柔宽宏, 萧元景却并没准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揭过去。 毕竟南云是实实在在受了委屈的,他既是知道了,就断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及至第二日, 萧元景照例进宫去向皇上请安回话。 皇上病态愈显, 纵然是强撑着, 也没法子将每日的早朝撑下来,隔日便要休朝。 他的身体原就不济,废太子之后, 就更是江河日下。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 心病难治, 身体自然也就好不起来了。 他鬓发皆白, 再不是当初那个威风赫赫的一国之君,垂垂老矣,如今也不过是用诸多珍贵药材吊着命罢了。 众人谁也不敢提,但都心知肚明,过不了多久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有太子的前车之鉴,秦王并不敢贸然对萧元景动手, 但事到如今,他也并不是能坐得住的人,忙着拉拢朝臣之余,也会每日到宫中来献殷勤侍奉。 秦王的生母出身并不算好,并没一个强大的外祖家做依仗,这是他的弱势,所以只能想方设法地从旁的地方补回来。 他与太子斗了好些年,早就做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准备,却不料半路里突然杀出个萧元景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初与太子相争之时,秦王还曾拉拢过萧元景,只不过每每都被萧元景给敷衍过去。 直到先前刺杀之事闹出来后,萧元景入朝,而后接连几桩大事,史家倒台、太子被废,他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何等愚笨 这么些年,他竟都没能看出萧元景的野心来。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与太子斗了数年,到头来竟然被萧元景给抢了先。 秦王原本看萧元景,觉着他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如今再看,只觉得他像是伺机而动的蛇蝎。 萧元景倒是没什么差别,见着他时,还是会客客气气地问候一声。 当着皇上的面,秦王也不敢造次,笑道:三哥来了。 皇上睁开眼来,目光在秦王与萧元景二人之间转了几转,他先是拿些朝局政务来问二人的见解,随后又将秦王给打发了,单独留下萧元景来过问差事。 萧元景一五一十地答了。 以他的本事,办这些并不算多难,尤其这些日子熟悉之后,更是得心应手。 饶是皇上,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你近来可还好?皇上忽而问了句。 这话语焉不详,听起来并不像是问正事,反而像是忽然闲谈起家常来。 儿臣近来尚可,差事已经上手,也从中学到许多。萧元景低声道,等到父皇您的身体好起来,我也就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他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真情流露,并非只是为了讨皇上欢心。 于萧元景而言,皇上终归是他的生身父亲,这些年来受的恩惠也的的确确存在,并不会为了皇位就生出什么歹念来。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是偏向他这方的,再拖下去,也不会吃亏。 倒是秦王,兴许会坐不住。 皇上执掌朝局这么些年,还是能分清真心假意的,他盯着萧元景看了会儿,摇头笑了声:你倒是没让朕失望。 萧元景并不知道先前秦王在时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皇上如今的反应,只怕是对秦王的言行并不满意。他也没多嘴试探,又关切了两句后,便琢磨着准备告退了。 按着以往的惯例,皇上如今也该歇息了,但他今日却留了萧元景,又问道:朕听闻,你府中的那位侧妃怀了身孕? 萧元景并没向皇上提过此事,但这消息总是不可能全然瞒住的,他怔了一瞬后,随即答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