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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回道:“出面作证并非我求常大夫,而是常大夫不得不帮我,我对付的是蒋家,蒋家一但倒了,对沈大夫想要做的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常大夫怎会拒绝呢。” “老夫曾经便说过,沈大人脑疾一事,与沈大人对儿时的记忆缺失有关,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治好的,而且一不小心出了岔子,非死即疯也是常事,这都得看个人造化。” “常大夫不试一试又怎会知道呢?” 常三幽幽的目光看向他:“人天性趋利避害,沈大人既然曾经主动选择丢弃了这份记忆,那就说明对当时的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若一但恢复,沈大人可会后悔?” 沈宴一顿,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其他的神色,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过:“当下不悔便够了。” 常三目光微冷,似乎也在心中决定了什么,语气变的认真:“好,老夫接受你的合作!” 两人都明白治病不过是表面上的借口,共同对付蒋家及其背后的人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 两人决定好之后,便将各自所知道的消息大概说了一遍。大部分都是对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的事情,算是对自己的猜测做了确认。 不过两人也都有隐瞒,常三隐瞒了常长安的身世和当年一些事情的细节。而沈宴也没有告诉常三沈非是他父亲,虽然猜到常三可能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但主动说与被人问却是两码事。 沈宴一是觉得常三的疑心不比自己重,他知道常三并不信任自己。自己越是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事情还是常三差不多能猜到的事。常三便对他多一份自我认知的笃定,这份笃定说白了又何尝不是另一方面的信任。 当一个人从一开始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何种人,对方只要做些与他先入为主的想法不谋而合的事情,那么那个人就会愈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与其说常三不想相信他对常长安是真心相待,不如说他笃定的认为像他这种人从骨子里便不可能会将真心交付他人。一但常三明白过来,他对常长安是认真的,那么常三反而会让常长安远离他,先前常三的犹豫便是最好的证明。 月盈则亏,过犹不及。 他既然不想相信,那么他就顺着他的心思来,让他这份不信加深。 两个人在屋子里商量完,常长安的饭也做好了。 常长安端着饭菜进屋子,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愣了一瞬。 她还记得她出去的时候,两人还是剑拔弩张,不过做了一顿饭的功夫两人相处竟然出奇的和谐了。 真是见鬼了! 面对常长安眼中的诧异,两人默契一致的谁都当没看见。 饭间,常长安不停地给常三使眼色,常三却还以她好好吃饭的眼神,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然而他越是这样常长安越是好奇。 没办法,常长安只得又去瞪沈宴。 于是沈宴极为认真的给她夹了两筷子菜。 常长安气的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被某人轻而易举躲过。 直到吃完饭,常三把常长安带去了药房。这才为常长安解了疑惑。 “沈宴的脑疾是夏羽造成的,除了我师父,没人能医治。” 常长安一愣:“那你还答应他?” “脑疾无法,但他无法入睡的症状到是可以医治。”常三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写着药方。 常长安看着常三欲言又止半响道:“常老头,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曾有过一段无法入睡的症状?” 常三拿笔的手一顿,而后有若无其事的继续写着:“你小时候懒的跟个小猪崽子似的,不是吃就是睡,哪来这么大的脸说这话。” 常长安:“……” 常长安撇撇嘴,又要开口,常三把笔一放,拿起纸吹了吹,递给常长安。 “把这方子拿去给沈宴,让他照着这上面写的去买药,每天药浴一个时辰。”又去拿另一张纸:“这个是服用的药。” 交代完,不等常长安开口,常三推着常长安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门口:“好了,出去吧,我还有事。” 不待常长安转身,常三已经把门关上了。 常长安:“……” 沈宴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见常长安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常长安把药方拍到沈宴怀里,简单交代了方子里的东西,而后一言不发看着方才出来的方向。 片刻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这才又恢复了神采。 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沈宴一直皱眉看着自己,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张平呢,时候不早了,该回衙门了。” “我让张平提前回去了。” “哦。” 沈宴凉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抬脚要走,被常长安拽住了袖子,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边有暗道,走的快些。” 常长安领着沈宴进了暗道,一直到出来,两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常长安余光时不时的瞟两眼沈宴,在等他问关于暗道关于客栈的事情。 可是沈宴就像是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脸上连一丝怪异的表情都没有。 他既然不问,常长安也乐的不用解释。反正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多的是,她也懒得编理由去应付。 就在常长安放下心来的时候,旁边的沈宴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