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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到一百岁。” 白年重复,随后帮忙下了个结论,“可真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聂平探身去拿自己放在办公桌前的搪瓷杯,他大热天还给自己泡了壶热茶,抓着杯子走回了沙发上,有些感叹:“没办法,我们的工作嘛,应该做的。” 白年嗤笑了声,毫不客气地回道:“当我夸你呢?” “……” 聂平一噎,坐到沙发上战术性地拿起杯盖,默默喝了口茶水。 白年从自己口袋里把印着学校 logo 的录音笔放到两人中间的茶几上,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既然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他说,“那么我们接下来聊一下补偿问题。” 聂平喝茶呛住,他 “咣当” 一声放下自己十分具有复古风格的搪瓷茶杯,几滴茶水从水杯里溅射到了黑色的茶几上。 聂平伸手狂拍自己的胸口,被茶水呛得险些要背过气去。 他都咳得泪眼纷飞了,就这样白年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在静静地等待他咳嗽缓下来后,冷漠地询问了声:“可以说话了吗?” “……” 聂平咽口水,尬笑,“白老师,您请说。” 白年伸手指了下自己面前的录音笔,开口说道:“录音信息大概就是,你们哨塔的治疗组,把一个脆弱的向导跟一个发狂的哨兵关在了一起。” 聂平面色发苦,一切好商量:“白老师怎么才愿意消气,想要什么补偿呢?补偿条款我们可以认真协商。” 他心里想的是白年你可能就是顶级碰瓷选手,平时其实是靠碰瓷来赚取人生的第不知道多少桶金的吧? 白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在对方十分良好的配合态度下,说了句:“等等。” 聂平眼睛一亮,以为白年良心发现,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向导了,绑在床上的那个哨兵可能才真正的是一个脆弱的哨兵。 没想到白年张嘴说道:“我还没有说完。” 聂平脸上表情一僵。 白年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那个被绑在床上的哨兵具有十分危险的攻击倾向,他重伤了治疗组的很多位向导。” 白年顿了顿,补充说道,“据我的经验来判断,他的这种严重程度,根本没有浪费精力跟时间去救助的必要。” 聂平大吃一惊,想说你五分钟前可不是这么说话的,他几乎脱口而出:“可是您刚刚说他的意识海可能是一个小型的黑渊。 这证明他的研究价值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白年看想向聂平,面色丝毫不变地否认道:“啊,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 聂平有些不知道白年是什么意思了。 白年继续补充他录音笔里的信息:“贵部门违反条例、法规,而让贵部门一位高级员工非法入侵这位哨兵的意识海。 甚至导致了这位员工失去了他的精神体,到现在竟然还想按下这件事情不表,把这事烂死在你们哨塔内部。” 白年冷笑着讽刺道,“哨塔内部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烂。” “……” 聂平闻言盯着桌上的录音笔看了两眼,试图打哈哈蒙混过关,“白年老师,现在您也是我们部门外聘的顾问啊。” 白年给了他一个 “那又怎么样” 的眼神。 聂平深觉这件事情应该转交给他们哨塔的公关部门来解决,他一个普普通通治疗组的组长拿什么来面对白老师散发出来的各种精神压力啊?! 聂平声音中带上了一些尴尬的调笑,哈哈说道:“可是白老师刚刚也试图用自己的精神体入侵那位叫迟等哨兵的精神海。” 他鼓起勇气把这段话的后半句说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白老师不会做吧,哈哈。” 白年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入侵这位哨兵的精神海了?” 他说,“我不是说了他的精神海会吞噬别人的精神体的吗?我的精神体又没消失,我怎么入侵他的精神海了?” 白年头微微侧了侧,露出一个带上了些不怀好意的微笑,“我把录音笔给媒体,让他们大肆宣传报道。 民众是相信我说的话,还是相信你们哨塔的言论?” 聂平烦死了,甚至想要尖声大叫。 他想抽死几天前给老大打电话的自己,为什么要让老大劝动白年来哨塔做顾问,简直百害而无一利! 白年舒服地靠在沙发椅背上,聂平的办公室内温度适宜,座下的真皮沙发也柔软舒适,让人坐下去甚至都不想要站起来。 聂平在挣扎了许久之后,彻底投降认输了,他脸上挂着张十分勉强的假笑笑容,看向白年,问道:“白老师,想要我怎么配合你的工作呢?” 白年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他架着腿,听到这这句话后,十分明显地微微一笑。 他抬起手轻轻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含笑地说道:“就是请聂组长配合一下我。” 聂组长觉得头很大,觉得自己简直踏进了一个名叫白年的深渊里,爬都爬不上来。 他决定去找在艾文大学任教的白年那一步起,可能就注定是个错误。 白年下巴微微后缩了一下,嘴角仍旧带着些细微的微笑:“我对你们五号治疗室内绑着的那个哨兵有些感兴趣。” 聂平愣神:“那……” 白年眉头微微挑了挑,看向聂平的眼神带着十分明显的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