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页

    这拒绝令邵淮之意想不到,完全没有准备,就这么看着凌耿彻底从自己怀里挣脱开来。

    然后气息不稳地跑去了客厅。

    “凌?”邵淮之很是疑惑,看向凌耿的眼神甚至带着些不可思议。

    “那个……”凌耿缓了缓,又说:“现在不行,再等等。”

    “你确定还需要等?”邵淮之语气危险,走近的时候,凌耿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潮红不歇,小朋友脸上像是氲在夕阳之中,诱得人一刻都停不下来。邵淮之饶有兴致地弯了弯手指,轻轻摩挲的时候笑了起来,很轻很优雅的笑,但动作到底是停了下来,只坐在沙发上,没有更近一步。

    “凌,给我个理由。”邵淮之了解凌耿,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箭在弦上凌耿一向不会拒绝,毕竟这是一种双向的态度,邵淮之忍不了,凌耿也忍不了。

    “我……想再等等。”凌耿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说:“现在时间太早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就晚一个小时,可以吗?”

    “你……”邵淮之还想说些什么,凌耿直接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学长,上次你写完20章的条件,我都记着呢,不会赖的,可是我明天真的还要去学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主要是,如果这个时候答应了邵淮之,那凌耿明天下午都别想出门了。

    积累太久的欲念,凌耿想想就觉着可怕。

    “真是拿你没办法。”邵淮之无奈地妥协,“不过,这一个小时既然你不想做些别的,那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吧?”

    “什么啊?”凌耿抬眼。下一秒就已经被邵淮之拉着起身,去了书房。

    邵淮之所说的东西是一个笔记本,乍看其实很普通,但是翻开之后……

    “学长!这个,这个笔记……”凌耿拿着笔记本,有些语无伦次。

    那笔记上面记着的都是于瞻所教专业课的精华内容,贯穿整个大三的课程。凌耿有的时候上课走个神,漏听的内容也能在上面找到。

    之前凌耿还问其他同学要笔记来着,只是东拼西凑也记不全。他倒是给忘了,邵淮之本来就是这方面的高手。

    “期末考试超过80分确实有难度,我说过会帮你的,只是这段时间你太忙了,我都没有机会问你复习得怎么样,干脆写了这个笔记,你可以拿去学校慢慢看。”邵淮之揉了揉凌耿的头。

    于瞻的课大三上学期和下学期都会有,所以考试也会考2次,相当于期中和期末考,只是这课没有所谓的期中考试一说,上学期和下学期的考试比例是一样的,要想总成绩超过80分,那就得两次考试都不掉链子才行。

    凌耿因为决定考研的事,对于瞻的课上心了很多,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很认真在听了,虽然考试超过80分有难度,但他也想努力试一试。

    本来凌耿是打算靠自己的,他觉得邵淮之再回学校或者再接触这些课程对他来说都有可能触及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压着没有跟邵淮之提,没想到邵淮之一直都记着,还抽出时间来给他写笔记。

    “学长……”凌耿抿了抿唇,眼神复杂。他其实是感动的,但一想到邵淮之在不断地回忆那些知识,甚至偶尔会想到从前的事,他就觉得很心疼。

    如果自己能再优秀一些就好了。

    “没关系的。”邵淮之顺势抚平了凌耿额上的一缕碎发,此时此刻他很想将凌耿拥入怀中,可惜小朋友的话说在前头,他怕连拥抱都能引起星火燎原。

    “你不仔细看看吗?”邵淮之转移了话题。

    成功把凌耿的情绪带偏,视线落在了那本笔记本上,凌耿疑惑地翻开几页,“是笔记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要不邵淮之怎么会这么坚持?

    邵淮之靠近了一些,把笔记翻到第5页,说:“有些地方我用了研究生课程里的内容,怕你看不懂,所以写了注释。”

    邵淮之指着其中一处,说:“像这种星标的都是有注释的,考研或许不会考,但你提前了解这些,学习研究生课程会更容易。”

    凌耿在邵淮之的指引下,又往后翻了几页,瞧着注释还不少。有些内容凌耿很感兴趣,就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等到凌耿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15分钟了。

    期间邵淮之一直站在凌耿身后,保持着距离。

    只是那距离在凌耿回过神的时候被无形之中打破了,凌耿抬起的头触到了邵淮之的侧脸和耳垂。

    原本也只是无意识的举动,邵淮之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可凌耿却像被电到般僵直了身体,气息瞬间就乱了。

    再开口时语气很是慌乱,凌耿直接放下了笔记本,说:“那个,我先去洗个澡。”

    第62章 学长要洗澡

    “凌……”话音被凌耿甩在后面, 人已经不见了。

    徒留邵淮之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补了那句未说完的话,“我只是想说, 睡衣在柜子里……”

    可那话凌耿听不到, 自然也不知道邵淮之在想什么, 甚至于睡衣拿没拿,他都没有多少心思去想。

    只因为刚刚那一刹那的触碰, 凌耿哪怕拿着笔记本,脑海中浮现的也是些不可描述的内容。

    沉浸的思绪一旦被打断,就容易跳到另一个时空里,他那时从笔记本中的知识跳脱出来, 忽然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邵淮之曾经也这么站在他身后,温柔地将头搁在他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