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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明可是六窍玲珑心的佛者,连他都无法镇压的鬼怪都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方才的话是花言说出的,他小小的趴在金英的肩上,十分生气,一跃恢复正常身高蹦到地上。虽然只有五岁孩童模样,但是他沉着脸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不住紧张。

    花言五指对着空中一捏,一张小脸一副使力的样子,大殿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舒乐伸出五指握住花言的手,让他收了力道。

    “你想这样弄下来砸死我们所有人吗?”舒乐抬手,佛像旁的一排蜡烛飞起,晕黄的灯光映在头顶的画壁上,众人能够看清上面的图案,却瞠目结舌。

    画壁的风格古朴,十分像当初舒乐在魔宫中看到的画壁。如果不是地点不对,舒乐会以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整个画壁很血腥,故事起点是一个渔夫从海里捞上来一条鱼,鱼恳求渔夫将它放了,它会报答渔夫。渔夫不同意,鱼便哭了出来,眼泪化作珍珠。渔夫非常意外,也因此大喜,将鱼养在家中,每日恐吓鱼要将它拿去卖了,或是将它做成鱼汤。

    鱼很害怕,每天都在哭,鱼缸下面攒满了珍珠。渔夫大喜。

    直到有一日,鱼脆弱的心受不了恐吓被惊惶吓死,渔夫很生气,他不仅损失了一条鱼,还损失了他计划中的珍珠。

    于是他将这条鱼的存在告诉了村里人,整个村庄的人也不去工作,每天出海捞鱼,渴望能够捞到一条和渔夫一样的鱼。

    所有人在辛苦了三天后失落而归,而聪明的渔夫,他用鱼的尸体为饵,挂在船头,鱼的同伴可怜鱼的遭遇,害怕的远远看着,却没想到陷阱等着它们,渔夫捕住了十几条鱼。

    有的鱼知道自己不能哭,于是当场就被渔夫杀死,有的鱼吓得哭了,被渔夫养在鱼缸中。

    渔夫心想,这鱼哭出来的泪能变成珍珠,那么它的身体应该也能够有些不同。于是,他高价售卖。

    就这样,鱼皮成了妇女爱穿的鲛纱,鱼脂成了灯油,就连鱼鳞也成了美丽的藏品。

    嗅到商机的人们纷至沓来,海洋上行满了猎捕的渔船,湖蓝色的海水渐渐变成红色。

    至此,壁画结束。

    整个壁画的画面诡异而狰狞,渔夫的脸却和蔼可亲,那张老实敦厚的脸不经让人毛骨悚然。

    “这、这画得什么啊?”金英被这壁画吓到,他不知道鲛人族的事情,光看壁画,他整个后背都起了层冷汗。

    “这是千年前鲛人族被屠戮的始末。”花言冷声道。

    “鲛、鲛人族?”金英茫然的看着在场的人,然而,在场的人中每个人神情凝重,只有他,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一件什么事情中。

    第53章 . 五十三个马甲

    “这壁画和鲛人族有什么关系?鲛人族不是早就消失了吗?”金英问完, 联想到自己看到的壁画,将鲛人一族带入进去,心中惊愕, 一种恶寒打从心起。

    “这个大殿是谁修的。”

    金英咽了口口水,颤微道:“这处殿宇是皇室修的。”

    皇室。

    “你们瞧。”一直没说话的谢裴沉声道:“壁画的光泽有点问题。”

    众人又扬起头,方才的注意力都在画上,现在单看壁画的背景, 背景确实很诡异。哪怕是在晕黄的烛光下, 壁画的白都透着森冷。

    花言一跃到壁画下, 伸手触及壁画, 触感柔软细腻, 还带着温热, 仿佛年轻女子的皮肤。

    “是鲛纱。”花言冷哼一声。

    “也就是鲛人皮。”谢裴对金英解释道。

    “皮、皮......?”金英听到这个词的时候, 肚皮下的胃仿佛被拧住了, 胃中翻江倒海, 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实在没忍住,抚着墙角干呕了起来。

    舒乐走近佛像前的案桌, “这些蜡烛,从我进殿开始,就没见过它们变短。”

    也许是走近了的缘故, 舒乐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海腥味。

    “是鲛脂。”

    千年前的屠戮究竟多残酷,千年后, 皇室居然特意修了殿宇来镇压当年冤死的鲛人魂魄。

    燕回舟闭了闭眼,壁画上的一切却还是停留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又是千年前,为什么他遇到的时候都和千年前有关。好像千年前他有因果没有了解, 现在开始偿还。

    那个出现在他识海中的和尚......

    总感觉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那个冗长的沉浸了千年的故事就能浮出脑海。可是燕回舟就是无法将它们串在一起,它们在他的脑海中各自为阵营,拒不合伍。

    这让他有些头痛。迫切的想要理清楚脑海中的脉路,越是着急越是麻乱。

    “这处佛殿到处是鲛脂做的鲛油灯,顶楼的墙壁也是鲛纱画的壁画。皇族建造这座佛殿是为了什么?镇压?”

    舒乐在心中思索着这个问题,她托景丰镖局帮她查鲛人泪的下落,至今没有线索,为什么她一来到中土,有关鲛人的事情就开始涌现出来?

    大殿之中,众人站在壁画下,正前方摆着严肃又和颜的佛像,四周燃着鲛人的油脂,每个人心中冒出许多想法,只有金英在不停干呕。

    “不行,这事必须告诉我爹,我让人把大殿封了。”

    “金英,我有个疑惑。”谢裴拉住准备叫人的金英,问道:“这殿宇是皇室所造,为什么不是由皇族的士兵管控,而让你们景丰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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