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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怪谁呢?只能怪命吧! 谁让你嫁进了蒋家,谁让你姓薛,谁让你是九门提督府出来的,谁让你见死不救!薛静安啊薛静安,你到时候也要认命啊! 当初她做鬼的时候就知道薛静安的大秘密,她出身九门提督府,却与自家的远房表妹张月娘最为交好,久尔久之竟成磨镜之交,两人情深意长难舍难离,总算由薛静安想出了两人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法子。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蒋家四爷蒋佑荣写的一副字,整日里夸这副字字好诗也好,话里话外透出仰慕蒋四爷的才学,蒋家本就想要与薛家结亲,只是碍于嫡子蒋佑方年龄与薛静安相差太多,不敢提亲,知道了这个信儿之后,立刻遣媒到了薛家。 薛家一见蒋家来提亲就知道自己家闺女仰慕蒋家庶子的事,连蒋家的人都知道了,也只好认了,将女儿许配给了蒋佑荣,薛静安嫁入蒋家之后,又悄悄地从中牵线,让张月娘也嫁进了蒋家,蒋佑伍本是婢生子,文不成武不就,配张月娘也算是珠连碧合。 两人过去经常在桃花坞幽会,蒋家二房的龙凤胎溺水而死之后,她们俩个又将幽会的地方改在了通幽小筑,闵四娘一直佯装对此不知情,想着等到适当的时机,揭穿此二人,离间蒋家和薛家的关系,却没想到薛静安竟是她寻了几年的仇家…… “银玲……明日一早你就去邵姨娘那里,要一张字条。” “奶奶……你……” “你记住了字条上一个字都不能差:半旬未见甚是思念,请君明日末初二刻桃花坞一聚。” “……是。”银玲顿了一顿说道。 她走之后,闵四娘又拿出了几张纸条,在月光下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笑了。 月光下,她的影子淡得几乎看不见…… “六奶奶!”她猛地转过身,只看见一个有些眼生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她。 “你是……”来人做妇人打扮,衣饰精美华丽,应是哪个院子里的姨娘…… “我是三房修姨娘。” “这么晚了,修姨娘不在屋里看顾孩儿,出来做什么?” “我是来求六奶奶的……” “求我?” “求六奶奶想办法把我们母子弄出蒋府。” “哦?”闵四娘挑了挑眉。 “不瞒六奶奶说,三奶奶穷凶极恶贪财无义,三房跟着三爷的姨娘们收的浮财被她刮走了大半,就算是我手里也不剩什么了,更何况我生的是儿子,我怕她榨干了我之后会翻脸无情……” “此事你应该去找三爷。” “三爷若是能管住三奶奶,三奶奶也不会如此嚣张了。”修姨娘惨笑一下,“不瞒六奶奶说,我在娘家时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只因三爷看上了我,要纳我为妾,我父母财迷心窍硬生生的退了亲,如今他也在京城里做生意,正盼着与我团圆呢。” “你带着蒋家的骨血……” “谁说我的孩儿是蒋家的骨血?这些年了,蒋家可有骨血活过满月?这其中的缘故,六奶奶你不是不知情吧……” 闵四娘笑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修姨娘看了看闵四娘月光下的影子,闵四娘心中一惊,修姨娘竟然知道她的大秘密…… “这件事你说出去也没人信,倒会有人说你是疯子。” “可六奶奶也不愿意横生枝节吧……”修姨娘说道,“我今日既然来了,求的就是一条生路,六奶奶与蒋家有什么仇怨都与我无干……怨有头债有主,小女子生来与旁人不同,却也知道这世上,人比鬼吓人。” “十日之内,我安排你出府。” “如此就多谢六奶奶了。” 更深露重庭院深深,一只黑猫从角落里串出,钻进院内的花圃里不见了影踪,司马静站在院中抬头望向头顶的明月,只觉得冷风吹得骨头生疼,她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走不出这院子。 就在她又急又愁的时候,忽然见院子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个抱娃娃的红衣女童。 “孩子,这院子我要怎么走出去?”司马静蹲下来,轻声问那孩童。 “你为什么要走出去呢?”女童抬眼看她,露出了一张虽苍白却粉妆玉琢的小脸,“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了吗?要给我吃好吃的吗?好吃的在哪里啊?为何你喂我的好吃的是苦的?” 司马静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双手撑地不停地向后退,“我……我没有……” “你有!娘!啊!娘!” “你喊谁娘,我没有女儿!” “娘!我肚子疼!我肚子疼!” “你……你别过来……” “娘!我肚子疼……”小女孩捂着肚子说道,说着说着忽然张开了嘴,吐出了来,可吐出来的却不是吃的,而是殷红的血……“娘……我肚子疼……娘,你替我揉揉……” “不!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司马静尖叫道,她一边闭着眼喊着一边挥着手,想要将小女孩赶远,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睁眼一看,自己却是在床上,搂着她打她的脸的人是蒋佑昌。 “你怎么了?半夜不睡总是作梦?”蒋佑昌有些不耐地说道,若是一两个晚上他还能柔声安慰,可是司马静已经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了。 “我在梦里说了些什么?”司马静失神地望着桌上的一盏夜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