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又见青州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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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沉池台猛然起身,将阿莲挡于身后。 “我、我们是来降——呀呀,疼!” 小耳朵捂着被揪疼的耳朵,含泪止了口。 素娘撇开身前之人,快步挺身,对那帐后的客人蹲了一安,垂眸解释道, “实在失礼!我见客官您似从未出过客房,一时担忧,遂擅行带人入门察看。” 闻之,沉池台倏然掀开了一隅纱帘,其身后的阿莲正兴致勃勃地探头看戏,兀地想起自己的职责,是以仓皇往上拉了拉掩身的被褥,状若娇羞。 “原是掌柜的一番好意,小生不胜感激。说来惭愧,在下与佳人于此相会,耽于情爱,倒是忘了时日,酿此误会,实在惶恐!” 青年虽仍是衣冠缭乱、散发倦容,但却是语调诚恳,令人信服。他一行言着,一行将扫巡的视线落在了那不知何时立身墙后的道仙,不解萦上,困惑而道:“这位……是?” “此为枫山道仙。”刘昶抢声,是而又向道仙作了一揖,“近日镇上不太平,吾忧客栈安危,遂请道仙坐镇护平安。” 那道仙见刘昶保面,又咳了几声,持剑颔首以示回礼。 “哦?原是枫山道仙,小生失敬!” 沉池台继而取其衣,松垮一束,起身迈向道仙。 惟见其一面迈步,一面从衣袖中取出一黄符。 “你、你,从何得来?!”道仙神色一慌,胡乱抓了抓身,又转头看向客房外,然仍不得其解。 沉池台未予理会,只是左手轻抚下颌,极为认真地端详着手中道符,随后悠悠而道, “恁凭小生百般解读,道仙这符咒终归是有误啊!” 听之,道仙一拂衣袖,以作镇定:“黄口小儿!当真是出言不逊!” 说罢,但见他举剑指向沉池台,狠声威胁道, “血口喷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眼前已是冰剑冷锋,沉池台未露分毫惧色,他倏地抬手握住了剑锋,血液霎时如瀑,淋淋不绝。 见状,素娘欲上前调和,刘昶却是将其一拦,以眼神示意,素娘见之无奈作罢。 沾血的指尖触上黄符,沉池台下笔如风雷,血咒若银钩铁画,完成的那一瞬,符咒似破风,透过那剑身,燃起一片燎燎火焰。 道仙吃痛甩开短剑,那剑带着黄符翻转,沉池台利落接下。 他轻笑,取下剑上符咒,符咒如尘,随风消逝,剑身之火是以湮灭。 “所谓代价,可是如此?” 话音刚落,那短剑便被一掷,翻飞入地。 那道仙早已面若肝色,匍匐在地,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所做一切只为糊口,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说罢,不等沉池台回应,假道仙慌慌起身, “这钱我不要了,您呀,另请高明吧!” 说着他便将衣袍里装的银子塞还予一旁的刘昶。 “嘿——你这家伙!” 刘昶持着银子大喝,本欲追向那骗子狼狈而逃的身影,余晖却见素娘已是愤懑加身。他讪讪把银子交递予娘子,不敢看向对方的面容。须臾,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转向擦拭伤口的沉池台,但见其谄媚道: “公子好身手,想必不是凡人哪!” “不敢当。”沉池台取带而缠,随意抱拳应付, “在下仅是一青州读书人。” ====== 沉池台:当读书人好累。 阿莲:是个狠人!(竖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