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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63节

    第二日,徐知岁在床榻上休息了整整一天,午饭也是祁燃做好端来卧室喂她吃的。

    大脑有没有分泌更多的多巴胺她不知道,反正在那样高强度的运动下,睡眠倒是真的有了改善。

    周一上班的时候,冯蜜在值班室和她打招呼,好心地询问:“徐医生,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徐知岁清了清嗓子,心虚道:“是吗,大概是上火了。”

    冯蜜深信不疑地点点头,建议她可以多喝点菊花茶消火。

    徐知岁笑着说好,回到办公室后,还真在网上下单了一整罐菊花茶。

    只不过这需要下火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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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徐知岁才知道,关于帮她调理身体这件事,祁燃的决心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坚定。

    他那天闷在书房忙得不是他的工作,而是在研究如何帮她摆脱抑郁的情绪。

    他的工作很忙,常常半夜有越洋的电话会议要开,却愿意为了她花费时间看大量关于精神医学的文献,研究每一种药物的副作用,他甚至做了一个专门的文档,像专业医生跟踪病例那样每天记录徐知岁的状态和改变。

    然而作为心理医生,徐知岁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彻底治愈抑郁症,绝非一日之功,药物治疗只是辅助,改变心境更为关键。

    这也是她的症结所在,这些年她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好不容易喘口气,又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照顾周韵就是她的全部生活。

    活在这样的世界,只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可如今祁燃回到了她身边,世界仿佛又有了色彩,就算是为了他,她也愿意努力一次,让自己彻底好起来。

    第65章 私奔到月球(3)   还不打算给我一个名……

    伴随着一场场绵绵细雨, 日子不紧不慢来到四月。

    清明节前后,帝都总要经历一场倒春寒,连日来的大风天将整个城市重新拉回残冬腊月, 阴冷的寒意直往人们骨子里钻。

    那几天徐知岁对祁燃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没有冷死在冰天雪地的寒冬, 却冻死了在这狂风四起的初春。祁燃听完总是笑而不语, 早晨出门却默默将她搂在怀里, 用自己的身体给她挡风。

    调班原因,徐知岁清明节有了两天的假期,这也让连轴转了一个月的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放假当天下午,秦颐休假回京, 约她一起吃晚饭,徐知岁欣然应允。

    下午的病人很少,原本到了下班的点就能打卡走人, 没想到临时进来一个清瘦憔悴的小姑娘,大概是心里太苦了, 见到医生之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面对徐知岁的病情询问, 小姑娘撕心裂肺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知岁只好先做安抚,等她情绪稳定了再做进一步的检查。这样一番折腾下来, 等她换下白大褂收拾下楼的时候,秦颐已经在车里等了近一个小时, 趴在方向盘上都快睡着了。

    “徐医生, 下次你能不能稍微别那么敬业,你们科室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 偶尔早点下班不会出人命的。”见徐知岁拉开副驾驶的门,秦颐揉揉酸痛的脖子抱怨道。

    徐知岁收了伞,抖了抖伞上雨水, 坐进去说:“唉,没办法,刚才那个患者挺可怜的,

    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在外地漂泊,家里还有一双重男轻女压榨她的爸妈。我们做医生的,这个时候不就应该给她一点人文关怀嘛。”

    秦颐一脸无奈,“那你也可怜可怜你的好闺蜜吧,我每次来都得等上一两个小时,保安大叔都看不下去了。哎我说,你家祁总就没抱怨过?”

    早在和祁燃在一起的第二天,徐知岁就和好闺蜜交代了自己的情况。秦颐当时正在出差,两人只能电话联系,听徐知岁说完自己的决定,秦颐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而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感叹道:“你这脑子总算转过弯来了,换做别人得知自己暗恋多年的人也爱着自己,高兴都来不及,也就你,自己和自己犟了那么久。行了,不用谢我,回头办好事的时候记得给我这个助攻包个厚点儿的红包就醒了。”

    徐知岁当时听完觉得一头雾水,并且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她到底助了哪门子功。

    系好安全带,她说:“不会啊,前阵子忙的时候他经常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一句。不过他只要有电脑在身边,在车上也能忙工作。”

    秦颐嗅到了一股狗粮味,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那今天你和我出去约会,他不会吃醋?”

    “不会吧。”徐知岁拿出手机,飞快在聊天框输入着什么,低头说:“他今天正好有个会要开,得晚点才能结束。”

    “两个工作狂!”秦颐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徐知岁收起手机,义正言辞地说:“秦大老板,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两个月没回帝都了?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秦颐嗤笑,“得了吧,我天天在朋友圈刷屏,除非把我屏蔽,不然你忘了我都难!这不是今年好日子多,结婚的人也多嘛。为了jiejie的钱途,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啊!”

    半年前,秦颐的公司为某知名影帝策划了一场婚礼,并凭借该明星的热度成功出圈,从此一战成名,公司规模日益壮大。

    这两年接触了不少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为了满足客户需求,不得不天南地北全世界跑,虽然要求高,但给的报酬是真不少。

    秦颐从此踏上“向钱看向厚赚”的光明大道,并且一去不回头。

    徐知岁说:“那你这次怎么有时间能休假半个月?”

    秦颐看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搭上她的额头,“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

    “什么意思?”

    “你傻啊!这个月清明节,谁放这日子办婚礼?”

    徐知岁:“……当我没说。”

    下雨天堵车,两人就近找了餐厅吃饭。许久未见,闺蜜间总有说不完的话。

    然而两人间的气氛,又较之前有了些许不同。

    之前她们也爱聊天,只不过大多数时间是秦颐在叽叽咕咕地倾诉,徐知岁则微笑倾听。

    而这一次,她的话变多了,笑容也不再若有所思,会和秦颐一起吐槽奇葩客户,也愿意分享自己的生活,随意一个玩笑就能逗得彼此捧腹大笑。

    秦颐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饮料,望着徐知岁感慨道:“岁岁,我发现你最近变化很大,整个人明媚了许多。刚才有一瞬间,我恍惚觉得咱俩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我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徐知岁敛眸浅笑,“是吗?可能最近心情变好了,状态就不一样了。”

    就在昨天早上,科室里的几个同事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徐知岁也察觉到自己好像在一天一天开朗起来,一天一天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当然,与其说这是改变,不如说她只是慢慢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她想,她比许多抑郁症患者都要幸运,因为她身边有最亲近的人的陪伴和支持。

    祁燃对她病情的重视程度远高于他自己的工作,最近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变着法地给她做好吃的,陪她做她喜欢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开心。

    有时是在惬意的夜晚,和她看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有时是在闲暇的周末,带她去景区游山玩水,放松心情;有时是去商场购物,用漂亮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博佳人一笑。

    不过更多时候,他还是坚信他那套多巴胺分泌理论,喜欢用情人间的有氧运动带她体会最极致的快乐。

    很长一段时间里,徐知岁都为他永远释放不完的体力而叫苦不迭,一次次地求饶,只换来他更加兴奋的惩罚,脖子以下的皮肤遍布着他的吻痕。

    不过话又说回来,多巴胺理论也不是全然无用,至少最近她的睡眠质量得到了质的改善,晚上不用安眠药也能安然入睡了。

    ……

    晚饭过后,闺蜜二人来到商场血拼,直到手里的购物袋多得再也拿不下,才心满意足地决定回家。

    祁燃那边正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打电话问徐知岁要了地址,绕路来接她回家。

    两人撑着伞等候在霓虹混沌的雨夜街头,看着黑色轿跑在细雨斜飞中慢慢驶近,男人清冷的五官轮廓随着距离缩短而逐渐清晰。

    秦颐叹气感慨道:“真羡慕你,最终还是和自己年少时喜欢的人走到了一起,不像我读书时就没有喜欢的对象,后来糊里糊涂谈了几场恋爱,全都无疾而终,如今整天被家里催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徐知岁挽住她的胳膊轻笑:“女人在遇见爱情之前总爱琢磨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对我好,有钱或者长得帅,然而当真命天子出现的时候,所有标准都会为他打破,别人再好也显得不过如此。再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急什么?未来总有合适的。”

    秦颐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也对,等jiejie赚够了钱,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到时候什么小狼狗小奶狗的,还不得乖乖上钩。”

    说到这里,她回头问:“你家祁总属于哪一类?”

    “他?有钱有颜对我好,你说他算哪一类?”

    秦颐想了想:“嗯,那大概是……晋江在逃男主类。”

    “……”

    祁燃从车上下来,撑开伞绕到两人面前,“笑得这么开心,在聊什么?”

    秦颐和徐知岁对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了:“没什么,在说你欠我的那一顿饭什么时候还?”

    祁燃接过徐知岁手里的购物袋,将人搂回自己的伞下,笑了笑,说:“下次,一定。”

    “行,你说下次就下次。”秦颐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大喇喇地一挥手,“好了,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就不在这儿吃你们俩的狗粮了。溜了。”

    等秦颐走回了停车场,徐知岁才反应迟钝地从两人刚才的对话里听出一丝不对劲,挽住祁燃的胳膊问:“你们打什么暗语?我怎么听不懂?”

    祁燃捏拳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她曾经帮过我一个忙。”

    徐知岁想追问秦颐能帮他什么忙,可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趴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这是……哪里来的小猫咪?”她茫然地看向身后给她打伞的祁燃。

    祁燃笑了一下,神秘道:“先上车,肩膀都淋湿了。”

    徐知岁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将座椅上的小奶猫抱在怀里,侧身坐了进去。

    小奶猫只有男人的巴掌一般大,毛色亮泽,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约是觉得冷,一个劲儿往徐知岁怀里拱。她还从没抱过这么小的猫,爱不释手,又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把它弄疼了。

    等祁燃落座在驾驶座,她再次出声:“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小,足月了吗?”

    祁燃侧身给她系上安全带,手指挠了挠小猫咪的脑袋,“它是保时捷的宝宝。”

    “啊?!”徐知岁惊讶,看看怀里的小奶猫,又看看他,“保时捷怀孕了?生了几个?”

    “春节时候检查出来的,只生了两只,另外一只祁柚留下了。”

    “那这一只我可以养吗?”徐知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当然。”

    徐知岁一下下地给怀里的小家伙顺毛,“那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祁燃发动车子,“好,你决定。”

    ……

    一路上,徐知岁都在为给小奶猫取名而发愁,也上网查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最后决定延续祁柚取名的风格,综合祁燃喜欢的车型,走多财多亿路线,叫它布加迪。

    春雨细密绵长,如丝如雾,更像情人的手拂过脸颊,缠绵悱恻,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剧烈的温差让车窗玻璃蒙上一层氤氲的水汽。

    收拾东西下车的时候,祁燃接了个电话,抬了抬下巴示意徐知岁先下车,自己锁好车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嗯,我知道。”

    “明天吗?好,我一会儿问问她。”

    “别搞太大的阵势,就叫柚柚他们回来就行,免得吓着她。”

    “行,那就这样。”

    ……

    电话挂断之后,徐知岁随口问:“刚刚在和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