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166节
“……” 时清睨了云执一眼,小声说,“笨蛋。” “……” 两人推门进去,把门又关上。 屋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直到云执从怀里掏出夜明珠。 时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云执傲娇地别开头“哼”了一声。 时清无声笑。 两人一个举着夜明珠,一个揭掉封条把里面的卷子掏出来。 时清将怀里的包袱打开,双手拿着,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带来的卷子放进去,把本来柜子里的卷子裹在包袱里。 皇上前些日子找她跟云执进宫,为的就是科考舞弊一事。 不管背后涉及到的人是谁,都不能拿恩科开玩笑。 当时时清就建议皇上不如出两份考卷。 时清总不能跟皇上说“a”卷“b”卷随机拿,便换了个用词—— “明卷”跟“暗卷”。 大家看到的是明卷,真正考的却是暗卷。 而时清跟云执则负责护送暗卷过来替换明卷。 今晚贡院人少,守卫相对也不多。 等明晚考生到齐后,守卫多起来,别说沈媛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视线下,就算是云执也不好进来。 时清就猜到以沈媛的性子,肯定会在今天先一步确认卷子内容,所以才蹲在屋脊上等她看完再换。 就是不知道沈大人后天清晨看见卷子的那一刻,会不会感到惊喜跟意外。 第90章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还望…… 时清跟云执完成任务后,直接回宫里交差。 皇上身边的内侍候在宫门口等两人,就怕下钥后她们进不去。 瞧见这对小妻夫回来,内侍松了口气,知道一切顺利,“小时大人。” 他朝时清福礼,“皇上在御书房里等着两位呢。” 宫里的黑夜跟白天没什么太大区别,四处宫灯明亮恍如白昼。 皇上坐在御书房里批改折子,半点没有入睡的意思。 时清跟云执进来。 “如何?” 皇上看见两人这才放下朱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中,是个准备休息的放松姿态。 内侍上前几步,将茶盏递到皇上手边,她端起来抿了一口。 时清从包袱里掏出被沈媛拆开后又封上的卷子,双手捧着递上去,“就像皇上说的,鱼已经上钩了。” 皇上示意内侍接过卷子,垂眸看了眼。 拆封后再封的卷子,总能看出被拆过的痕迹。 沈媛不过是仗着她是主考官,才敢这般做。 “明面上的鱼是上钩了,背地里的还没露头。”皇上放下茶盏,抽出卷子扫了眼,正巧看见的是策论,问的是关于抗洪赈灾的看法。 此题涉及到政治、经济、吏治和刑法,其实很全面也比较务实。 可惜废了。 皇上将考卷掷在桌面上,眉头微皱,“真正的大鱼,要等几天后才会出来。” 事关皇女之间的争斗,时清装作没听见。 对于皇上而言,长皇子跟沈媛根本就不是她要试探的人,她要找的是长皇子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其实时清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五皇女挑起来的,但她不能跳出来跟皇上说: 您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五皇女,其实才是个披着村民外皮的狼人! 这事得一步步来。 时清跟云执今晚就没回去,而是住在了宫里。 时清的意思是,这都大半夜了,还不如留宿一晚。 她笑,“您看,臣来都来了,现在出宫还得开宫门,主要是明天又要早起……”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皇上私底下可没少听人说,时清每天是踩着时辰去点卯,从没出现过早到半个时辰的现象。 见皇上无奈颔首,内侍才安排宫人带两位去休息,并且表明时清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内侍笑着轻声跟皇上说,“小时大人果真是个孩子,做完事情总要讨颗糖吃才行。” “她才不是讨糖吃,”皇上摆手,反驳内侍的话,“她是进度有度,做事自己心里有分寸。” 皇上重新拿起朱笔,准备把折子看完再睡。 余光瞥见内侍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缓声道:“你且看着,她这个自然醒定是睡到明天下午贡院落锁,所有考生入院才起。” 此事关乎的是恩科,是天下考生,时清心里有数着呢。 她跟云执是开考前最后接触到卷子的两个人,哪怕皇上信任她不会舞弊,时清也要跟云执留在众人的视线里,不出宫接触任何人,免得有个万一。 “时清啊,将来定会比时鞠更优秀。” 皇上叹息,“只可惜,我皇家没有这个缘分,错过了这么好一个孩子。” 时清,时局清朗,是个好名字,也是个好臣女。 奈何长宁心比天高,要的从来是最高的,而不是最好的。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内侍免不得留意一下。 谁知第二天,真等到下午申时左右,贡院落锁,时清跟云执才表示要出宫。 内侍微微一怔,他一直以为小时大人能有今日,多半是因为她母亲是时鞠的原因,皇上才对她偏爱几分,如今看来倒是他错了。 皇上赏识时清,纯粹是因为她这个人,跟她母亲是谁毫无关系。 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考生会提前一天入院。 自清晨天微亮开始检查入场,到下午申时前后结束。 贡院大门上锁,所有贡院内的人员,只许进不许出。贡院周围有官兵巡逻,确保连只鸟都飞不出贡院的墙头。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想往里递消息,还是往外传消息,都比登天还难。 而这一整天里,时清都在休息的寝宫里跟云执下棋,从围棋到五子棋,玩出了各种花样。 直到听见贡院落锁的号角声响起,才撂下棋子,往后瘫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可算能回去了。” 今天在宫里待了一天,时清算是明白了外面自由自在的好。 偌大的皇宫当真是无趣极了,怪不得皇上爱听热闹事,这要是换成是她,也爱听外面的新鲜八卦。 时清突然间就理解了云执之前想去江湖的原因。 谁不喜欢天高海阔任我遨游啊。 她歪头看云执,轻声喊他,“宝贝。” 云执一愣,收棋子的动作停顿瞬间,抬眸看她。 坐在对面的人穿着白色翻领内衬淡蓝色圆领外袍,长发被发带束起。 他跟京中多数男子都不同,不爱往头上簪玉竖冠,就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发带。 从而显得清爽干净,又极其的简单纯粹。 时清看过去的时候,云执修长的手指刚捡起一颗白色棋子。 一眼扫过去,竟觉得他的手比白玉做的棋子还要好看。 只不过对面原本公子范儿十足的少侠在听见她喊的是什么后,微抿的薄唇忍不住往上翘。想笑又极力克制,显得有点傻。 他故作矜持的“嗯?”了一声,其实桌子底下,腿都得意地抖了起来。 这人,就喜欢黏黏糊糊的情话。 时清笑,“云执,怎么好久没听你说你想去江湖了啊。” 时清往前趴在桌面上,伸手用食指指尖在云执手背上轻轻划拉,特别好奇,“因为我?” 什么为了心爱之人放弃梦想跟自由,甘愿陪她被束缚在这京畿之中。 光想想都带感。 时清差点替云执把她自己给感动了。 结果云执一脸平静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 白感动了。 时清翻白眼,手指从刚才的划拉,改成了掐。 爱情的柔情蜜意小船,说起风浪就起风浪。 “……” 云执笑着缩手躲开。 他倒是没想到时清会问这个,甚至伸手,用另只手的手背贴了贴时清的额头,又捏了捏她的脉,确保时清纯粹是闲得之后,才说,“至少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