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171节
若不是这种可能,沈媛检查完卷子的那晚定会传出消息,说计划有变,甚至此时贡院中也不会如此和谐安静。 长皇子身形微晃,这才明白他中计了。 长皇子一直以为他是布局撒网之人,现在回头细看,才发现他就在网中。 下人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迟疑着说,“殿下,宫里来人了,说要您进宫。” 是“要”,而不是“请”。 时清跟云执亲眼看着长皇子从府中出来,坐上了宫中来的软轿。 长皇子前脚离开,后脚整个长皇子府跟沈府便被官兵齐齐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出。 时清拍拍手上的瓜子皮,跟云执说,“回家等我,我进宫看看热闹。” 云执皱眉,伸手拿起桌上的青剑要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旨意,你去干什么?”时清从袖筒中抽出折子,往他脑门上轻轻一拍,“我是户部有正经事情。” 她有正当的进宫理由,有一线吃瓜通行证。 云执还是伸手拉住时清的衣袖,坐着仰头看她,“五皇女那边……” “放心,皇上钓鱼呢,抓住长皇子的尾巴,后面的人估计也就露出水面了。” 时清弯腰亲了下云执的脑门,“乖,回去等我。” 她道:“我得去送送五殿下。” 不然杠精任务完不成啊。 “再说了,我娘也在宫里呢。” 云执这才放心,“那我等你回来吃饭。” 如今不过上午,离午饭还有些时辰。 “行。” 时清是在长皇子之后进的宫。 她来的时候,御书房外站着四皇女、五皇女两人,至于六皇女,说是禁足在宫中不许外出,其实是被时鞠看着在做考题。 这次的舞弊事件根本没有波及到她,六皇女从头到尾都在闭门待考。 “四殿下,五殿下。”时清行礼。 四皇女依旧微微颔首,没过多话语。 反而是五皇女朝时清看过来。 她似乎从上回跟云执动完手后病的更严重了,身上的病气都没能压过那股命不久矣的暮气。 光是站在这儿都需要下人搀扶着才行。 然而她看向时清的目光却阴翳幽深,沉甸甸的。 五皇女先是蛊惑四皇女的心,将出身低的种子在她心底种下,又煽动长皇子做出舞弊的事情,最终目的便是为了得到四皇女的躯体,占为己有。 本来事情都按计划一步步顺利进行。 直到今早她才得知,卷子被人给换了! 给换了! 那个舞个什么弊! 时清露齿一笑,凑近了道:“没想到吧,我搞了个ab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五皇女被气的胸口气血翻涌,呛咳两声,咳出血来。 这副身体透支的太过严重。 先是子系统被毁她受创,后是入侵云执的梦境未成功遭到反噬,最后是跟云执交手。 五皇女本以为今日便能得到四皇女这个容器,那天才在宫殿对云执下手。 要是早知道有今日,她便应该再稳妥一点。 怪她大意自负了,怪她没想到还会有时清这个变数。 五皇女吐血的时候,时清立马离她远了点。 她可不想性情大变。 下人尽力搀扶住五皇女,就这都没说让她回宫休息,也没请御医过来。 时清朝旁边的御书房看了眼,感觉皇上将四、五两人叫过来,定是因为长皇子。 御书房的房门紧闭,所有宫侍都退了出来,里面只留下皇上跟长皇子两个人。 毕竟是皇家的事情,怎么着也得关上门自己解决。 帝王之心跟姐弟之情,总要有个结果出来。 第92章 “嗯,回家吃饭。”(正文完)…… 偌大的御书房里,皇上坐在书案后面,长皇子站在书案前面。 皇上抬头看他,萧长宁一身素色锦袍,端庄地站着,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垂下,看不出眼底神色。 “说说吧。”她缓声道。 皇上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行事风格了,她布局至今也不是为了这条明面上的鱼。 萧长宁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准狠。若是没人跟他说些什么,误导他让他以为此举能成,他是不会布这么大的局造出舞弊的事情。 宫中有竞争力的皇女就四、六那么两个,还有个病弱的老五跟曾经受伤的老大。 老大就是个武妇,酷爱带兵打仗,为的就是守卫一方黎民百姓。所以哪怕身体留有残疾,依旧觉得那是她护国的勋章,从未因此自卑。 但她属实不爱宫中,若非大事,她基本不进宫平时更是闭门不出,只是偶尔会去练武场走走。 不过倒是听闻她对时清上次提出的要对武将进行考核一事很是满意,在京中武将中大力推行。 这样的皇女,心胸开阔坦荡,是她这个当母亲的骄傲,不会私底下玩蛊惑人心的阴暗把戏。 老四这孩子,算是跟着老大长大的。 当年皇贵君生女,她是宫中最有威胁的皇女,于是自请去边疆历练,直到边疆战事平息才跟大皇女回京。 她年少聪慧,加上多年外出征战,亦或是大皇女性格大大咧咧行事冲动莽撞需要有人拉着,便养成四皇女如今这副沉默内敛少言的性子。 上位者,要的就是多听多看少说多做。 四皇女在这方面,算是所有皇女中做的最好的。皇上也因此对这个女儿寄予很大的希望。 至于老五,这孩子从生来就体弱多病,身体孱弱,对于所有一切皆是不争不抢。 只是性子跟其他几人,尤其是老六比起来,就显得不够坦荡大气。 但龙生九女,各有不同,加上她所处环境如此,皇上向来对她很少苛责,甚至很多时候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让她自己去想法子。 最后一个、也是最有竞争力的,便是老六了。 甄家算是书香门第的百年世家大族,门下门生弟子无数,教出来的皇贵君也是大气端庄。 这般外戚跟后盾,是老六最有利的优势。 也是老四最缺少的东西。 所以长皇子背后之人是谁,皇上也有些摸不准。 她谁都不想怀疑,但也谁都怀疑过。 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不光是一位母亲,更是一个帝王。 她允许孩子们去争去抢去比拼,以此提升自己变得更优秀。 但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为了自己私利,拿天下读书人的命运开玩笑,拿恩科的公正跟朝廷的公信力和威严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新帝可以有缺点跟不足,这才是她需要诸臣的原因。 君臣相辅相成,内稳方能不惧外患。 但新帝不能格局狭隘目光短浅,她若是如此,朝廷三代之内必亡。 皇上不是个昏君,她老了,但还没糊涂,在她闭上眼睛之前,绝对不允许后宫皇女中,有这种人存在。 同样,也不允许有人把手伸的太长,左右皇女们。 “上次的圈地案,朕把你的名字,用朱笔划掉,而不是另拟一份,你就没懂朕的意思吗?” 那次已经是个警告。 萧长宁抬眸,眼神还算平静。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事到如今,唯有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行。 “臣弟懂,臣弟后来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在孙丞相倒台后,钱家一家独大之时,长皇子以钱灿灿纠缠沈郁为由公然仇视钱家。 他暗中打击钱母的势力,这才给了时家成长起来的机会,最后两家制衡,权力集中于皇上。 若不是他出手,钱母定会抓住机会将钱焕焕猛推上去,要没有钱母受到敲打收敛一二,时清一个御史,怎么跨过户部去收国库欠银? 长皇子觉得他做的很好,跟皇姐配合的也不差。 皇上缓缓点头,“那好,那朕再问你,刺杀钦差一事呢?” “罪名最后是按在了钱遇倾身上,可李芸庆招供的名单里,除了她,还有你。” 只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没往后追求而已。 萧长宁道:“李芸庆人在礼部,心在户部。这种人,若是有机会自然是一同除掉。若是能成事最好,不能成事少了个她人的眼线也不亏。” 要不是钱家已经构不成威胁,钱焕焕如今能在礼部安然无恙? 萧长宁捻紧手指,抬眸看向皇上,“皇姐接下来是否还要问此次恩科一事?那臣弟自己说给您听。” “让人偷看考题的是我,设计考生舞弊的也是我,煽动文人暴动的还是我。我不过就想除掉六皇女为四皇女铺个路而已。” 他这话说的没有半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