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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第14节

    而在大多数男人看来,这也是个丝毫没有可信度的事实。如果连皇上都守身如玉了,那天底下岂不是都是童子鸡了?便是后宫无人,那宫娥那么多,便是宠幸个一二,也再自然不过。

    琴濯想得简单,也没有男人那些心思,自然深信不疑,罢了又挨着孟之微八卦:“你说皇上为什么不选妃?”

    “这能有为什么,大概是没顺眼的吧。”

    “我看未必。”

    她一脸思索,也不知道又在想象什么,孟之微轻咳一声把她的脸掰正,“别瞎想了,皇上来了。”

    琴濯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低头,敛容正坐。

    作者有话要说:

    当今窦娥·薛岑

    第18章

    除了上朝的时候,薛岑其实并没有什么皇帝架子,微服出宫的时候更如常人一般,若相处甚熟,压根不会觉得有什么君臣隔阂。

    也许正因如此,琴濯在心里不待见薛岑起来就更自然了,完全不会因为他是皇上就嘴软。

    不过今见殿中群臣恭敬,一丁点差错都没有,琴濯还是不由自主精神紧绷。

    行过礼后,众人平身都是退着两步入座,琴濯紧跟着孟之微,一眼也没敢错看,坐入两边的位置后她也没办法伸个头出去再看,对上首宝座的人也不过只听了个声音。

    “这之后应该没事了吧?”琴濯小声问孟之微。

    孟之微摇摇头,知道她已经馋了许久果盘里的桃子了,拿了一个给她。

    “这时节居然还有桃子,我方才就好奇了。”琴濯闻了闻,桃子的香气浓郁,一点不比时令的差。

    “皇家有专人打理的果园,应该是用什么特殊法子催生的。皇上的千秋在腊月十五,那会儿还有西瓜呢。”

    “冬天的西瓜,那可真是太奢侈了。”琴濯暗暗称奇,总算明白为什么以前会有人争夺皇位不惜代价了,这一当皇帝,多少常人享受不到的东西呢。

    桃子白里透红,长得也是水灵灵的,就是个头有点大,琴濯还盼着一会儿的正菜,觉得一整个吃不了,便分了一半给孟之微。

    “分桃吃小心嘴歪。”

    “等你吃完再分你一半,再歪回来。”

    说不过琴濯的歪理,孟之微低头咬走了她手上的桃子。

    夜宴中除了席位有所区别,菜品却是讲究一视同仁。毕竟是皇帝把一帮臣子给叫来的,为的就是君臣齐乐,顺带嘉奖一下臣子们平日的忙碌,所以必须得给吃好了。

    就是琴濯觉得上菜的速度有点慢,御宴的菜品都讲究精致和适等的分量,基本上三四口就没了。她特意空着肚子来,这会儿才刚开胃,正是闹得慌。

    眼见下一碟菜估计得等眼前的宫娥跳完舞,琴濯只好又啃了半个桃,另外一半照旧给了孟之微。

    孟之微接过来数落:“早吃一个不得了,你是非得验证一下老祖宗的话有没有道理?”

    “实践出真知,验证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

    孟之微摇了摇头,又道:“现在蟹子正是肥,一会儿肯定有硬菜,你再忍忍。”

    琴濯理所当然觉得要是没有一道硬菜,也枉费这么大的排场了。

    过不多时,一伙宫人如鱼贯入,每个人的托盘里放着两只黄澄澄的橙子。

    琴濯看到后就亮了下眼睛,“是蟹酿橙呀。”

    以前在乡下,每逢这个时候琴濯和孟之微都会去河边捉蟹,琴濯会变着法子做蟹,清蒸、油炸或是生拌膏蟹、炒蟹脚,因乡下取用方便,每次不用花大价钱就能吃到满足。

    蟹酿橙这道菜琴濯也做过,今日夜宴则是特意从南边运来的大闸蟹,rou厚而鲜,橙子也是多汁饱满。琴濯揭开上头的橙盖,看到满满当当的蟹rou蟹膏,再一次感叹自己没白来。

    中秋正是吃蟹的季节,随着蟹酿橙还有两只整蟹被端上桌,旁边摆着精致的蟹八件。

    琴濯先用小匙咬了一勺橙子里的蟹rou,鲜味十足一瞬间就将她的味蕾征服,由衷叹道:“还是宫里的御厨好啊。”

    “好吃是好吃,我觉得你做的也好吃。”孟之微作为一个单纯的食客,对好吃的定义不及琴濯细致,所以说得也算没错。

    琴濯细品其中的味道,对橙rou和各种用料的多寡都能有个猜测,做菜的时候更能运用贯通。所以螃蟹美味,她也还是慢条斯理地吃着。

    以前家里吃蟹的时候没有这么讲究,孟之微喜欢吃又嫌麻烦,常是吃了蟹膏留下八只爪不想理会,这时候都是琴濯用一把剪刀把蟹rou剥出来,那壳上的rou半点不会浪费。

    如今有了更称手的工具,琴濯剔蟹rou更为娴熟,偏生吃光的部件还是完完整整的,拼在一起若不细看,还以为没动过。

    孟之微方才闷头吃着,罢了见琴濯面前的盘子里还是整齐的一只,便伸过手去,“怎么还没吃?都要凉了。”

    他话音一落,却是光拿了个蟹壳。

    “哟,你这什么时候吃的?也吃得太干净了。”孟之微看看空荡荡的壳子和蟹腿,惊奇不已。

    “蟹便要这样吃,才不至浪费了美味。”琴濯满足地擦了下手指,又捡起孟之微盘子里的两条蟹腿,剪刀剪开两头尖,用签子挑出来一丝蟹rou,“瞧你这吃的,暴殄天物。”

    对于孟之微来说这rou就是白捡的,忙张嘴凑过去。

    螃蟹的美味令人回味,这一顿还没完,琴濯已经开始想下一顿了,“等过两天我们也弄些河蟹来吃。”自家吃的想有多少,也不必紧着这点分量。

    孟之微也咂咂嘴,肚子里饱了,嘴上也是差点,“再做点蟹黄豆腐吧,拌上一碗白米饭,整点黄瓜酱菜。”

    这都是家里寻常菜,也许是这会儿被这螃蟹勾起了欲望,琴濯听着都想流口水,道:“你还是别说了,我都快呆不住了。”

    孟之微咽了下喉咙支棱起来,却见一个公公又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是一只黄澄澄的橙子,还有几只螃蟹。

    她左右看看,确定旁人是没有的。

    “这是皇上特意给状元爷的。”公公笑眯眯的,放好东西退了下去。

    “看来让皇上蹭饭还是有点好处的。”孟之微乐呵起来,搓搓手揭开橙子,给琴濯推了过去。

    琴濯看着面前的蟹酿橙,咬了下嘴唇不解,“皇上为什么多给你一盏?”

    “虽然我不想吹,可我怎么都算个新晋的青年才俊吧,皇上主张提携后辈,有一点点的特殊待遇,也是自然嘛。”

    孟之微的话虽然没说,可却不能完全说服琴濯。她看了下孟之微毫不在意的侧脸,再一想到两人之前所谈论的话,忽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琴濯扭过头,看着孟之微的脸微微出神。

    孟之微虽然特意往阳刚了打扮,但身为女子还是带着不多见的俊秀,往常她的同窗也不是没取笑过她太过秀气,因她本是女子对此也不多计较。

    也正因如此,孟之微放在男子中总是俊秀有余,琴濯看着她白净的面容,忽然冒出一个令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想法。

    难道那条龙还是个断袖?!

    怪道他总是到自己家里蹭饭,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群臣夜宴还特意多给了之微一道蟹酿橙,可不是“特殊待遇”么……

    琴濯想到此处,眼睛都瞪圆了。

    孟之微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吃东西噎着了,慌忙顺了顺她的后背,“没事吧?”

    琴濯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憋了半晌道:“薇薇,咱们回去吧。”

    那条龙原来是色性不改,贪图男色,来这里岂非是羊入虎口?

    “不舒服么?”孟之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是皇上还没走,不好提前告退,咱们再稍微等一等。”

    “你不是说皇上就来走个过场,通常早走了?”

    “是这样没错……可能今年皇上兴致好吧,跟大家一起乐乐也挺好。”

    好什么好!琴濯在心里叫嚣,那条龙必定是藏着什么坏呢,不然为什么一改常态?乐,有什么可乐的,喝点儿酒上了头,什么事做不出来……

    琴濯越想,越觉得心里毛毛的,面前的螃蟹都没了胃口。

    孟之微见她不动,问道:“方才不是还觉得差点儿?又饱了?”

    “都凉了,没胃口。”

    孟之微听罢,便自己拿了过来。

    琴濯看她乐呵的样子,张了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说,暗自叹了声气。

    这品尝美味的夜宴,最后倒成了琴濯的一场煎熬。

    她熬啊熬,就是没能把薛岑给熬走,反而还见他踱步过来了,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强拉着孟之微的衣袖起来。

    “皇上。”

    “免礼。”薛岑看了下桌面,笑意柔和,虽着一身袍服,也并未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今年的蟹都是南湖养殖送过来的,随取随用,足够大家吃得尽兴。孟卿若觉得尚可,只管敞开肚皮吃。”

    孟之微忙谢了礼,琴濯听后微低的脸却有些难看,心想这老色胚是明目张胆开始搞特殊了。

    “夫人的厨艺卓绝,若做这蟹酿橙必然不输御厨,等回头朕叫人送一些蟹到府上,夫人也可让孟卿一饱口福。”

    听到薛岑忽然点到自己,琴濯勉强调整出来一个笑容,嘴上称谢,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拒绝。

    薛岑本是怕人多眼杂误会,所以句句都是以孟之微开头。偏生琴濯越听越想得歪,最后更觉自己就是个幌子,他的目的就是孟之微。

    薛岑在此尚有一阵时间,目光落在琴濯暗红的裙角上,又被旁边孟之微的袍角吸引过去,才发觉两人穿着有所一致,心里登时一窒,勉强呼出来一口气,“行了,你们安心吃喝吧。”

    他得去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日记一则

    八月十五,天气晴。

    今天终于见到了心上人,心上人跟她夫君穿了情侣装,朕心甚酸。

    第19章

    薛岑好男风这个事,琴濯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给孟之微提个醒,毕竟她时常在朝堂活动,当局者迷。

    中秋夜宴回来以后,琴濯硬是翻来覆去没睡安稳,半夜把孟之微给推醒了,掐着她脸极为严肃。

    孟之微原本有些迷糊,听到她的话当即就给惊醒了。

    “皇上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就瞎想到这里去了?”

    “怎么不可能!别的大臣家也不见他常去,怎么就偏生来我们这里勤快?还有他后宫空着,到现在还不选妃,夜宴又对你特殊对待。便说不冲着你,如今朝廷选用的人才无一不是年轻英俊的后生,我看他就是图谋不轨!”

    她说得句句在理,可在孟之微听来又句句像无厘头,抚着额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这样也不足以证明皇上就喜欢男人吧……任何事实都要讲求证据,你这么瞎猜一气,可是污蔑当朝天子。”孟之微敲了她一指头,拉过被子就要倒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