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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云焕对自己的犯罪行径一无所知,正毁人不倦地热切教导:“这里有个小框,你想要什么就往里面输入什么,引擎会抓取所有相关的信息。” 明月倚着他,好学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关键词,此时打个响指说:“get!”然后,云焕就看见她往搜索框里写:“我想要一件温暖的毛衣。” 云焕:“……” 明月还在等着搜索出结果,身边人已经笑得抖成筛子,他毛茸茸的围巾蹭在自己脖颈上,一阵细细麻麻的痒。 明月用手拨了拨,拔河似的抓住他围巾一角,说:“我开了空调了,怎么不热吗,你为什么总戴着围巾?” 云焕刚说完自己习惯了,她手上正无意识地用劲,他被一扯一拉一带,原本就肩并肩的两个人,更加紧密地靠到一起。 面对面。 明月一下懵了,胸口闷得像是钻进了雾气滂沱的澡堂子,她在一片浓白的世界里不分南北,耳朵却异乎寻常的灵敏起来,自无限的生机里,听见周围一切环绕的世界。 电视新闻里,女主播语气平淡地描述了欧洲新遇的恐袭,空调挂机中,干燥的热气不停噗噗地向外吐出。幕墙内,明明阳光和煦温暖,风却贴着玻璃外沿,呼啸地奔跑而过。 她的呼吸重而粗,胸腔中的那颗心扑通扑通乱跳,震得胸腔一同共鸣。他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却静得如一面纹丝不动的秋水,很刻意地拉长呼吸的节奏。随即,明月看到他扇子似的睫毛眨了一眨。 时间走得很快,时间又走得很慢。 一切看似合理,一切又都乱了套。 像温泉里投进一颗鸡蛋,有什么在潜移默化里变了样。 明月两手撑地站起来,将手机扔到一边,说:“一直忘了问你回来的时候吃过午饭没有,要不要我现在去给你煮碗面?” 云焕值夜,但上班时间要一直维持到中午才能休息,中途虽然吃过一点东西,都是办公室里同事贡献的乱七八糟的干粮。 正儿八经的饭菜,他一直没能吃上,起先也不觉得十分饿,她这么一说倒觉得胃部碾动,有一抽抽的疼:“会不会麻烦到你?” 明月不屑:“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想要什么不会主动,总是拐弯抹角要旁人领会。当然会麻烦到我……”她忽然轻声,玩笑的语气:“可谁让我不嫌麻烦呢。” 云焕看她头发一甩,短腿走得飞快,不由笑了出来。沙发实在舒服,如今又是鸠占鹊巢,他放开手脚,大咧咧地躺去中央,伸了个懒腰。 明月的话还在耳边盘旋,是怪他口不对心吗?可是,他想,自己的这个臭脾气由来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同事们说他这是腹黑,总是最爱下一个套,再笑眯眯地坐一旁,直到等到别人主动跳下去。那就一直黑到底吧,自然有人会遵守这样的默契。 而不用等待他开口。 明月留学几年,学问修得一般,厨艺却大为增长。国外一度混不下去时,她曾经动过开中国餐馆的心思,为此亲自做过一锅狮子头送人,还因此惹出事端。 一碗面如今于她来讲,自然完全不在话下,只要掌握火候和时间,哪怕只是下两根青菜,也有鲜美独到的口感。 明月动作快速的下了一碗云吞,竹升面跟虾rou馄饨是前几天在超市收回的战利品,出锅的时候飘上几点翠,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明月端着碗出来,说:“开饭咯。” 朵朵却蹑手蹑脚跑过来朝她打手势,然后拽着她衣角走去懒人沙发边。明月一看就笑了,云焕下巴陷在围巾里,躺沙发上睡着了。 乖巧的朵朵关掉了电视,小粗腿一叉,坐在他对面的地板上。明月心中软软的,也跟着挤到她旁边,盘腿打坐。 两个人肩并肩,手撑头,就这么围观一个睡觉的人。 云焕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睡得太久,恍惚间不知身在何方,掐着眉心歇了会,方才想起还在明月这里。 家里静得厉害,一边床上,朵朵正面朝下的铺在床上,正在梦游苏州。他掀了身上盖的薄毯,折好摆在一边,起来去找明月。 她躲在卫生间里化妆,刚刚描完眉毛,画得稍微有些高低,但那双灵动细长的眼睛一挑,便是黑成两条毛虫也该是绝色一种。 明月向着他笑,说:“你醒了?”她往嘴唇上擦一点口红,整个人立刻明艳起来,走出来道:“睡得好吗?” 很好,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好过了。云焕点点头,看到一边桌上的面,忽然惭愧:“我这个人太不识抬举了,辜负你一片好意。” 明月见他坐下来就拿筷子要吃,连忙挡着,说:“我给你重做一碗吧,都坨了。”他怎么都不肯,她只好说:“那热一下,里面有荤的,会坏肚子。” 云焕这才点了点头。 明月系上围裙开电磁炉,云焕在后问:“一会儿是要出去吗?” 明月嗯一声:“跟人有约了,要过去见一面。” 都廿九了,有什么人要这种日子见,居然还化了妆。 云焕扁扁嘴:“又是相亲?” 面条在锅里翻滚,明月关火装碗,再给云焕端上来。她略带尴尬地看他一眼,说:“才不是,就是去见一小孩。” “小孩?”挤牙膏般的对话。 “我给他做家教,他说成绩下来了,要跟我分享一下。我顺便去跟他定一下年后的补习计划,马上都要高三了。”明月一怔,她这是在做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