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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焕笑着抓住她两条胳膊,说:“别打,别打,我是个病人。” 明月飞起一脚,直踹他面门,云焕笔直躺倒在床上,抱怨:“你来真的啊?” 明月不吭声,开了一排矮柜找被子。云焕起身问:“有床不睡,你要去哪?”她把东西搬沙发,说:“我不能跟离间我和我女儿的人渣睡一张床。” 五月早已入夏,夜里已不需要棉被厚毯来御寒。明月随便找了床薄被,中间一折,再放张枕头,便铺就了简易小床。 她穿着长袖长裤钻进去,躺下前,关了家里所有的挂灯。 还在病榻上的云焕实在无奈,蹭着一盏夜灯的微弱光线,边走边喘气,说:“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好吧,我还没洗澡呢。” 明月将头钻进被子里,说:“动静小点,别打搅姑奶奶睡觉。” 云焕似乎在身后叹了一声,又似乎只是急促的笑了一笑,明月没有深入区分,只听得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远离,没多会儿,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明月把头伸出来,翻出手机看了一眼。除了朵朵睡前,云素珍给她发来的一条晚安视频,明月再没有收到她给出的进一步反馈。 这就说明朵朵一切都好,没有想象中这样那样的不适应,甚至也没有像一般孩子那样,一到夜里就发狂似的找自己mama。 可明月一颗心悬着,就是怎么都放不下来。她跟朵朵分开过,在她们还生活在国外的时候,尽管时间并不算很长,却对彼此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忘不了朵朵离开时惊恐的眼神,而朵朵也因为认为那是一场不负责任的抛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封锁起很久。 她们的关系从建立到打破,再从打破到建立,中间经历过一段曲折的道路。从那以后,明月就暗自发誓,她不会再让朵朵离开自己。 云焕钻进来的时候,明月正想得入神,猛然间撞上一股热源,吓得她整个人都缩起来,大声喊道:“你到底要干嘛!” 云焕连忙一手捂住她,在她耳边轻嘘,说:“别怕邻居喊过来。”手下却有一片温热湿润,他凑近眼前看了看:“被吓哭了?” 明月吸溜鼻子,说:“你别瞧不起人。” “那是……因为朵朵?”云焕一提这名字,就听她更用力的吸鼻子,他纳闷:“真这么舍不得,就只是晚上去睡个觉,明天还会回来的啊。” 明月抹眼睛:“你懂个屁。” 云焕有些慌地撑起上半身,把她整个翻过来,有力的腰胯抵住她,双手固定在她脸两侧,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她脸上那些亮晶晶的纹路。 他舔一舔唇上的伤口:“我是不懂……我只是想能有一晚,单独和你在一起。” 明月控诉:“你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从来不跟人商量,更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声不吭去找齐家兄妹时是这样,把朵朵赶跑时也是这样。” 她一双眼睛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rou:“你想跟我在一起,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跟你在一起呢?我也累啊,我也会生病啊,我还、还特别厌恶你。” 云焕定定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海,眉头稍稍拧着,满脸写得都是疑惑和不解。好像她方才说了多难理解的话,他怎么也听不懂一样。 明月被他看得一阵发毛,泪也不流了,心也不疼了,脑子里的记忆片段也被掐没了,只留下情意绵绵的自我反省:是不是真的对一个病人太过苛刻了? 云焕忽然坐起来,下去趿上拖鞋,踉跄走回房间之后,便开始默然无声地穿衣。明月实在忍不住问他做什么,他认真道:“我去接朵朵回来。” 他脱了睡衣睡裤,只留一条三角裤,低腰的紧身款,露出窄胯两边深凹的人鱼线。有曲线蜿蜒着收进,便有什么不安分的露在外面。 他黑色的毛发冒出一点,只是看着便知道那有扎手的触感。而那下方的布料随着身体曲线凸出很饱满的一块,随着他穿衣的动作不停在动。 明月脸上像是着了火,明明知道应该矜持,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盯着看。世界上不应该有这样的道理的,一个人的英俊,可以全副武装到如此地步。 她纵然再怎么克制,还是没办法忽略他的光芒。他只要对她好一点,就好那么一点点,她也会随时心软,就这么甘心被他打败。 云焕这时忽的一跛,被裤腿绊得连跳几步,随即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地。明月回神过来,连忙扶他,说:“算了,别去接了,下不为例。” 云焕还要挣扎,明月压在他怀里,大声道:“我说算了。” 像是较劲的两个人,一时间都不再商量,黑暗中角力。 最后他道:“我以后一定注意。”她终于起身,他却又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继续用一种不容商榷的语气道:“睡床上去,今晚得听我的。” 两个人最终还是叠勺子般躺在大床上。明月心里骂了云焕多少声无耻,就同样骂了自己多少声犯贱。 怎么不给一脚,再继续潇洒走掉呢? 身后的人极不老实的又将她绕得紧一点,两只手搂在她胸上,压得她一阵气喘。还没来得及抱怨,他胳膊倒又分了开来。 只是一双手揉了揉,正按在她的起伏上。 明月:“……” 云焕宽慰:“我就摸摸,不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