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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石景蒙摇头,笃定地说:“不是。不知道。” 不知道谁送的,也不关心。 匿名男士给石景蒙送花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办公室,石景蒙被一群热心同事包围着,被人逼问:“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人对你比较暧昧,这么明显,肯定是要追求你的。” 石景蒙机械地摇头,口径不变,“没有,我不知道。” 有人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石景蒙拎包,抱着一大束花就往外冲。 花太浓,闻着头晕。左右望望,举棋不定。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你想做什么?” 石景蒙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就看到车上目光漆黑的程潜。简直见鬼似的。石景蒙定了定神,说:“没做什么。”借机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潜不反问,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石景蒙绕道走人。 “我送你吧。” 石景蒙定住,眼神不定看着他。 “这个时候等公车也不容易,全是人。” 程潜话音刚落,石景蒙就已经打开了车门。她将花放在腿上,很别扭地系上了安全带。 程潜却没有急于开车,看着她,问道:“这花你不喜欢?” 石景蒙随口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 口气diao渣天,全是学他的。 “那刚刚你还想丢掉。” “……” “我以为你会喜欢,订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石景蒙张大了眼,“这是你送的?” “我送的。”程潜坦然承认。 石景蒙眼睛又睁大了一圈,“你送我花做什么?” “想送就送,还能为什么。”程潜别开头,终于发动车子。 石景蒙不依不饶:“你先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程潜抽空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你肝火还是太旺。” “……” 前方车子排成长龙,几分钟挪不了几步,石景蒙心里烦闷,越发觉得他好像说的有些在理。她回家是应该吃片下火药了。 胸前一束花像是大棉袄裹着她,她将花往中间位置那么一放,顿觉轻松。 “原来女人失恋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程潜突然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么一句。 石景蒙一怔,看着他,“谁失恋了?你说谁失恋了?” 程潜无动于衷,好言劝说:“我还在开车,你可别乱来。” 石景蒙懒得动手,现在更是懒得动嘴了。 “单相思嘛,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石景蒙觉得稀奇了,“说的你好像很懂似的。” 程潜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微微低头,不语。 不懂的人一直都是她。 程潜半途下车又要买菜,石景蒙不愿意等,就说:“我先回去了。” 程潜没异议,只是看着她手里的花,说:“不喜欢你要跟我说,别扔。” 石景蒙闷声说“谢谢”,抱了花就下车了。 回到家,林婉怡见了她抱了束花回来,惊奇道:“谁送的?” 石景蒙面不改色,说:“上次借酱油的那邻居。” 林婉怡忙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石景蒙动作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说:“不会的。” “那别人平白无故送你花做什么?” 对啊,平白无故送花做什么? 程潜也不是没给过暗示,微信里至今还有证据。但那又能怎样,尝试过,分了。不靠谱。 第二天石景蒙和程潜在电梯里相遇,打招呼的方式及其另类,程潜看着她眼睛,说:“昨晚没哭。” 石景蒙一整天的心情就被这句话给破坏了,她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哭?” 程潜却笑,“没哭就好。” 双双出了电梯,程潜说:“我送你吧。” 石景蒙回身看他,“又顺路?” 程潜想了想,说:“不顺路。” 他望着她,眼神、意图赤.裸。 石景蒙却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 临走,还是忍不住说:“别费劲了。” 程潜没表态,也没拦她。 在这之后,石景蒙很久未曾见到程潜。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她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她看到程潜的头像都是灰色的。心想极好,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更令人惆怅的事情还在后头。 月底,回春大地,一切都是美好的。唯独石景蒙那颗浮浮沉沉的心。 石景蒙一家受邀去参加梁森和蒋阳的婚礼。 将近半个月不见,石景蒙发现蒋阳又变漂亮了,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话俗话:幸福的女人最美丽。 石景蒙望着台上的新人,视线渐渐模糊了。她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多了个帅哥。 那人笑吟吟,指着她的脸,说:“你的妆花了。” 石景蒙一愣,倒忘了顾忌这是个陌生人。手足无措间,男人给她支招,说:“婚礼还没正式开始,你赶紧去补个妆吧。” “谢谢。”石景蒙狼狈而逃。 假睫毛粘的很牢固,倒是睫毛膏糊成了一团,石景蒙是个糟糕的化妆师,她给自己补了一个巨丑的眼妆,出来的时候竟不敢抬眼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