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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懒得想这是李祁的什么人,于她而言,这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对待陌生人,姜汀可没什么耐心。

    她不管不顾地关车门,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女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尖叫:“你干什么?”

    看,拿自己的身体去威胁陌生人,要么是不在意自己,要么是虚张声势。

    很显然,眼前的女人是后者。

    姜汀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怎么着?来收拾我呀!”

    说完踩下油门,车辆呼啸而去。

    看着女人消失在街角。

    姜汀还是气不过,瞪了半摊在后座的李祁一眼。

    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如果是她自己惹下的,还能有耐心去处理一下,可今天这一遭,明明就是飞来横祸,莫名其妙就被人威胁了。

    搞得好像她对李祁有什么企图一般。

    搞得她好像对男人有多饥渴似的。

    她随便在路边找了个酒店,快进到酒店大厅,就被李祁拽住了:“不去酒店。”

    姜汀:“为什么?难道你要在车里过一夜?”

    李祁摇摇头:“去酒店被拍到怎么办?”

    姜汀心想,没这么倒霉吧。

    但李祁就是不愿意去,她也没法把人硬生生拖进酒店。

    你说这人喝醉了怎么就这么倔呢?

    行,反正都已经到凌晨了,她就送佛送到西,把李大经纪人送回家去。

    来到李祁的小区门口,她转身问:“你家在哪栋哪单元?”

    没人回应。

    李祁在车后座睡得跟只死猪似的。

    睡得多么甜美啊,嘴角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姜汀只能来到后座,拍了怕李祁。

    他没反应。

    不管是说话还是拍打,这个醉鬼唯一的反应是翻了个身。

    姜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啊,你家到底在哪?”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她真的好累。

    脑子累,身体累,心也累。

    李祁嘴里嘟囔:“七栋四单元1201。”

    姜汀刚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哥,这是我家的门牌号吧,我问的是你家在哪?”

    这片小小的空间中,一片寂静。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大半夜的,鸡不飞狗不跳,连奥特曼都睡觉,她为什么会在这?

    她刚刚干嘛要听一个醉鬼的话,一开始把他往酒店一扔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如果害怕被拍到,那也可以让酒店工作人员出来接李祁啊,她只需要额外付出一点小费,就可以把经纪人安心托付给酒店。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找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两间房,来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

    最要命的是,姜汀是被饿醒的。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叫了酒店的早餐,然后查看手机消息。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条娱乐新闻的推送。

    【姜汀凌晨在酒店夜会神秘男人,举止亲密,表情甜蜜】

    配了一张乌漆嘛黑的图。

    这是她?

    这图这么糊,连人脸都看不清楚,也好意思带她的大名?

    姜汀只好把图放大看。

    额,图片上依稀可见的是,女人穿着的衣服好眼熟,被生拉硬拽着的那个睡着了的男人也很眼熟。

    破案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她和李祁,地点就是楼下酒店大厅。

    狗仔这么敬业的吗?

    那时候是凌晨三点左右诶。

    他们都不睡觉的吗?

    姜汀看了眼手机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姜汀在外套口袋里找出隔壁房间的房卡,连滚带爬来到了专业人士的房间,拽起他的肩膀:“李哥,李哥,快醒醒!”

    李祁还没睁开眼睛,感受到的就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晃得他天旋地转,一阵反胃。

    他虚弱地扶着那个人的手臂,声音沙哑:“别动。”

    姜汀乖巧地停住了,睁大眼睛等待着经纪人的清醒。

    昨天她确实有点生李祁的气。

    三更半夜按照李祁的要求开了那么久的车,来到他家小区门口,却因为他睡得太死,只能望李哥家兴叹。

    天那么黑,还下着小雨,她昨天晚上真的开了好久的车,先后送商青和李祁回家,连一碗粥都没能吃上,又饿又累,她容易嘛她!

    所以在把李祁送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就随便扔在床上了。

    至于帮他脱外套盖被子洗脸?

    做梦吧!

    她自己都没来得及洗澡,来到房间倒头就睡。

    但现在看着李祁满脸的憔悴,颧骨附近几条红肿的血痕,平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精英样的他变得这么狼狈。

    姜汀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心软内疚的。

    和一个醉酒的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起码李祁清醒的时候,对她还是很好的。

    她昨天起码应该跟酒店要些酒精和棉签处理一下伤口。

    李祁感觉自己身上哪哪都在痛,活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他清了清喉咙,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能给我端一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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