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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希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你应该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箬竹道,“我们伪造身份来寂白宗,就是为了调查那些妇女婴儿之事的。所以希望赵公子能够将知道的内情,告诉我们些。”

    “告诉你们之后呢?”赵希突然这样问。

    箬竹道:“如果寂白宗真的荼毒杀害了生灵,做出有违修真界道义的事,自然就得接受全修真界的裁决。”

    赵希闻言抿唇,几度欲言又止。

    箬竹等了他半晌又半晌,床侧烛台火光暗了又暗,直到蜡烛快要烧完,也没等到赵希再启唇说话。

    这下反倒将箬竹弄得纳闷儿了:“你大半夜来找我们,不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儿吗?怎么现在我们愿意揭发寂白宗的恶性,你反而变得不愿意说了。”

    替赵希回答的人是萧雁行:“正是我们愿意揭发,他才不想说了。”

    “毕竟作为刘宗主亲传弟子,他有的是机会去其他有威望的宗门告发寂白宗恶性,可他没有去,只是每天晚上用只言片语来劝诫求医的人离开。师姐想想,这说明了什么?”

    箬竹当即反应过来:“说明他其实不想告发寂白宗,但又不忍心看着无辜婴孩夭折,于是象征性地劝一劝。能劝成功最好,劝不成功他也不内疚,因为是走是留都是旁人自己的选择。”

    “是了。”萧雁行叹道,“所以师姐刚刚不应该直接吐孕灵丹的。”

    “应该把他的话先骗出来,再吐。”

    箬竹一想,确实是这个理。

    “这事儿怪我。”她心虚敛睫,“我不该做那为数不多老实人的。”

    两人毫不避讳在当事人面前商量着该怎么骗他。

    所有对话悉数落在赵希耳中,他紧拧的眉毛透露出内心的纠结,天人交战。可缄默的双唇和转身出门的步伐却又彰显了他最终的决定,无动于衷。

    箬竹听着房门合上声音,一脸沮丧:“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们本来都离真相只差最后一步了,结果却生生被她搞砸,内疚不已。

    “现在?”萧雁行反问。

    箬竹的手被他松开,转而见他伸手探入衣襟,拿出在怀中已经藏了许久的鸡腿:“师姐不是饿了吗?现在先吃两个鸡腿好了。”

    烤rou喷香,顿时勾起了胃里馋虫。

    箬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在先吃东西填饱肚子和先想办法解决棘手问题之间疯狂纠结做选择。

    犹豫了不到半秒钟,箬竹最终选择从萧雁行手里一把拿过鸡腿大口咬下,同时,边咀嚼边又问了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去把赵希绑了拖过来,再用真言术逼他说真话?”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要。吃东西和想办法,根本就是毫不冲突,可以一起做的两件事。

    萧雁行看出她吃得心不在焉,给她倒了杯水递去:“师姐专心吃吧,我们不用绑赵希。”

    “我刚才从厨房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两个寂白宗弟子,听见他们正在讨论一些事,大概能推断出真相了。”

    听他这样说,箬竹悬而不定的心立马落下,既然问题解决了,那么……她就像只小仓鼠,用食物塞满整张嘴,让左右腮帮如两个包子形状般鼓起,还时而发出咀嚼的吧唧声。

    萧雁行在旁仅是瞧着,就仿佛能体味到她吃得有多香。

    箬竹用帕子处理吐出的鸡骨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掀了眼皮看向萧雁行:“你跟那个赵希是旧相识的话,应该刚才一进门就认出他了,怎么还把他打成那样?”

    萧雁行欣赏着她的吃相,眸色微暗:“谁让她欺负师姐,让师姐难受了。”

    “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师姐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轻轻~

    第69章 师弟的白月光(19)

    无论六界何处,都没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因此寂白宗只分给他们二人一间屋子。

    箬竹吃完鸡腿后,用丝帕揩了揩嘴边残留的油。萧雁行给她倒了杯漱口用的茶,在箬竹含着水鼓起腮帮时,从衣柜中又找出一个新枕头,摆到了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箬竹漱完口后问。

    萧雁行在她不注意间已经脱去了外袍,现下只着单件里衫,掀开被褥迅速往她身边一躺。又扯过被子盖到下巴处,露出黑黢黢的一双眼睛:“和师姐一起睡觉。”

    箬竹在屋中环顾一圈。

    这间屋子估计是专门用来接待求医妇人的,因此规格较小,陈设也偏简陋。不仅没有罗汉床,没有可供休憩养神的长榻,就连唯有的一张床也可以明显瞧见木质老化。

    她找了半天,确实没找到另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于是只能把目光放到了地上。

    箬竹讪讪摸了摸鼻子:“要不,你将就打一晚地铺?”

    她知道自己这样要求有点不厚道,但两个成年人共同躺在一张不宽敞的小床上,实在是容易磨蹭到对方。而且箬竹的睡相又向来大喇喇,踢被子抢被子都是常态。

    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萧雁行都还是打地铺比较合适。

    可少年只是直勾勾盯着箬竹摇头:“不想将就。”

    “我刚刚找过了,柜子里只有第二只枕头,但没有多余的被子。”他声音低低的,透着三分委屈,“而且寂白宗的地板很冷很硬,我不想再睡地上过夜了……jiejie,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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