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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时候是真的爱,必须要把人从闺阁中勾引出来才肯罢休,可不爱的时候也是真不爱,只想立刻抽身,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尤其喜欢在女人最爱他的时候开始不爱。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就是他的乐事。 承恩伯府上正点着灯等他回来。 庄夫人亲自给他擦药:“你们这些侍卫亲军比试也没个轻重,这还好是鞭子,要是刀剑,你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庄景笑眯眯的:“娘,没事,横竖又不是脸上。” “胡说,”庄夫人舍不得打他,“你也该娶个女人照顾你了,累的为娘大半夜还伺候你。” 庄景放下袖子,嬉皮笑脸:“那我要是看上公主了呢。” “你就是要娶公主,爹娘也豁出去脸给你求来,咱们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庄景说说笑笑,起身回房,一边洗涑脱衣,一边听着父亲、大哥的慰问,又对着镜子照了个够,在镜子被他照碎之前,才躺了下去。 他虽是次子,却是承恩伯老来得子,和大哥的儿子一样大,自然是万千宠爱,怎么会不受宠爱。 只不过他不是纨绔子弟,并不需要去扬自己的名声。 相反一个有着满腔抱负,不受宠爱的次子,更能激起女人的满腔疼爱。 春是暖春,夜是好夜,风柔和的抚上他的脸,让他格外舒服。 在这种舒服里,他想起了解时雨。 就是她了,他的下一个爱人,他要将她带入自己的秘密花园。 第二天解时雨起了个大早,开始琢磨着自己日后的生计。 海棠春这条路子断了,她的金钱便有些捉襟见肘。 盒子里的口脂不多了,这是最好最鲜艳的朱赤色,正适合她缺乏血色的面孔。 除了贵,没有任何瑕疵。 伸出手指蘸上一点,她仔细的点上唇色,又仔细涂抹在两颊两侧。 这样一来,眉心那一点红痣便不再那么突兀,好似一滴血一般。 刚梳妆打扮好,小鹤就说庄大人到了府上,如今就在正房,想要见她,再问一问专诸巷的事。 平心而论,解时雨一时间没想起来庄大人是谁。 她一颗心如今是满满当当,装满了心事,又睡了一夜,这一大早还没来得及将心里那些事情拿出来嚼一遍,就将昨天夜里的鹰隼一般的庄大人给忘了。 等见到庄景,她记忆回归,就成了满脸的疑问。 这人一大早,穿的花枝招展,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问案的。 这花枝招展竟然还有超过她的架势,那脑袋梳的一丝不苟,衣裳一个褶子也没有,身上玉簪玉佩香囊荷包零零碎碎比她还多。 身上还带着一股芬芳的气味。 解正陪在一旁,对女儿会见外男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暗暗觉得解时雨惹来了军马司,十分不快。 对于解时雨的疑问,庄景笑而不语,拜托解正出去等,他有些机密的话要问解时雨。 门窗不关,外面的人能看到他们两人的任何动作,却听不到他们说话。 专诸巷的事,解时雨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三言两语之后,庄景露出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他看解时雨,觉得越看越漂亮,漂亮的不是个真人,而是个没有活人气的玉像,每一处都精心雕琢,恰到好处,绝不让人找到一丝自然的风情。 她美而自知,并且一丝不落的呈现给别人看。 真有意思,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女子。 他看了都有种老虎吞天——无从下口的感觉,干脆就用最笨的法子好了。 “解姑娘,在下庄景,是承恩伯次子,今年二十,还未婚配,自昨夜、昨夜见到姑娘......本不应该唐突......” 第十五章 恐吓 庄景满面羞红,好似一个毛头小子,说了一大通,哪怕不能打动解时雨,凭着他的手段,也会让解时雨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女人总是喜欢自己被人爱慕的。 然而解时雨坦白的说,没听明白庄景那一通朦朦胧胧暧昧不清的话。 比起别人说什么,她更喜欢去看别人的动作、神情,窥视过后,她觉得庄景是赏花似的在看她。 看不是好看,也就没必要去揣摩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只需要面无表情的端着闺秀的款就够了。 庄景燕似的叫了半天,都没得到解时雨一个眼风,不仅不气馁,反而咂摸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致。 他立刻反省,转变了战术,想先吓唬住她。 “你去见过刘mama了吗?” 解时雨在心里皱眉,嘴上老老实实回话:“回大人,没有。” 她心想自己去看刘mama倒是无所谓,就怕刘mama见了她这颗摇钱树,再听她说上那么两句,会当场气死。 不去看,实在是为了刘mama好。 庄景就开始说刘mama的惨像,舌头是从哪里切断的,手指是从哪里切断的,伤口什么样,仔仔细细的说给解时雨听。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解姑娘,凶手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不仅手段了得,而且心里十分变态,就爱折磨人,我断定他还会回来,所以你务必要小心,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去军马司找我。” 他算盘打的叮当响,先把解时雨给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再随便弄出一点动静,等到了明天,解时雨自然就要向他来求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