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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再晕一次。 可是解时徽还在这里,她这个做娘的须得打起精神来,不然解时徽可怎么办。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尽量让解时徽放松下来。 “你听娘说,世子这是心里有气,撒过这两天也就好了,就算是万一,世子真的有这不好的习气,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就找个人去给他打,给他揍,你只管做你的世子夫人。” 说着,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给解时徽抹去眼泪:“你现在是世子夫人,以后就是文定侯夫人,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这世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你有了品级,就连节姑见了你都要恭恭敬敬的。” 解时徽半张着嘴,依旧有些茫然。 因为被痛揍了三天,她还不知道守活寡的难处,只想着不挨揍就好:“那要找谁做妾?” 解夫人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这桩婚事原本是为了冲喜的,冲喜的解时雨还留在家里呢,我刚才看了世子的气色,好像也不是很好,要是我们能把八字特别好的解时雨送过去做妾,文定侯府肯定会很高兴的。” 挨揍的人本就应该是解时雨,守活寡的人也应该是她,眼下她把解时徽丢进了火坑,还想独善其身,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解时徽还算有一点清醒:“大姐不肯吧。” “娘想办法,”解夫人继续劝她,“到时候你是妻,她是妾,自然而然的就要高她一头,你再让世子知道你的好,让世子偏爱你,这日子自然就越过越精神了。” 第三十三章 破绽 “知道了。” “我再给你个嬷嬷和两个丫鬟跟你一起回去,文定侯府有的是好东西,你要吃要穿,尽管去和文夫人说,这都是面子上的东西,你婆婆不会亏待你的。” “嗯。” “受了委屈,别和侯府的人发火,世子是自己有主意的人,他强,你就要弱,要多多的敬他,爱他,把他当成你的顶梁柱。” 解时徽还略有些糊涂:“那我还能经常回来吗?” 解夫人笑着给她顺头发:“做人媳妇,哪里能常回来,有什么事,就让丫鬟给娘带个话,娘也能去看你,还有这嫁妆,娘再给你补上许多好东西。” 母女两个说了半晌,解时徽总算冷静下来,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绝望。 就算是泥潭,也有解时雨挡在她身前。 她想母亲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已经是世子夫人,日后前途自然是光明而又无限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模样,在解夫人的安排下去小睡片刻。 至于小鹤,才一进门,就溜回了西院,只当自己从没出过这个家门,不肯再去伺候二姑娘。 那文定侯府是龙潭虎xue,她还是愿意忠心着大姑娘。 解时雨这里也没人给她重新配个丫鬟,冷冷清清,小鹤一回来,便轻车熟路的干起了活,一边擦桌椅板凳,一边絮絮叨叨的和解时雨说文定侯府的事儿。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来叫解时雨,仿佛她是不存在的,彻底的被这个家给遗忘。 直到解时徽和文郁要告辞,解夫人身边的嬷嬷来请解时雨前去送一送。 从花园往外走,解时雨没见到解时徽,却先见到了独自一人的文郁。 这倒是奇怪。 解时雨若有所思,带着三分好奇打量一眼四周,没有看到解时徽。 而文郁见到她,本等着她开口,哪怕是随便说句话,他也能揣摩出一点她心中所想。 也可以不说话,只要她掉几滴眼泪,或是怒气冲冲的瞪上那么一眼,也可以透露出一丝情绪。 然而她是真的很撑得住,在家里也穿戴的整整齐齐,连胭脂都涂抹的恰到好处,笑容端庄,不露痕迹。 文郁微微一笑,和和气气请和和气气的请她坐下:“岳母说是忘记了东西,让我在花园里等等。” 解时雨这才坐下,依旧是一言不发,避嫌的紧。 有人上了茶,文郁喝一口茶:“方才我在外走了走,看到有个卖细果的张五姑和人说闲话,说咱们两家要成亲家她去年就知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去年我们两家都不曾来往过。” 解时雨的脸默默退了血色。 好在她脸色一向苍白,血色退与不退,都有足够的胭脂掩饰,不至于让文郁看出破绽。 她不再沉默,无懈可击的笑了笑:“妹夫尊贵,没见过多少市井中人,无聊之人的马后炮,威力极大,恐怕连前朝之事都能早知道的。” 文郁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卖细果的小贩如今都这么富有,头上还插的起金簪。” 解时雨平静的很:“旁人的家底,我倒是不清楚。” 文郁再要说什么,解夫人已经带着解时徽走过来了。 他站起来,意味不明的一笑,低声道:“你撇的再干净,我也不傻,既然有人早知道,那自然就能知道一些其他的秘密。” 解时雨跟着站起来,脸上既没有慌张也没有气愤,轻声道:“妹夫说的对。” 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虚伪。 解时徽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并未看解时雨,而是迅速跟着文郁离开。 她觉得这件事自己是有错,但是解时雨也有错,所以她纵然心虚,也认为解时雨应该要原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