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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的没有。” 解时徽啜泣着摆手,嘴唇也开始颤抖,然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猛烈的呐喊着是。 她恨他! 文郁并不会因为她的眼泪和软弱就放过她:“不是你还能是谁,那天你一个人和节姑呆了许久,难道不是想让节姑给你牵线,你不满足了,想要男人了?” 解时徽被这话挤兑的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细细的嗓音也尖利起来:“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羞辱我,一直以来,你做的那些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你不能、不能这么血口喷人!” 她是胆战心惊到了极点,斗胆将这一番话叫喊了出来。 文郁一言不发的盯着她,无话可说,也无可辩驳。 他心里知道他背地里做的事是见不得人的,他这个人一旦没了这一层衣物的阻挠,也是见不得人的。 见不得人这四个字,直击要害。 他忽然起身,抬手将桌子掀翻,桌上的饭菜悉数倒在了解时徽身上。 解时徽一直防备着他动手,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掀桌子,要跑也来不及,汤汤水水撒了一身。 汤还烫着,但凡是沾上的地方,全都迅速红了起来,她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文郁揪住了衣襟。 文郁拎着她,往地上猛地一撞,解时徽的后脑勺扎扎实实磕在了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连你也看不起我!” 他身边只有一个解时徽是可以任由他发泄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反复无常,但在外面,谁也看不出来,只有回到家里,他这暴虐才会对着解时徽撒的淋漓尽致。 解时徽又是一声惨叫,勉强用双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又发出一声嘶吼:“真的是解时雨!她一直恨你!当初你们家算计她嫁过来她就恨上了!” 文郁一瞬间仿佛是五雷轰顶。 他怎么会忘了? 拖着解时徽不松手,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刚刚动了怒,他喘息了两声,一贯自负的表情里竟然有了两分慌乱。 他竟然有一点怕解时雨。 也许不是怕解时雨,而是怕陆卿云,又或者是两个人都怕,总之他胆怯了一下。 胆怯压下去之后,才是对解时雨铺天盖地、咬牙切齿的恨! 他都已经不去招惹她了,可以说是退避三舍,她竟然还不依不饶! 解时徽看着他,对他的那份爱意已经彻底消失。 这样的生活,她承受不起。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在文郁手里。 可是什么人才有这个能力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 她脑海里慢慢闪过一个名字:陆卿云。 文郁还未放过她,又将她提起来一点:“你怎么就肯定是她?” 解时徽连忙道:“我看到她和徐三爷身边一个书生说话,就在宴会她走的时候!” 文郁这才扔开她,发出一声阴沉至极的冷笑。 解时雨,这个女人,解臣没能整死她,看来只有他亲自动手。 还有徐锰,竟然让他去当一条趋炎附势的狗,让他去四皇子府上做长史。 他还得去牵线,让四皇子和徐锰结盟,否则徐锰就要将他脱光了挂在城门上。 这个徐锰也不能放过! 他得先得到四皇子的支持,卸磨杀驴的事,古往今来,写满了书册,徐家也不会例外! 解时徽趴在地上,还在默默的抽泣着。 文郁站起来,一脚踹在了她肚子上。 解时徽哼了一声,抱着肚子慢慢的蜷缩起来,五脏六腑齐齐颤抖,疼的厉害。 文郁冷眼看着她:“我已经信你了,你还有什么可哭的?” 于是解时徽连哭也不敢哭了。 陆卿云这三个字在京城被人三番两次的提起,而陆卿云本人在京城之外,也是身在危险之中。 只要他出现在驻军所在之地,就随时可能会死在混乱之中。 人一多,就有可能将一切都碾压成齑粉。 而要杀他的人又实在太多,这些驻军将领几乎全都和徐定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他进入驻军,就意味着危险。 此时此刻,他立身在小磨河的草荡子里,听着不断传来的骂声。 这里是驻军十三统领之一,离京城最近,光是上等驻军就有三所,精兵三千人。 “老子当初就不该把你从水里捞出来,应该让你烂在水里,老子捞你不说,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养的人模狗样! 老子打你骂你怎么了,没老子,你他娘的也是一坨臭狗屎! 白眼狼,老子让你做千总,你还不满足,竟然要做老子屁股下的椅子! 你也配!” 李从民是个大嗓门,还故意的扯开了喉咙呐喊,好让这些人看看何华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竟然越过他,直接跟徐猛的人联络,说只要能杀掉陆卿云,就可以做参将。 何华灿十分的要脸和上进,又不善言辞,此时被他连损带骂,恼羞成怒,恨不能将李从民碎尸万段。 至于陆卿云这个筹码,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自己只值一个参将而愤怒。 等双方打起来之后,他悄无声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李从民会来,”陆卿云对着承光挥手,“交代外面一声,让他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