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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内监权倾天下者,难道还少吗?” 解时徽猛地打了个激灵:“大姐!” 文郁去投了姜太监,全天下都会知道他是个天阉! 那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什么? 通jian者? 野种? 她冒险杀了徐锰,不是为了这个结果的! 解时雨站起来,摸了摸她的鬓发,用黑眼珠子亲切地看她一眼:“meimei,我走了。” 解时徽哆嗦着往后一缩,从解时雨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了寒光,连针带刺的往人皮rou里扎。 愣愣的看着解时雨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她感觉自己变成了食物,连同血rou都被端到了解时雨的桌上。 她吓着了。 忐忑地垂下头,她想文郁就是个疯子,纵火一事已经将他逼到了极致,他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还有解时雨是大姐,怎么就不能让着她这个meimei,让她过的好一点? 为什么还要煽风点火!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毒妇人心 解时徽的面容阴暗起来,揪下来一朵菊花,将这朵花当成解时雨,在手里捏个粉碎。 她想自己所有的悲剧都是由解时雨一手酿成的。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嫁给文郁,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在徐锰的花会上被节姑带走,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去杀了徐锰! 现在她的日子总算是好过起来,解时雨却像是不死不休的鬼魂一样又出现了,逼着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这世上怎么会有解时雨这样的疯女人,就连陆卿云都被骗过去了。 在不远处等候着的丫鬟小心翼翼上前:“夫人太阳还是有点毒,要不然先回屋吧?” “滚!”解时徽无法控制住自己胆战心惊的怒火,“滚出去!” 一尖叫,肚子就里就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她“哎哟”一声,泪如雨下的弯了腰。 丫鬟吓坏了,连忙叫人将解时徽扶着往屋子里走,然而走到一半,解时徽却忽然转去了厨房。 厨房门口熬着两炉子药,一样是文夫人的,一入秋她就咳嗽,一样是文郁的,苦苦的药味从里面冲了出来。 一旁放着几包药,鼓鼓囊囊,解时徽隔着纸包一摸,就感觉里面的东西硬而饱满,不是药,而是杀人利器。 她不顾旁人劝阻,解开其中一包,里面乱七八糟,分不清哪个是草乌。 不过她认识文夫人药里的贝母。 她扶着丫鬟的手:“走吧,晚上我再来给侯爷煎药。” 丫鬟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是熬时间,一直熬到晚饭过后,她亲自熬好了给文郁的药,端了过去。 文郁果然和解时雨说的一样,打起了精神,就连从前那股阴阳怪气的劲头都不见了。 对待给他喂药的解时徽,他也和颜悦色起来。 解时徽默然无语的给他喂药,并且在灯光下慢慢打量文郁。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文郁了。 文郁的长相并不惊人,只是面如冠玉,举止温和儒雅,并且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他都没有变化。 当初她就爱这个模样,和节姑一样觉得陆卿云杀气重,架子大,现在才知道,陆卿云这样的横刀立马的人物,有多难得。 “文郁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得解脱,大夫也说我怀的必定是个男胎,等文郁一死,我的孩子正好袭爵…… 他要是不死……” 她梦游似的将药洒在了文郁手上。 文郁眉头一皱:“你在想什么?” 解时徽心里有鬼,正是心虚的时候,听他一问,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我……我在想大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文郁仍然处在亢奋之中:“外面的事,你用不着管,总之你要记得我们和你大姐是一家人就够了。” 解时徽的手用力抓着汤匙,心想解时雨说的果然都是真的,文郁真要豁出去了。 将这一碗药喂的干干净净,解时徽端起碗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文郁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这是第一天——她想。 第二天,姜庆来了。 姜庆询问了文郁半个时辰码头上的事,文郁只说自己也是被人打晕丢在船上的,死活不吐口,姜庆无功而返。 第三天,陈世文来了。 陈世文是姜庆请来的,他来了也不问话,单单就是讲老文定侯,仿佛老文定侯死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一样。 等陈世文一走,文郁吓了个魂不附体,觉得四周都是鬼气森森,让他无法逃脱。 第四天,谁也没来,文郁却依旧不得清净,他睡觉的时候梦到了老文定侯。 在梦里,这个面目模糊的父亲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顶着这样一张充满怨恨的面孔,老文定侯不顾父子情面,一只手叠着一只手,压住了他的口鼻。 文郁立刻像是被水淹过一样,无法呼吸。 他的心跳猛地一下快如擂鼓,腹部饱胀,是里面的气无法呼出的绝望。 无声地梦境里,他感觉自己已经濒临死亡。 “啊!” 他好不容易挣扎着惊醒过来,身上还是被紧紧束缚着,压的他呼吸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