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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罗青说完,心里忽然想到徐义曾经三番两次和殿下问起六皇子。 难道徐义痴心妄想,想要就六皇子? 毕竟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只能有一个得登大宝,五皇子羽翼以丰,徐家无法摆布,这才想要六皇子? 可六皇子两手空空,就他不如就四皇子啊。 他满心疑惑,又对陆卿云道:“不管是什么理由,总之殿下是死在那戏子手里的,戏子是徐义送来的,难道和徐义无关。” 陆卿云神色冷淡:“有关又如何?” “自然是要将他抓回来,”罗青皱眉看向陆卿云,“难道陆大人和徐义有私交,想要包庇他?” 陆卿云抬头扫他一眼,没有言语。 罗青被他目光一扫,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将头垂下,不敢再做多余的揣测,深深弯下了腰。 “大人,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总要找到真凶,五皇子毕竟不是寻常人,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啊。” 陆卿云平静道:“五皇子殿下是为守云州而战死,与徐义无关。” 罗青愣住:“啊?明明就是徐义......” 陆卿云询问:“五皇子死在戏子肚皮上,和战场上重伤而亡,你自己选一个。” 罗青苍白着脸,嗫嚅着,无法在这其中做出抉择:“我……可是总不能让殿下死的不明不白,皇上那里……” 五皇子死在戏子手里,不仅是损了五皇子自己的面皮,也是损了整个皇家的脸面,不仅不能传出去,还要粉饰太平,掩盖真相。 可是皇上总是会知道的。 陆卿云站起来,言简意赅的回答他:“这不是你要想的事。” 罗青已经完全没了想法,一切都被陆卿云左右:“那现在我要做什么?” 陆卿云大步流星往外走:“你什么也不需要想了。” 罗青追出去两步,猛地停住脚步,脸上神情从茫然变成了空白,最后是难以置信。 金理提着刀站在门口,刀锋上滴落鲜血,还未凝固。 罗青像是被冻住了似的,脸上的血色一退再退,让他惨白成了一张纸。 他做错了事,现在需要付出代价了。 身为五皇子府上长史,在五皇子身死之后,他没有立刻掩人耳目,给五皇子留下一个清誉,再慢慢去追查真凶,反而大动干戈,惊扰了这么多人。 真相需要掩盖,死人才不会说话,他一时昏头的愚蠢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人。 他惊恐的往后退,一退再退,忽然大声道:“陆卿云,你是在公报私仇!你早就想杀掉徐家人了,又怕皇上追究……” 陆卿云早已经走的不见了踪影。 徐夫人对徐府即将到来的遭遇心知肚明,对自己的死亡也接受的很坦然。 她富贵荣华的活到这个岁数,够本了。 反正该走的都已经趁乱离开,留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就算是徐家血脉,也不值得珍惜。 她也早就知道陆卿云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徐义跑的义无反顾,连带着旧部,全都往京城而去。 唯一可惜的是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妾和遗腹子,大闹一场之后,自知没有好果子吃,卷着金银细软,跑了。 也罢,不论成败,都算是给徐家留下一点根。 含着不甘和怨恨,徐家的血和战场上的血交织在一起,将云州染的血红。 众人从陆卿云轻描淡写的将人锁进地狱里去,看出了凶神恶煞,于是不管好话坏话,全都吞进肚子里。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也再次乌云密布。 离开云州的车架因为五皇子的死耽搁下来,过完年再启程。 军营里,围着一大堆篝火,十来位都虞侯和都尉们围成一团吃年夜饭,或坐或站,全都换上了新棉衣。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嘁嘁喳喳,嗡嗡的响成一片。 下着小雪,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谈兴。 李冉进了军营,众人连忙站起来:“李大人您来了。” “坐坐坐。” “喝一杯啊!” 李冉看着他们,忍不住呵斥一声:“都精神点,不要喝多了。” “大过年的......” “大人快到了,”李冉使了个巨大无比的眼色,“还有陆夫人给大家的东西。” 有人疑惑:“不是还没成亲吗?” 有人笑:“大人也怕人家姑娘跑了,早早定下名分。” 有人反驳:“大人还怕没有婆娘?我要是女人,我死皮赖脸都要嫁过去。” 有人奚落:“就凭你?sao死了大人都不会看你一眼。” 一阵笑声过后,李冉踢了前头的人一脚:“别笑了,大人马上就到,让大人找出一点纰漏,我扒了你们的皮,去传令,都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再说大人还得挑一个指挥使......” 大家一听,立刻挺直了脊背,将身上的棉衣拉直,精神抖擞的跑去下令。 很快,六辆马车陆续前来,在泥地里深深的压出两条辙痕。 马车停下,李冉连忙上前去:“大人。” 陆卿云下马车,见众人齐齐向他行天揖礼,便略微一抬手,让众人免礼,拍了拍李冉的肩膀:“将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李冉立刻招呼人,将马车上的箱子往下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