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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吱声,温热的呼吸在她心口滚开一片火海。 苏琅轻被他亲得心烦意乱,手腕无法用力,于是她抬起胳膊肘,“你听我说——” 胳膊肘一下子撞在了程既简的下巴,疼倒是不疼,就是吓了他一跳,险些咬到舌头,他坐起了身,带了点沉静的意味看着她。 苏琅轻知道自己刚才那一下有些鲁莽,但也不想道歉。 程既简用拇指蹭了一下湿润的嘴角,微微一点笑语:“回去以后,先去我那住几天,我那里有阿姨,可以照顾你。” “不用了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那你想没想过,你手不能使劲,就算可以一个人解决吃饭问题,那洗澡呢?换衣服呢?还有一些意想不到但是可能发生的状况。” 苏琅轻说:“回到市里,我可以再办理入院。” 程既简附到她耳边,是湿润的低语:“可是,我卧室里的床,比医院病房里的床舒服。” == 第28章 春日语我 我和你做什么都不多余。…… 顾原把陈绪送回酒店以后, 回医院的路上给程既简带了个晚饭,送上病房,顺便把两部手机拿出来, 一部是苏琅轻的,另一部是秦韵的。 程既简把秦韵的那一部再递过去, “交给警察, 找个理由给人家送回去。” 苏琅轻看着身材挺拔高大顾原,思绪一飘, 莫名想起白天陈绪和沈桥形容他的那些话,什么八块腹肌块块结实有劲儿, 什么两块胸肌似铁板似秤砣…… 程既简交代完事情看向她时, 正好目睹了她脸红的一幕。 顾原目不斜视, 接了手机就退出病房去了。 程既简说:“怎么?色令智昏了?” 苏琅轻一惊,下意识就否认:“哪有!” 一般这种反应就表示她心虚,因为被言中了, 换作平时, 她要么不接茬, 即便接茬那也是平静自然且坦荡, 一副清者自清胸襟开阔的样子。 程既简对此只是笑笑, “你这是花花肠子起了邪心, 谋逆造反, 该收拾了。” 苏琅轻和他相处这么些天,现在对他的语言路数算是摸清了一二,不用管他前面有多少天花乱坠的文墨辞章,重点永远在后面的言简意赅里——“该收拾了”。 不过这种吓唬人的话他之前说得多了,也没见他真的对她这般那般,所以苏琅轻听多了, 现在也就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 次日一早,程既简给她办理了出院,又送她回酒店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去了。 苏琅轻两只手腕的伤至少得养个十天半个月。 当时她为了脱困,对自己下了狠手,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全伤及了血管,而那两处几乎深入动脉的患处,是她那会子挣扎得太厉害,压根没意识到痛觉。 她现在真成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娇儿,行李都是程既简帮她收拾的。 回去时一路顺利,程既简先去了她的住处,替她收拾衣物。 苏琅轻坐在沙发上,还在犹豫,“其实我可以找个护工的。” 客厅里有个小书架,程既简在那里抽了本书,随意翻两下回道:“宁愿让护工照顾,也不让我照顾,你怎么想的?” 苏琅轻的理由冠冕堂皇,“主要也是怕给你添麻烦。” 程既简说:“家里有阿姨照顾你。” 苏琅轻沉吟半晌,说出了心里担心的问题,“我伤好了以后,还回得来么?” 程既简的注意力原本在书上,闻言抬眼看过去,笑了说:“这是什么傻话?我是照顾你,又不是囚禁你,你想回来,我还能不让?” 这可说不准,他那身缠人的功夫她见识过几次了,谁顶得住? 自从碰见他以后,彼此之间好几个关键性的节点,每一次前进的步伐,全是他哄来的,没准这回住着住着,稀里糊涂又被他骗去同居了呢。 程既简进了卧室帮她收拾衣物,苏琅轻只得跟过去,坐在床边指挥,把她日常需要的用品都带上,收拾到贴身衣物的时候,苏琅轻把他赶了出去,再怎么不方便也要自己动手。 东西收拾好以后,程既简带她去吃饭。 她拿不了筷子,其实连抬手都困难,因为她伤到了动脉,手臂一动就会牵扯筋骨。 程既简跟服务生要了只汤匙,打算喂她,好在两人在包间里,没有闲杂人等,不至于让她太拘谨。 经此一事,苏琅轻确实有深切的感悟。 万事之举全在一双腕间。 吃饭还只是个开始,到了程既简的公寓,她洗澡的时候,连衣服都没办法自己脱。 阿姨进了浴室帮她,苏琅轻没在外人面前裸露得这么彻底过,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出院的时候,衣服是护士帮她穿的,贴身衣物也是。 到了晚上,又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这一天早晚面对两次同等窘迫的情况,实在是太考验心情。 阿姨瞧出她不自在,试着问了句:“要不要让程先生来?” 苏琅轻心想让他来那还得了,“不麻烦他了,” 阿姨见她脸红红的还佯装镇定,觉得煞是可爱,手脚利落帮她除去衣衫,也没出去,看那架势是准备帮她洗澡的意思。 苏琅轻觉得自己光溜溜站着实在是空荡怪异,所以就顾不上这些,先抬脚进了浴缸,一坐下就看见阿姨手上拿着一条生了泡沫的毛巾冲她和蔼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