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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辰摸头的方式再加上他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表达亲切的同时又不会让人觉得僭越,所以江阙阙抓了下头发又朝他笑起来。

    两人站着聊天,聊到顾辰马上要上映的电影,关越也加入了讨论,三人其乐融融。

    季砚沉着脸看着沉浸在三人世界中的江阙阙,把小推车里的西柚拿了出来,转身又走到摊位前,把袋子扯开,全部西柚都被倒了回去。

    倒完他又迅速抓了一袋子,刚回头就看到笑得嘴抽筋的摄影师。

    他手一僵,迅速把称完的水果丢进推车里,走到三人身后。

    “喂,挡路了。”

    江阙阙侧目,季砚推着车站在三人身后,她连忙后退一大步,季砚从她和顾辰中间穿过,末了又把笑得一脸荡漾的摄影大哥叫过来:“继续拍啊,愣着干什么。”

    摄影一到位,各归各组,江阙阙两步并作一步,又回到季砚身边。

    在小红楼里的导演已经乐疯了:“吃醋实锤了,快看看弹幕。”

    “弹幕笑傻了,在直播婚礼进行曲哈哈哈哈哈。”导演助理合掌叹息。

    “话说,季砚抓的那一堆,rou眼可见有几个没熟的吧。”

    “这就是磕点啊,狗男人的西柚滚远点啊,我挑的再难吃你也得吃。”

    “咳咳,录节目呢,先看直播,安静!”导演转头看了身后叭叭的众工作人员。

    回到小红房后,江阙阙先去换了衣服,等进厨房时,关越、于潇潇、庞枝已经在帮忙摘菜了。

    顾辰在处理虾线,萧流在帮忙剁排骨,季砚在排骨旁边站着。

    氛围很温馨,她先笑着跟关越她们打了招呼,才好奇地去看被剁的排骨兄。

    “怎么样,厉害吧。”萧流把刀往水池里一放,把窃得零七八碎的排骨展示在她面前。

    “厉害,”江阙阙捋起袖子,“本来可以做糖醋排骨,现在只能做排骨汤了。”

    萧流得意的笑僵在脸上,讪讪地把位置让出来:“我就是第一次搞这个,太兴奋。”

    “嗯,嗯,”江阙阙把他打发出去,菜洗完了,关越她们也出了厨房。

    “砚砚,你在这干嘛?”她一边套围裙一边问。

    季砚倚着厨房的门,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背对着两人腌制虾的顾辰,抿了抿唇。

    她眨了眨眼:“嗯?”

    季砚低下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小时后,两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冬瓜排骨汤、咸蛋黄焗鸡翅、素炒西葫芦、白灼虾等等,两人把菜端出来的时候,整个厨房都被菜香包围。

    色香味俱全,导演给八人开了几瓶白的。

    “祝我们挪威之旅顺利,祝《热恋十四天》大火!”

    所有人一起碰了一杯。

    这顿饭吃到十一点,酒过半旬,几个女生先受不住了,吃饱就先去睡了。

    顾辰也说要吹吹风,萧流和林晗已经躺在桌底下。

    江阙阙酒量浅,喝了两杯啤酒就说不行了。

    陈导把江阙阙拉住,说要敬她和季砚一杯。

    “节目大火,你们占大功,我敬你们!”

    季砚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白酒,白酒喝完后,就开始混着啤酒喝,他把这杯一口干后,又帮江阙阙杯子里的喝空。

    他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大脑不动了,管不住嘴了。

    陈导喝得兴奋,开始狂cue季砚:“节目录了一半了,你没什么要给阙阙说的?”

    江阙阙歪了歪头,迷迷糊糊地看向季砚。

    灯光下,她的眼睛近乎与灯光重叠,里面的光,像月光下飞舞的妖艳又美丽的萤火虫。

    就是有点重影,破坏美感。

    季砚努力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她的眼睛,认真道:“下午的时候,我也想剁排骨的。”

    江阙阙努力睁开眼睛:“唔?”

    “我力气比他大,掰手腕都赢了。”

    “可顾辰不让我碰排骨!”

    陈导笑骂了一句,让他俩赶紧去休息。

    他推了季砚一把:“这么大人怎么还委屈上了,那么想在她面前表现,好好说啊。”

    “男人不能不会说话,你再憋着,你好兄弟就踩着你上位了。”

    陈导活了半辈子,看得清清楚楚。

    “小季,你酒量也不行啊,快扶阙阙去睡觉。”

    季砚把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的江阙阙背在身后,踩在楼梯上,走得又慢又稳。

    他把江阙阙背进房间后,先去洗手间把毛巾浸湿,然后反手盖在江阙阙脸上,把她冻得一哆嗦。

    “你干什么呀?”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是季砚,瞬间忘了刚才被他用冷水欺负,牢牢圈住了他的脖子,像小猫一样乱蹭,老公老公地乱叫。

    季砚单手撑着洗手池让她蹭了一会,忽然侧过头:“你今天聊的挺开心的啊。”

    热气喷在江阙阙耳朵上,她抖了一下,耳尖通红,不耐地动了动身子,继续软乎乎叫着老公。

    季砚在镜子里瞥到她红起来的耳尖,气得又把冰凉的毛巾敷在她脸上:“你竟然听到顾辰就脸红!”

    “没呀?”她又被冷得一哆嗦,委屈地把毛巾扒拉下来,用小腿轻轻踹了他两下。

    “全世界最喜欢你啦。”她也就清醒半秒钟,又醉醺醺埋在他肩窝。

    季砚转动他那已经不灵光的大脑,觉得江阙阙这句话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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