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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知勇很快接过碗:“谢谢师妹。”

    “魔……”江雪深咬了一下舌头,马上改口道,“你的。”

    慕朝接过瓷碗,碗里只剩下洒到半碗的薄荷水。

    清新的薄荷味扑面而来,光是闻着,都提神醒目。

    王知勇一饮而尽后,看向江雪深,有些踌躇道:“江师妹,你和慕兄弟……是什么关系呀!”

    他其实没有打听别人人际关系的习惯,只是真怕慕朝真是她的父亲,故意幻化了一个年轻的体态,或者飞升时就是还年轻的样貌。

    那他就太失礼了。

    江雪深愣了一下,和慕朝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抬眸去看慕朝的表情,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垂眸,似乎想看她能说出什么。

    扪心自问,朋友,他俩是算不上的。就算她想………慕朝估计也会说“你觉得我需要朋友?”

    但敌人又算不上,虽然正邪有别,但是她欠了慕朝太多人情,况且就算她也打不过慕朝啊。

    不是朋友不是敌人,那还能是什么?

    他教她剑法,攻守,走位,算半个师父吧?

    见她迟迟不回答,慕朝看着远处的顾轻尘,却也忍不住想听她的答案。

    而王知勇却有些等不及:“慕兄弟说你们是父女……”

    父……女???

    我把你当师父?你把我当女儿?

    等等,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

    半晌,江雪深点了点头:“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王知勇惊了:“令尊……”

    他看了一眼慕朝,继续道:“还挺年轻。”

    江雪深补充道:“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王知勇:“……”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江雪深又偷偷看了一眼慕朝,心道,而且这位兄弟,比她父亲不知道大了几百岁。

    真要算起来,应该喊句太爷爷。

    三人又原地站了一会儿,江雪深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比试不知多久开始。”

    观众席上有日晷。

    她说着便要往后看去。

    顾轻尘的目光还在那里静静地追随着她。

    江雪深正转过身,眼前忽然一暗,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覆盖住了。

    她愣了一会儿才发觉是慕朝的手。

    “怎么了?”她有些不解,却没有着急推开。

    慕朝是从后绕过她的脖子,遮在了她眼前。

    离得太近,像是将她半抱在怀中。

    顾轻尘愣了一下,很快从观众席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王知勇也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慕朝也不知道怎么了,纯属下意识的举动。

    江雪深的眼睫轻轻扫过手心,有些痒。

    慕朝后知后觉地想缩回手,又见顾轻尘快走到他们面前,顿了一下道:“送你去治伤。”

    治伤蒙她眼睛干什么!

    “我还要看师兄的比试啊。”

    “治完回来看。”他道。

    江雪深视线恢复清明,眼前却蓦地一晃,被推转了身往前走。

    “诶,治伤不是走这边,在观众席那!”

    慕朝脚步不停:“顾轻尘在身后,你确定要往那走?”

    江雪深沉默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往那走。”

    我没有做错什么,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肩上推着她往前走的手蓦然一顿,收了回去。

    第40章 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肩上冰冷的触感蓦然消失。

    “你想过去?”慕朝问。

    江雪深点了点头, 转身看向他:“你说要用论剑大会证明自己,但感情的事情,靠论剑大会没办法证明。”

    慕朝瞥了一眼越走越近的男人, 不屑地收回眼神:“感情?江雪深, 我说错了。”

    江雪深愣愣:“什么?”

    慕朝低垂眼睫,看向她的眉眼:“蚂蚱虽然小,但多少还是有脑子的。”

    所以她没脑子?

    江雪深噎了噎, 刚想反驳,便听他接着道:“没眼睛还是没脑子你选一个吧。”

    江雪深悲愤:“好端端为什么不是没眼睛就是没脑子?”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差的眼光?

    慕朝看着她, 没说话。

    顾轻尘越走越近,慕朝默了一瞬又拉住她。

    江雪深不解地看去,下一秒,肩上一重,是慕朝将外套套在了她身上。

    江雪深怔忪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是方才薄荷水洒在了衣襟上, 她今日穿得襦裙是纱织的, 偏薄, 浸了水就容易露出风光。

    再抬头,慕朝已经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抱剑而立, 斗笠压得很低, 似乎并不关注这边。

    江雪深愣了许久, 才微微侧过身,看向往他们而来的顾轻尘,他还是一身白衣,如谪仙又像朝阳, 满身满目的明媚,让人忍不住被夺去了目光。

    他和慕朝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但奇怪的是,

    慕朝五官明媚,气质却像冰雪一般,浑身堆垒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而顾轻尘虽然面貌淡薄如仙,却让人觉得随时会燃烧起来似的。

    太过耀眼,所以她第一次见他时就被摄了心魂。

    她还记得那是她丧失灵力的第二年,初级的历练她便伤得浑身血污,偏又找不着回家的路,伤口溃烂,烧得迷迷糊糊时,她终于没坚持住,倒在了冰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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