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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驻唱歌手唱着慢摇,灯光一闪一闪来回的扫。 钟寒烟僵直着脊背。 如果骗子当年说出来用来骗人的话...反悔了,有没有后悔药? 闻漠北穿上衣服,走出门外老远,抽出一支烟点上,靠在车边吸了起来。 酒吧里面吵吵闹闹,外边马路上寥落的几声鸣笛,听在耳边,突然就显得些许突兀。 极光的几个队员陆陆续续的往停车地方走,脚步欢快的,其中还有人冲闻漠北方向吹了一声流氓哨。可接着他们谁都没想到,短短走出去几秒的时间,背后突然就能够火光冲天。紧接着是一声爆炸。 “卧槽!什么情况?”率先扭过头去看的是董川辉,眼睛瞪的往外冒。 “爆炸了爆炸了,卧槽卧槽!” “酒吧里面吗?” “不是吧,里面都没人出来。” “怎么没人!你瞅那边。” “烟是从旁边冒出来的。” 陆陆续续不断的有人往外跑,其中有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混在人群里跟闹着玩的毛线团一样,吱吱哇哇的乱叫。 闻漠北扔下指间的烟,cao了一声,快着几步往回走。 “诶,老大你干什么去啊?危险,里面有火、有火。” “我去,队长——” 几个人没顾上拦,人就没了影儿。 “我擦,里面有他什么人啊,心急火燎的。” “仇人。算不算?”董川辉深出一口气,不止仇人,还是孽缘。 “仇人?仇人死了不是更好?” “这情况也死不了吧,小事故,顶多混个三级伤残。” “......” 一群人白了姜橙一眼。 “可能他觉得这么残不够好。要残也得他致残的才行。” “cao,都认真的啊?” “???” “认真你妈.逼!” “别愣着啊,报警吧!” “报警报警。” 钟寒烟随人流被挤着往外走,孙雷也不知道被挤到了哪边。 其实爆炸的不是酒吧,而是酒吧旁边的一个饭店,大概率是燃气罐。幸好的是这个点饭店关了门,里面没人,估计关门时候大意粗心忘了关燃气阀门。留了安全隐患。 只是动静过大,震的周边门窗碎了不少,酒吧里音乐声音大,隔音好,根本没听到爆炸声,以为是地震,心急火燎的都往外跑。 爆炸没伤到人,倒是此刻一窝蜂往外挤着跑踩踏挤伤了不少。 钟寒烟被旁边椅子绊了一跤,助听器也掉到了桌子底下,她伸手过去拿,但是有点远,她够不着,旁边不断还有人推搡。好不容易快要够到了,却被另一方向伸过来的别的什么人的手给捡了去。丢了助听器,接着她又收回手去抓桌子边沿想站起来稳住身体,刚抓上就被人扯住手腕踉踉跄跄拖着往外走。 ...... 闻漠北觉得自己多半是上辈子欠她什么。 而钟寒烟直到出来门,被带到了大路边才发现拉她出来的是闻漠北。 紧接着手心又被塞进一个东西,被人捡走的助听器。 原来刚刚也是他。 “自己打车回去!”闻漠北将人拖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侧头看了眼里面依旧人挤人的场面,已经开始有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喊着一串:不要挤,不要挤,有序排队出来,注意安全!不要挤。 钟寒烟胳膊被扯得生疼,丢的魂儿还没找回来,粗喘着气,发愣看着那人挤人的场面,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刚刚被拖着,她多半现在已经被人给踩上了两脚。 闻漠北看见她那魂不守舍的样,想到了什么,语气淡淡,透着散漫:“或者等你那一位露水情缘出来送你也行。” 说完抬脚向停车地方走,边走边向上卷着衣袖口,那群人也真是生猛,袖子差点被人给扯烂,扣子还掉了一颗。 “闻漠北——” 钟寒烟盯着面前背影,干咽了下喉咙。前天淋了点雨,入秋的雨落在身上不比夏天,有点凉,不过倒也没有北方秋末雨水来的彻骨。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感冒了,一早上醒来就觉得喉尖疼。呼吸也不畅,导致想一股脑说出来的话就那么堵着,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 一声喊出去,带着沙哑,而那个人,也并没有因此而慢下脚。 “想跟你说些关于我以前的......” 董川辉他们靠着路边的几棵树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的往这边瞄。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声音轮番排着鸣,车子就停在路边,人也已经都开始下来往刚刚燃气爆炸的那个饭店赶。闻漠北停住脚,眉眼稍显困倦的看了眼远处,鼻息粗出,喉间溢出的声色同样泛着困:“我知道,回去吧。” 钟寒烟着急了两步,但闻漠北腿长走的快,她跟不上。 远处店面火势渐渐被赶来的消防员扑灭,烟雾也开始变小。但钟寒烟这里却火势燎原,想收、收不回来。 “骗子当年说错了话,能不能收回呀?” 闻漠北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习惯性用烟嘴一截,磕了下盒面。袖口已被整理妥当,稍稍向上卷起一截。接着他重新将烟盒丢进裤兜,腾出手又去上衣口袋外抓了一下,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修长绷紧的指骨青筋隐现,指尖轻捏,摸到了打火机。 闻言垂眸正从口袋里掏打火机的他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