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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空灰蒙蒙的,看样子即将有一场暴雨,情急之下她进了家名叫“小夜楼”的客栈。 掌柜的是个女子,看见她时愣了愣,发表了翻“姑娘怎么生得这般美丽”的言论后,笑眯眯给了她张牌子,说上楼右拐,房间刚扫过,门没锁。 姝楠当时没精力多想,进房后迅速用横木锁上门,直接倒在了床上。 毒素在她的四肢百骸扩散,她只觉全身软绵绵的,好似被抽掉了筋骨,又好似喉咙被人掐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运功排毒需要很长的时间,天很快就黑了。 哪知就在她疗伤步骤进入最关键的时刻,忽听见有人在推她的门! 来人推了两下没推开,竟用起了内力,挡在两扇门上的梗条被那人隔着门轻轻松松拍断。 那一刻,床上的姝楠前所未有地慌乱,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她正是关键期,若强行停止疗伤,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尽断当场暴毙。 说时急那时快,来人缓缓靠近,脚步像落叶一样轻,凭着依稀的月光,他直接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沿上,拂袖一挥,关上了门。 从床下陷的幅度可推断,这是个男人。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姝楠瞳孔大睁。 将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只觉比刀刃割破喉管还让人窒息。 她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坠入深渊时只抓到到根枯木,只要一动枯木就会断裂,而她自己也会立马粉身碎骨。 茫然,无助,愤恨,怒火中烧,在姝楠心里来回交织。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像被雨淋过似的。 男人坐了片刻,不知是犹豫还是怎么,随着门外传来声调侃似的“愿赌服输”后,他脱了鞋,和衣躺了下去。 姝楠屏住呼吸,紧咬着牙齿,在走火入魔和筋脉断尽间二选其一。 死还是疯?那是个两难抉择,她一个也不想选。 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死在床上,太没出息,好不容易混到榜首,走火入魔后疯疯癫颠的,还不如让她去死。 短时间内,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到底是进错了店,还是被人盯上了。 她敢肯定的是,今夜男人若敢动她一下,待她恢复功力,必要将其碎尸万段。 事情并没因为她在心里警告而发生转变。 “记得愿赌服输!” 远处又传来那阵烦人的起哄,姝楠决心要连那些人一起杀了,因为他们是帮凶。 男人无奈一笑,侧身与她相对,紧接着,开始解她衣裳……似是感觉到她衣裳已经湿透,他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 姝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她想阻止,却因为是疗伤期,无法动弹。 不能死,一定要手刃那个狗男人,她这样告诉自己。 姝楠的身体软得像水,对方一开始没有想象中的粗鲁,很轻。 陌生男人的气息,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姝楠的每一寸肌肤,火焰撑开她细细的毛孔,惯进她的血液,让她的感知瞬间扩大成千上万倍。 平心而论,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但姝楠却仿佛正经受着凌迟之痛。 他没有与她有多余亲密接触,而是直奔主题,单枪直入。 那是不带半分感情色彩的占有,或者说,是发泄,又或者是,他好像也是初尝人事。 从方才凌迟之痛的基础时,姝楠只觉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待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了,手也紧紧拽着棉絮。 “棉絮都被你扯通了,抓这么紧,第一次?” 这是在男人在“细嚼慢咽”时,吐出的话,也是当夜唯一一句话。 他的声音像风吹松林,莎莎的,又像远处的钟声,透着空灵。 他的呼吸像太阳,有着惊人的热度,靠近他的人,都会被烧得体无完肤。 她因此对那个声音记忆深刻,也对他身上的味道记忆深刻。 当时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姝楠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有今天没明天的,她浮浮沉沉游荡在天地之间,有任务出任务,没事做的时候也可以发一天的呆。 她没有朋友,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不喜欢处理人际上的那些礼尚往来的关系,习惯独来独往。 所以对于女子贞洁这一问题,她没什么概念,她那时候担心的是,若是一下有身孕了当如何? 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个悲剧,还要莫名其妙再弄出另一个悲剧来吗? 尽管那男人因为她的紧绷而停顿了须臾,但前后还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加之那是种草率的、突然的冒犯,更让她觉得长夜漫漫。 她独自一个人怒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只求快点完事,好杀人泄愤。 夜最深时,她终于冲破束缚,毒素如数褪去,功力慢慢回笼。 不知那男人出于什么心理,摸黑为她穿上了衣物,就在最后一根衣带系好的同时,姝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车熟路抽出放在床后面的剑,以排山倒海之力劈了过去。 那力道刚开始没觉得有多大,却后劲儿十足,被她硬生生劈了道光出来,如同九天之上的闪电,夹杂着不可拒的攻势。 庆幸男人进门时没点灯,否则早就发现了她放在床后的佩剑。 男人躲闪不及,不知哪里被划伤,总之姝楠闻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那味道来自于对方身上,盖过了满屋子的“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