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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少卿卓昀流,他倒是知道的。 他上一世回来的比较晚,回来后卓昀流已经获罪入了大理寺受审,据说是陷害朝中重臣,还欺骗怀玉公主的感情,把圣人气的不轻。 听说怀玉公主本来倾心于这位卓少卿,后来伤心了许久。 不过…… 江溆挑眉,端起茶盏悠悠的饮了一口,遮住他上扬的唇角。 怎么他看着,他家姜姜并不像倾心于他的样子啊。 卓昀流入殿不慢,倒是没想到江溆也在,愣了一瞬便是急忙行礼,“臣参见泽山侯。” “无须多礼。” 江溆随意的摆了摆手,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向卓昀流,“今日雪大,卓少卿怎有兴致入宫?” 卓昀流温润的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月柳,看向一旁的谢姜,颇为局促的咳了咳,耳垂微红,“听闻殿下出了意外,臣不放心,冒着大雪过来看看,顺便带了些殿下喜欢的燕窝过来。” 江溆:“???” 姜姜喜欢燕窝? 他怎么不知道?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谢姜,小姑娘对他吐了吐舌,继而看向那始终凝视着自己的卓昀流,小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袖,有浅淡的红晕染上她的侧脸,“多……多谢卓少卿了。” 这样腼腆含羞的语气险些让江溆将口中茶水喷出来。 谢姜抬眼看向卓昀流,正好对上他温润含笑的眸,又是匆匆移开视线,小手不经意间擦过自己的碎发,露出已然泛红的耳垂,“雪大,劳烦卓少卿走一趟了。” 卓昀流轻笑,眸底闪烁着莫名的晶亮,带着明显的暧昧,刻意压低了嗓音,“应该的。”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谢姜垂首没有言语,从卓昀流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已经红了的耳垂, 他并没有因为江溆在场而有多少回避,一直看着明显已经羞涩的谢姜,“那殿下好生休息,臣过几天再来看望殿下。” 谢姜扣紧了双手,声音细细的,软绵的似是在撒娇,“好。” 卓昀流轻笑,这才将视线移开,淡定的给江溆行了礼,转身离去了。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谢姜才抬起几乎要埋入桌案上的脑袋,淡定的将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方才她面上的羞涩腼腆尽数敛去了,江溆挑眉,笑着打量她,“如何?这位卓少卿不合姜姜的意?” 谢姜撇撇嘴,淡定的吹开茶水上的浮沫,任由氤氲的茶雾在视线里升腾而起,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皇叔莫要打趣我了。” “哪里是打趣?皇叔是关心你。” 江溆故意做出可惜的神色,浅浅叹息,“我还以为我们姜姜已经有心上人了,打算考验考验那位卓少卿呢。” “别。” 谢姜重重放下茶盏,连连摇头,“卓少卿与我并无关系,皇叔莫要误会了。” “当真?” 江溆刻意的加重了疑问的语气,见她连连点头,又是皱起眉,“不过,我方才看到哪个小家伙的耳朵红了?” 谢姜扁扁嘴,嗔怪似得看了他一眼,语含不满,“皇叔的眼力可真是不错。” 江溆故作深沉的点头,故意加大了敲击桌面的力道,面上好奇并没有减少半分。 谢姜沉吟少许,似是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叹息一声,素白的指尖拂过了她微红的耳垂。 下一刻,耳垂恢复白皙,莹白如玉。 江溆挑眉,“这是……” 谢姜伸手过去,露出指尖的微红,轻轻捻了捻,又是被拇指的指腹捻去了。 江溆以指尖轻轻一抹,果真是揭去了她指腹上的微红,看着自己指尖的微红,他面上的兴味更浓了。 谢姜迎上他明显探寻的目光,并没有多言,只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唇,神秘的笑了笑,眉梢微挑,是他熟悉的调皮。 江溆心头一跳,将指尖送到鼻尖,嗅到了细微的清香,似乎是某种花的芬芳,他指尖动了动,细微的笑了。 “你啊……鬼点子倒是不少。” 他无奈的笑,话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不愿意便罢了,说一声便是,何必这般麻烦?” 方才他以为她是害羞的耳垂红了,没想到是她的胭脂。 哦,演的不错,至少那卓昀流是信了。 “他费尽心思接近我本就是抱有目的。” 说着,谢姜再度“哼”了一声,“我总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吧?” “嗯?” 江溆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那便是……这位卓少卿不合你意了?” 谢姜哼唧了一声,小口小口的饮茶,颤抖的长睫敛去了她眸底的思绪,看上去依旧是一副无害的小模样。 见状,江溆也不再多问,心情大好的他主动提起方才的话题,“姜姜方才说,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 谢姜目光亮了亮,眉眼顿时生动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皇叔上次讲到瀚城的那位琴师了。” 谢姜喜琴,跟随郑夫人习琴,天赋极好,江溆是知道的。 “对,说道那位琴师。” 江溆敲了敲桌案,刻意顿了顿,待谢姜将视线放到自己面上,才缓缓开了口,“那位云廷公子此刻便在我府上。” 他对上谢姜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屈指在她额头轻轻一敲,“不知姜姜过几日可有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