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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牙在唇边压了压,叶峙渊俯下身,贴近谢凝拙耳边:“和我在这里,你不怕有人拍照?” “我是演员,不是偶像。”谢凝拙坦然道,“别说我没恋爱,就是我真的和谁恋爱了,也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没恋爱”这种认定,成功地激起了叶峙渊的不快,他舔舔唇,冷凛一笑:“那么,你也一定不怕我在这里吻你。” 谢凝拙犹豫一瞬,终究起了身。 进了房间,叶峙渊笑笑:“这次房间的门牌不是我哥生日了。” 谢凝拙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吞了下去,从房间角落放着的饮用水里抽出一瓶,递给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叶峙渊:“你不是不肯出院么?” “你不来接我。”叶峙渊接过水瓶,“所以我还没出院,我现在属于离院外出,向主治医师报备过的那种。” 主治医师。 谢凝拙脑海里闪过傅琢言漂亮精致的脸:“是傅医生吗?” “傅医生?”叶峙渊不解地在脑海里想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傅琢言?他一个脑外科的,管不了我断手的骨科的事。” 说着他又紧张起来:“你怎么那么在意傅琢言?” 谢凝拙自己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却没回答。 叶峙渊站起来贴近他:“我说过,你别打他主意,他是个十足的情场浪子,没有真心的。” “叶峙渊。”谢凝拙轻轻晃了晃没有盖上的水瓶,看着晃荡的水出了会神,才说,“你觉得,我就这么轻佻,是吗?” 叶峙渊眼神明显地闪躲了。 谢凝拙慢慢地盖上了水瓶:“还是你对他存着些心思,求而不得,所以才这么紧张别人对他的反应?” “他?我?”叶峙渊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拿走了谢凝拙手里的水瓶,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凝拙镇静地迎视着转身又靠近自己的叶峙渊,却在他吻上来的瞬间用手掌推抵在叶峙渊的左肩,止住了那一吻。 他认真看叶峙渊,不闪不躲,像是执意要一个答案。 叶峙渊抬起手,反手覆盖住他的手背,握紧,执起到唇边,印下一吻:“我就当你吃醋了。但是我和傅琢言之间,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听到你叫他‘宝贝’,要他答应你什么事情。”谢凝拙依然沉静地看着叶峙渊。 “代言人。”叶峙渊又将谢凝拙的手执于唇边,这次却不是轻轻一吻,而是用尖齿轻轻在他凸起的手背关节上印了一印,“你要解约,医院需要新的代言人,他是合适人选。” “至于‘宝贝’……”他垂下头,搁在谢凝拙肩膀上,歉意满满,“我保证,以后只属于你。” 感觉到谢凝拙肩膀传来的微妙的放松感,叶峙渊弯了嘴角暗自笑了笑,“我承诺了保持专一,你放心。” 放心不放心,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能认定,但能够敞开了沟通彼此的想法,谢凝拙自觉和叶峙渊之间仿佛略微接近了一点。 下一瞬,他的下巴被挑起来,吻毫不迟疑地落下了。 这一次,他没有抗拒,而是去享受和自己欣赏、在意的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确实很愉快。 叶峙渊显然也对已经愿意“合作”的现状很满意,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感应卡,拈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医院16楼那间房的感应钥匙。你随时来。” 谢凝拙不接。叶峙渊把他揽进怀里,搂着软却柔韧的腰,把人往床上压。 轻悄的声音糅杂在甜腻的呼吸里,烙在谢凝拙眼尾:“别和自己拔河了。和我一起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不好吗。” “为什么是我?”谢凝拙仍然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只想要你。”叶峙渊在已经点起了火的旖旎氛围里轻声叹息,“哪怕你只把我当成我哥的替身,我也要你。” “你哥?”谢凝拙一怔,又哑然失笑,“你哪点和你哥像了?” 原本热烈的场面忽然被这句话熄灭了。 叶峙渊侧了侧身,从压在谢凝拙身上的姿势变成了仰躺在床上:“确实不像。不止你这么认为。” 察觉到叶峙渊瞬间的低落,谢凝拙侧头看他,语气温和:“还有谁?” “董事会。”叶峙渊抿抿唇,“明天下午三点要开董事会议,议程的最主要一项,是罢免我的总裁和院长。” 谢凝拙心下一惊:“罢免?这么严重吗?” “董事各有私心,之前绕不过我哥,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拿到医院的管理权很自然。”叶峙渊笑笑,“接替的人选,他们早八百年就准备好了。” 谢凝拙认真问:“你呢?你什么打算?” 看着天花板,叶峙渊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其实无所谓。医院破产了,我靠信托基金也能滋润过下半辈子。但控制权交出去,躺在VIP病房三年、半身不遂却依然斗志昂扬的老爷子怕是要直接被气死。而且我哥确实为医院投入了太多,就这么放弃……我还没想清楚。” 他的话音慢慢静默下来,房间里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持续了很久的安静,最终被谢凝拙侧身转向叶峙渊的动作打破了。 手轻轻抚上叶峙渊的侧脸,从额角流连过脸颊,在耳后轻轻摩挲了一会后,他抿了抿唇,说:“我相信你不会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