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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男神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龙笑笑在旁边,适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笑笑,你也跟着我,别乱跑啊!”旁边不知道是谁,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屋里一片起哄的笑声。

    大家都知道有卖腐设定,尽力配合着。周如宴怔了下,也笑着朝何引点头说知道了。何引看了他一眼,抛了个微笑过来,紧接着转过头去。

    周如宴怔了怔,轻轻啧了一声。

    不管何引这个笑是真是假,但被影帝笑着看一眼,还是挺舒服的。

    从这里到采访女孩的家里要走三公里路,三公里看起来不长,但一旦放到曲折蜿蜒的盘山路上,立刻变得相当艰难。

    一行六人里,周如宴和何引走在最后,再往后,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编导组。

    一般的剧组里,音乐不需要跟组。但毕竟是拍节目,周如宴还是要全程跟下来。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负责帮忙拿拿设备,承担了场务的工作。

    “沉不沉?”转过一个弯,何引回头看他。

    周如宴摇摇头,提着无人机,拿着根话筒杆,确实没什么重量。

    弹钢琴的人看上去文弱,但由于练琴多年,臂力都相当好。对于周如宴来讲,提几件设备很轻松,甚至还能分神去看看周围的景色。

    此时阳光已经敛去了,山间带着湿意的微风在空气中流动。天上,乌云裹着白云翻腾。山下,大片的梯田里种满了作物。

    绿色的农作物映衬着红色的土壤,水田里倒映着灰蓝色的天,色彩斑斓,美得直晃人眼。

    周如宴往山下看着,有些惊叹于这片土地的神奇,又暗自遗憾,自己过往的二十几年来,到底在做什么。

    是被多得喘不过气的训练计划压在琴房里,还是在舆论和绯闻的中心做无谓的挣扎?

    如果不是这个节目,他可能根本没机会来这边看看,没机会去体会那个小圈子外不一样的风光。

    “这里很美。”周如宴看了一会儿,叹道。

    何引也转头去看山下,也笑了笑:“嗯,很美。”

    周如宴转过头去,没再说什么,淡淡笑了笑。

    ……

    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忽然落了下来。

    节目组的人事先做了准备,立刻开始纷纷撑伞。

    走在前面的嘉宾们都带着伞,周如宴两手提着东西,只好让何引把伞撑好递给他,又从他手里提过话筒杆。周如宴这才一手打伞,一手拎着无人机地往前走,有些狼狈。

    山间的路开始变得泥泞,后排节目组的摄像也没办法,草草录了几个镜头就把相机关掉,把相机塞回了包里。

    “还有多远!”隔着大雨声,李子辰回过头来问何引。

    “十分钟!”何引对着那边大喊,“你让前面的人慢……”

    “点”字还没出来,意外忽然发生了!

    山上土质疏松,大雨浸泡下,泥土变得又软又滑。山路本身就窄,李子辰回身时刚好挤到何引,何引侧身避让李子辰时,一脚踩到了山路边缘!

    “小心!”

    周如宴一惊,喊了一句!

    话音未落,何引脚下的泥土突然像山体滑坡般哗啦一声滑了下去!周如宴眼疾手快,立刻扔伞迈了两大步跑过去,用左手拉住何引。而就在他刚扣住何引的手时,山路又发生了第二次坍塌!

    大块的泥土夹杂着雨水滚了下来!周如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拍了他一下。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旋转,冲刷,满世界都是雨。

    雨水和着泥水往下流淌,他咬着牙,在暴雨中紧紧攥着何引的手。何引踩在了滑坡的正中心,整个人猛地下沉,正对他喊着什么!

    ——来人啊!

    周如宴不知道喊没喊出来,但刚张嘴,就被泥水灌了一口。

    何引紧紧抓着他的手,周如宴开始眩晕,脑内环绕着幻觉般的、众人惊恐的大喊和嘶吼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繁零 的地雷!~

    感谢 俺老孙x20、薛洋脑残粉x50 的营养液!~

    恢复更新~感觉再不更新就要被打了……

    接下来日更_(:з」∠)_~

    求收求评啊啊啊!!!

    第8章 剑拔弩张

    如宴。

    周如宴……

    周如宴,醒醒……

    头很疼,脑子很乱,全身像被拆碎后重组,从头到脚都带着酸痛的感觉。

    他脑袋里有些混沌,耳边不断回旋着忽近忽远的钢琴曲和人的喊声。柴可夫斯基,贝多芬,施特劳斯……那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呼唤也慢慢靠近,近了,更近了……

    忽然,“啪”的一声拍巴掌似的声响,猛地把他从昏迷中拖了出来。

    “周如宴!别睡!”

    一个男声有些焦急地喊着,声音里带着点沙哑,“醒醒……”

    这个声音很熟,周如宴使劲努力着振作精神,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山下多而茂密的树,树的枝叶层层叠叠地盖着天空,几乎看不见阴着的天和已经渐小的雨。

    何引倚着一棵树坐在他旁边,看见周如宴转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醒了。

    过了一会儿,周如宴的全身感官慢慢恢复了工作。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正贴着冰凉潮湿的泥地——他们还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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