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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和同样热血沸腾,被气的,脱了外套丢到他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当初教她时,她笨拙可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等高超的技术绝非短短几月就能练成。 宣佳楹还不知道危险正朝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她姿态放松的坐在球桌边缘,一手撑着台面,开叉的礼服下一双交叠的细腿若隐若现,荡在空中轻晃。 她不屑勾唇一笑,抬起球杆戳了戳不远处开场前挑衅她的男人的胸膛,“服吗?不服我打到你服。” 妥妥的女王姿态,傲视群雄,声调却是南方女孩该有的柔软。周围一圈人起哄,更是有人嘴上没把门:“草,这小妞太带感了。” 尔祎拿下老大的外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老大黑着脸折返回来把他的外套又拿了回去。 接下来的发展便自然而然了许多,他的出现使她的眼中多了分诧异,气焰减弱,像是去网吧玩的逃课学生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心虚得要从球桌上下来。 他被气笑,挺好,还知道怕他生气。动作比她快了一步,过去不由分说把自己的外套套到她身上,将人拦腰抱起离开现场。 走之前,还不忘让跟在身后的尔祎先行回酒店。 尔祎瞧着他一脸即将兴师问罪的架势,自觉不该当这二百五十瓦的电灯泡,十分听话的溜了。 他们这一路吸引了不少路人回头,她埋在他胸膛,任由他抱着。出来时屋外的温度明显比室内低出许多,她瑟缩了下身子,无意间抬头,发现外面的天空竟洋洋洒洒飘起了白雪。 第26章 春风不改月湖 满足你的心愿。 他抱她进了车后座, 本就不宽敞的车厢因他的欺身进入变得愈发逼仄。 他将她困在他与车门之间,想到刚才的画面,瞬间又被气笑:“和我说说, 什么时候学的桌球?” “唔, ”宣佳楹往后缩了缩,后脑抵到他的手掌, 这时候倒是乖乖巧巧的垂下眼回忆:“高中就会了。” 程景和其实是知道的,程母回来时他无意在她的邮箱窥见了佳楹的资料, 真是调查仔细,一项项, 有很多他不了解她的方面,其中就包括了她获得的青年9球赛冠军的荣誉。 看见母亲这样调查她,他不免怒火中烧。可再往下看到佳楹的那些过往后, 他又心疼起来,并对刚进门的母亲表示这份资料他会帮她销毁, 他不希望在此之后母亲再去调查她, 一切都到此为止。 对长辈从来都是春风和煦的景和,头一回用生疏冷硬的语气警告他们。 车外带进来的寒意散去,程景和这才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她的眼睛是浅茶色, 他曾不止一次夸赞她的眼睛美丽。她望着他, 迷离又落寞。 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刚才因她不接电话在球馆内肆意妄为的火气也在这时自动熄灭。 “喝酒了?”他软下声询问。到头来,他依然对她凶不起来, 挫败的靠近她,抬手抚上她微烫的脸颊。还记得他们初次的聚会上,她说她不会喝酒。她对他还有所保留, 两人相处了那么久,程景和突然发现自己是不了解她的。 “是啊,”她终于不再遮掩,“我会喝酒,也没有酒精过敏。”这些都是她为了躲避喝酒而随意找的理由,并且“我的酒量很好,一般人喝不过我。” 初中时,不修边幅的母亲就教会了她喝酒。她说女孩子酒量要好,才不会轻易被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哄骗。这大概是她的母亲给她的唯一一句算得上有用的忠告,尽管当时的佳楹觉得她哄骗一个孩子喝酒,实属丧尽天良。 “但我不喜欢喝酒,也很讨厌酒精味。”宣佳楹抬起自己的胳膊轻嗅,难闻到自己都嫌弃自己,不由分说推了推他。 程景和被她轻而易举的推开,看着她发酒疯似的要在他面前脱衣服,眼疾手快摁住她掀下摆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安抚,“乖,我们先回去。” 他的怀抱从来都是宽敞又温暖,让她贪恋。她渐渐在他怀里平静下来,他叫了代驾,他们回到了杂志社为佳楹安排的酒店。 实际上那天晚上去球馆前,佳楹只是参加了个杂志社举办的跨年晚会,如果她知道会在这儿碰见自己的母亲,她一定宁愿待在酒店度过,也不愿踏出房门半步。 那时她的母亲甘孝容女士手挽当红小鲜rou进入会场,对方的年龄左右不过与佳楹同岁,他们在会场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亲密对于她来说有如当头一棒。甘孝容却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悄无声息来到了她身侧。 “我说呢,第一眼看见佳楹就感觉十分眼熟,原来美女都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杂志社的总编明里是在说佳楹,其实是变着法的夸甘孝容。 要不怎么说她们是母女呢,站在一起总有那么七八分像。可那又怎样,在场的怎么也不会将她俩的关系联系在一起。 甘孝容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与总编碰杯。 小鲜rou幸运的抽中了二等奖,主持人热烈邀请上台领奖。送走总编,甘孝容明媚鼓掌,眼睛自始至终望着台上,很是宠爱。然而一开口就与宣佳楹道出了个坏消息:“我和你爸在月初离婚了。”轻松的口吻仿佛在说自己今天涂了一个什么颜色的口红色号一样随意。 他们离婚是早晚的事,宣佳楹对此还算淡定,用陈述事实的口吻点头道:“所以,你就找了一个可以当你儿子的小白脸做男朋友。”语言化作一把利刃,它可以是任何人的武器,也可以毫不留情刺向自己的至亲。哪怕她已极力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