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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偌大的帽子,脸上挎着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镜, 下半张脸还被遮挡在黑口罩里面, 穿着一身黑风衣的乔洋洋点点头。 房东太太狐疑地目光在这位看房人身上打量一遭,她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去拿钥匙。 “我跟你去拿钥匙吧。”乔洋洋想了想自己之前被围追堵截的批判地待遇,第一时间拒绝呆在任何公众场合。 房东太太打了个哆嗦。 她警惕地看着乔洋洋, 打量的目光徘徊了一转:“这就不必了,我老人家拿把要是都拿不动吗?” 这家伙,有问题。 房东太太以自己老居委会主任的一双厉眼发誓,这说不定就是什么在逃犯罪团伙成员。 “我就是想进去坐会儿,一会儿就出来。”乔洋洋试探地说道。 “这不成,那可是我家里,怎么能让你进去。” 完蛋,这是发现她人人喊打的身份了? 乔洋洋一惊,蹭地站直了。 “那我也不能在这干站着,你们房东就是这么个态度?” “你可是不讲道理了,我就是进去拿个钥匙,你怎么非要进来看呢?” 房东太太坚守立场,寸步不让。 “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你把我晾在这里算是什么?” 大明星当惯了的乔洋洋气得不行,自认为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这收租的房东大妈也能够对自己吆五喝六了。 公众人物—— 房东太太退了一步,这还是上过法制频道的大鱼啊!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乔洋洋自认为自己是被发现了身份,房东太太误以为这是在逃嫌疑犯。 两方在自己理解的世界里疯狂试探,最后还是以技高一筹的房东太太的胜利作为了结束。 略胜一筹的房东太太松了口气,深觉现在的嫌疑犯深藏不漏,第一时间稳住乔洋洋,凭借着“这钥匙又不是放在外边客厅里面,不能领你进屋里”的理由顺顺当当地走进了屋子。 乔洋洋信以为真,在门口等着。 镜头一点点从翘首以盼,又左顾右盼做贼似得乔洋洋身上拉开,慢吞吞地顺着铺设好的镜头轨道朝着屋里面进去。 春日胡同的细节满满地填塞在镜头里,栽种在院坝墙角的月季花舒展着花骨朵儿,打着蒲扇坐在树下下棋的老头儿一个将军手舞足蹈地庆贺起来,刚刚放学的低年级小学生一溜烟地窜进胡同里。 画面一转,进了屋子。 房东太太正拿着手机,慌慌张张地和派出所的警察在对话。 “对,就是月季胡同三零六。我见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就那样子——”房东太太手舞足蹈地说着话,明明对面的人看也看不见,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模仿乔洋洋整个人被遮挡得严实实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房东太太下了结论,无辜的乔洋洋就这么又被迫走了一遭派出所。 “卡——”金海菡强忍着为了不妨碍传统第一镜一条过的习惯,等着该演的内容都演完了才喊了停。 可就是旁边掌镜的樊芹都能够看得出来,凌伊南的戏完全被姜若虹给压住了。 看来凌伊南虽然是把剧组里的事情都妥帖地安排了,唯独问题最大的演技在这短暂的准备时间里难以突破。 凌伊南把大帽子摘了下来,旁边的助理小跑着过来给她罩上厚实的羽绒服。 拍摄的季节可不是春天,北城冬天的风呼啸着,冻得人瑟瑟发抖,凌伊南穿的一件风衣里贴了三四张暖宝宝都打不住。 她呼出了一口气。 白蒙蒙的水汽在萧瑟的风里飘散了。 凌伊南虽然这些年里面并没有特别磨砺演技,但是这么多部剧本接下来,自己对戏的好坏也有了衡量。 她少有像今天一样感觉到了压力。 ——在电视剧的拍摄当中,总有许多办法能够协调过来,位置、灯光、台词,还有滤镜。 这些手段却很难用到大银幕上。 花费大几十进了剧院的观众可不是来看磨皮效果加美颜滤镜的画面的。 金海菡走了过来,凌伊南下意识地把脑袋埋进了羽绒服领口的一圈绒毛里。 “我们之后再重新拍刚刚的片段吧,我感觉之前这段剧情可能还是要前面的情绪铺垫好了再来。”金海菡话说得婉转,凌伊南却深知是自己的表现拖累了拍摄的进度,她道了声歉,应下了这个方案。 …… 符歆揉着虎口从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端着咖啡杯走了出来,客厅里两位大明星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 元思语刚刚结束了品牌彩妆线代言的广告拍摄,顶着像是刚刚迈入二十世纪的炫彩眼妆刷着手机。 梁歌韵拿着笔记本在写写画画,趁着拍摄间隙接下来的特别出演的角色也不能够放松,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像杜欣欣那样一出现就是SSR级别的天才。 徐希然的到来给整个银河工作室带来的最大改变,就是曾经动不动就在咸鱼躺尸的艺人忙碌得不成样子。 在金海集团就积累起来的人脉和正好因为“银河战士”起飞的工作室的艺人相得益彰,一拍即合。 在填饱空荡荡了许久的公司账户的同时,也让大家的收入迈入了新的台阶。 唯一的缺点,就是累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