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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由遇城集团包圆的小型度假一共邀请了三四十人,其中不乏商界名流。可此时坐在饭桌上的除了姜知野和同他关系不错的领圣优世总裁徐骆辰外,没有一个涉足商界。

    别看年遇城五十多岁,却是老当益壮,精力旺盛,酒桌上没几个人敢劝他的酒,喝了一圈下来,他滴酒未沾,大家却面红耳赤。

    侍者端来的是五十六度的白酒,据说是年遇城家中珍藏,特意叫人开车带来的,众人只好领情。

    “那位是青萝文化的小艺人吧,”年遇城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斜对面的漂亮女人,沉声道,“怎么不喝?是不是这酒不合你的胃口?”

    被点名的女人如临大敌,立马道歉,给自己满上一小杯,皱着眉一口咽了下去。

    年遇城红光满面地笑了笑,看上去很满意。

    几个年轻男孩见状岔开话题,缓和起酒桌上的气氛,他们大都是艺人模特,这种饭局经历得多了,自然有经验。敞开话匣之后,年遇城也提了提兴致,旁边的女人极有眼色地给他倒了酒。几杯下肚,年遇城闪着精光的眼里略显浑浊。

    他开始对左右两侧的女人动手动脚。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如果到现在都没看出年遇城的打算,在座的各位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回炉重造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饭局,恐怕是年遇城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开设的鸿门宴,能坐在这的,几乎都是凭脸拿到的入场券。

    晚上灌了酒,入夜再让侍者选几个满意的送到他床上,之后的一切都只会在遇城酒店发生,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如何解释,当然是他年遇城自己说了算。

    姜知野的指节瞧着桌面,和斜对面的徐骆辰对视,双方都明白过来。

    就算借给年遇城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姜知野下手。今夜将他情来,是示好还是示威,姜知野还不能完全猜透。

    亏他还以为年遇城想借此机会打入唐家市的金融圈,没想到老爷子根本不想拓展商业版图,只想寻欢作乐。

    这话说得也不尽然,保不齐散会后,又有不少被灌晕的男孩女孩被迫去了别人的床,被当作生意上的筹码。

    姜知野厌恶地蹙眉,眼中浮起不耐。

    浸yin商界多年,类似的把戏他见过不少,敢当着他面搞动作的却从来没出现过。偏偏这次,这样肮脏的勾当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又想起今天薛唯正在休假,而且大晚上的赶过来也要不少时间。

    年遇城真是好算计。

    姜知野转了转手里的酒杯,还没决定要不要掺和这事,忽听见年遇城浑厚的嗓音响起。

    “小谢怎么不喝酒?今晚吃饭一直在皱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姜知野抬头,看到对面的谢汶淡淡地笑了笑,疏离地说:“年总,真是不好意思,这里的白酒我喝不惯。”

    他皮肤白皙,眼睛是漂亮的深褐色,五官精致而立体,看上去有些外国血统。

    年遇城乐呵呵地看着谢汶,兴致盎然道:“小谢不是本地人吧?平时都喝什么酒?”

    “红酒,”谢汶言简意赅,“祖母是意大利籍,另外,我是本地人。”

    “喝不惯白酒也要试一试,”年遇城指着他的空酒杯,“以后这种事多着呢,难不成每次应酬都不喝?”

    谢汶定睛看着他,半晌没有动作,就这么和年遇城僵持着,在座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样下去迟早要谈崩。

    年遇城对着一旁的侍者勾了勾手,那人眼疾手快地去拿酒为谢汶满上。

    就在这时,一道低磁的嗓音插入对话。

    “年总怎么总和年轻人喝,难不成是故意冷落我?”

    姜知野眨了眨桃花眼,对着年遇城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遇到及时解围的,大家都松了口气。

    “谁敢冷落我们姜总啊,”年遇城连忙叫人倒酒,回敬了姜知野一杯,“我自罚三杯,给姜总赔个不是。今晚姜总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我绝对满足。”

    姜知野皮笑rou不笑,兴致缺缺地没有接话,弄得年遇城心里不上不下的,分外忐忑。

    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心理战,没过多久,年遇城不得不分出一半的注意力照顾姜知野的情绪,就连一直喝闷酒的徐骆辰都受到了额外的关照。

    事情果然如姜知野想象的一样,说穿了,年遇城就是想在满足一己私欲的同时,给他和徐骆辰送几个床伴。

    到了后半场,姜知野有意无意地挡了不少酒,饭局散场,年遇城又叫嚷着邀请大家去楼上看他精心准备的晚会。

    其实就是请来些明星上台表演节目,姜知野胃里有点难受,借口去了厕所,和大部队分开。

    清凉的水珠拂面,他扶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不显醉意,意识也很清醒,脑子却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那酒里有没有加料。

    姜知野抽了几张纸,细细擦拭着手指,眸光有些涣散。

    今晚挡酒并不是偶然兴起,实在是年遇城的手段过于下作,恰好在场只有他能镇住这个老东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遇城喜欢漂亮的年轻小孩无可指摘,就连姜知野自己也很喜欢。虽说圈里的老总没有一个私生活是干净的,但细挑起来,人人却又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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