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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姜知野拖长语调,眼睛很亮,似乎有些遗憾。

    后备箱倒是有两三把备用的黑伞,不过他没打算说。

    轿车直接开到何日君再来的门口,姜知野取过后座的琴和玫瑰花放到谢汶身旁:“快进去吧,我先去停车。”

    谢汶打开车门,犹豫了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就下了车。姜知野停下的位置很贴心,距他脚边不远处就是店前的台阶,他全程没淋到雨,一身清爽地进了店。

    风铃作响,正趴在展柜上玩手机的卓一明见到谢汶,关掉手机问:“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孟哥呢?”

    “他去找冼律了,”谢汶把东西一股脑放到靠近门口的钢琴凳上,没有再往里走,“一明,去收银台下面拿把伞过来。”

    卓一明哦了一声,没忍住又问:“这么晚了,哥哥出去要做什么?”

    “送伞。”谢汶回答得很简单。

    给谁送伞?卓一明心里正好奇。

    没过多久,房檐下的风铃猛地摇晃起来,姜知野推门而入,看着撑伞欲出的谢汶,也很疑惑:“怎么不进去,还想去哪儿?”

    外面雷声大作,行道树左右摇晃混着雨水掉下树叶,狂风呜呜作响。

    这种天气,他还要出门?

    谢汶清了清嗓子,收起伞说:“没事,雨太大,不出去了。”

    他看了眼姜知野发梢上的水珠,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淋了雨进来。

    等到谢汶端着咖啡进入制琴室,姜知野才拽住卓一明问:“他刚才到底想去哪儿?”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给你送伞。

    后半句话卓一明不想告诉他,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了。

    姜知野莫名遭了白眼,有些不明所以,他把打湿的风衣脱了下来,揽在小臂跟上谢汶。

    一般来说,谢汶的工作台不能随便乱碰,所以他悄悄走进来,识趣地没凑上去,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双眼睛黏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谢汶先是脱掉礼服,挂在门旁的衣架上,然后是马甲,领带,胸针……袖扣。他不紧不慢地一件件往下脱,动作很优雅。

    拉开工作台下的抽屉,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袖扣盒,谢汶取出一个,将两颗蓝钻放进去。

    不远处的姜知野正支着额,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就算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谢汶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微收敛些。

    “继续,”姜知野挑眉,“当我是空气就可以。”

    “……”谢汶在工作台前坐下来,拿起前些日子做好的低音梁,戴上眼镜认真工作。

    姜知野翻开面前的展窗,拿出几把小提琴看了看,随口问:“手工都做了这么久了,给谁做的?”

    “一个国际展览,”谢汶说,“这是代表中国参展,不能懈怠。”

    代表国家参展?

    姜知野心里略微惊讶,沉声推测道:“这么说,我对面坐的其实是一位小提琴传承大师?”

    谢汶意味深长地递给他一个眼神:“反正,超过你心里的标准还是绰绰有余。”

    毕竟姜知野很仰慕他,之前不是还很想买到他的定制小提琴?

    “那谢先生给我也做一个,”姜知野提议,“价钱好说,也不占用你多长时间,我的单子排在那些人后面就好。”

    “哦?”谢汶没抬头,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放着的都是我的作品,没有你看得上的?”

    这话就是在冤枉姜知野,他每次来都要带走两把小提琴,直到后来被谢汶明令禁止不许再买才收手。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给我……”

    “——嘘,”谢汶打断姜知野的话,挑眉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姜知野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带着点鼻音,他刚想说没有,谢汶却已经站起身说:“等着。”

    十分钟以后,他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杯热水走进来,放到男人面前。

    姜知野本想证明自己不是那种淋点雨就生病的类型,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装病有用,扮一扮病弱也不错。

    于是他顺从地接过热水,非常配合地咳嗽两声,哑着嗓子问:“这是谁的衣服?”

    “难不成你还能穿下小明的衣服?”谢汶好笑地反问。

    姜知野刻意压下唇边扬起的笑意,眸光越过他,落在窗台上:“时间不早了……外面还在下雨。”

    谢汶也看过去,这时天空非常配合地打了两个闪,暴雨瓢泼而下,一刻不歇。

    “不着急,”他思索道,“等雨停下来吧。”

    姜知野低声试探:“要是这场雨一直不停,今晚能不能留在你这里?”

    谢汶倏尔转过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你要住我这里?”他轻声笑了笑。

    “也不是不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通√

    今天我先打头说晚安,谁也别跟我抢!

    贴贴大家,晚安-3-~

    第20章 初秋-10

    这句话如蜻蜓点水,传入姜知野耳中。

    他动作一顿,捏着瓷杯的指节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呼吸节奏稍显错乱,险些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

    他在说什么……这是可以的意思?

    姜知野看过去,谢汶早已走到制琴室的门口,仿佛那句答应下来的话只是他心情好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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