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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听着他通话的专属铃声,好半天都没接。 正在帮我削苹果的小北也听见了这个奇葩的铃声,尴尬着问我:“哥,就这么听着?难道不接吗?” 如果可以,如果不是小北在,我甚至愿意斥巨资买一个巨大的音箱,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这段铃声。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把澜海桥商场的大喇叭买下来,让全市人民都听见陆先生的自白。 感觉我听得差不多了,若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陆先生会找过来。 他万一来了,我的一切计划都白费了。 接起电话,我嗓子有些哑,就尽量少说话。 陆先生问我有台风剧组休息的事情,我便告诉他我要去C市拍广告,这几天我不想见到他。 我怕我会一激动会杀了他。 陆先生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听我话,他说要去别的房子里找那些让我耻辱的频。 在他眼里,那一定是快乐源泉。 第二天我从医院出院,嗓子还是有点痛,但比起昨天可好了不少。 我和小北坐飞机回到澜海市,我特意嘱咐过他,让他放假在家呆着,如果有人问起来,一定要说我在C市拍广告,千万别说我闲着呢。 小北说他懂,他还自豪的说:“哥,别的演员助理都可羡慕我了,我跟的可是影帝大满贯,咱有的是通告,可忙了,放心吧我会说,这几天我就在家蹲着打游戏,绝不出门。” 他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好尴尬的笑笑,懒得解释。 回到家没多久,我的手机提示音便响了起来,是一条备忘录。 三天后便是陆先生母亲和我父亲的忌日,按照我和陆先生的约定,每年我都要陪他去祭奠一次才行,所以我打算这两天就去景畔山庄,把时间留出来上坟 第二天,通过朋友,我联系到了负责景畔山庄的快递员,这片富人区每天都有大量的快递进出,几乎家家都有。 我觉得我离找到六六家又进了一步。 作为演员,我以体验生活寻求灵感的理由联系了快递站,并交了“安全保证金”,顺利得到许可,我明天便可以和快递小哥一起送快递。 为此我兴奋的一夜都没怎么睡。 快递小哥年纪不太,但人很好,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格外健谈。 我穿着红黑色的快递服装,坐在他的面包车上,旁敲侧击的与他聊了一路。 我主要打听这三十户业主里,有哪个是低于30岁以下的。 快递小哥说景畔山庄入住率高,但有钱人房子多,大多时间都是保姆在家。 这样我就有些失望了,我不可能通过保姆认出六六的。 经过陆先生家,我让快递小哥自己去的,我远远的看着,发现的确是保姆在家。 陆先生家有保姆在,陆先生大约就在,锁定他没满世界找我,我就放心了。 继续送快递,确实如快递小哥说的,大都是保姆在家,有几个主人在家的,要么岁数不对,要么年龄不对。 我发现我这个方法蠢爆了,心里暗自难受。 陆先生的每日问候又来了。 我正在气头上。 他说:“哥哥...” 我气得破口大骂,“哥哥什么哥哥,你是母鸡要下蛋吗?整天咯咯咯咯的没完没了。”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生气了?是不是片场有人欺负你了?哪家公司啊?我去帮你出气。” “用不着你...” 我把“假惺惺”三个字又咽回肚子里。 “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忙着拍广告呢!” 挂了电话,我气哼哼的搬着一个大箱子去客户家按门铃,然后一秒变脸,我还记得快递小哥告诉我要微笑服务。 我可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走进院子,开门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他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下,然后说:“换人了?先搬进去吧,正好要用。” 我也同样抬头看他,仿佛是个年轻业主,我就怀疑是六六,故意多瞄几眼,像个变态。 屋里正在搞生日聚会,男男女女很多人。 我把东西放在门口的玄关, 说实话,还挺沉。 我确实没干过什么力气活,搬了两趟就汗流浃背了。 最后一趟的时候,我竟然看到陆先生从楼上下来。 我觉得我眼花了,看谁都想陆先生。 又好像不是,因为我记得陆先生住六栋啊,这里是十六栋。 他说:“我哥哥可能在忙,不能给我过生日了,晚点我飞C市找他,让他给你签名。” “不行!”楼梯口一个小姑娘不甘心的直跺脚,“我要和陶颜哥哥合影,我同学们都等着看呢!” 有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走过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meimei乖,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陆哥怕老婆!” 老婆?谁是他老婆?我恶心的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为了不被发现,我赶忙低着头干活,顺便把快递小哥的帽子摘下来,戴在了我的头上。 大概是这个举动比较显眼,我察觉有一道视线正盯着我。 慢慢的,我发现身边熟悉的木质香调越来越浓烈,要死,他就站在我身后。 我在心里骂了陆先生好多遍,不是在家找东西吗?背着我出来过生日,一点信用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