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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如今的军部,虽然通过电子通道来到这个宇宙的神族这几年渐渐多了起来,但相比人类的数量仍然不值一提,所以只担任中将及以上重要工作,这也导致近些年来军部上将和中将中人类的数量越来越少,像裴韫这种的实力卓群的更是首屈一指。

    而此时,实力放在整个联盟都数一数二的裴上将,正在伽马-1的训练场参加实习小队的训练考核。

    如果普通市民,特别是经历过二十五年前那场战争的市民跑进来,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训练场中不是别的,正是一团黑漆漆流着黏液的虫族繁殖巢!

    “第一小队从侧方偷袭失败,已惊动虫群,请求支援!”

    “第一小队诱敌,第二小队负责突入,务必一举歼灭行动态虫群!”

    “第二小队收到!”

    一队战舰从繁殖巢后方突然出现,横着直插进第一小队和紧追不舍的虫群之间。

    乌压压的虫群遮蔽了视线,心脏一般的繁殖巢会扰乱人类心跳的振动频率,就算本身心理素质过硬,此时也会不自觉地手心冒汗、心率过快、多巴胺分泌过剩,从而造成兴奋或紧张的假象,扰乱人类的理智判断。

    第二小队的年轻驾驶员们刚从爱德华星际高等学校毕业,还没参与过实战,此时纷纷中招,一名驾驶员手一抖,一枚导弹直接偏离航向,直直飞向了繁殖巢的方向!

    导弹击中繁殖巢时是没有声音的,仿佛没有击中实物一般,直接被繁殖巢上涌动的生物肢节“吞噬”了进去。

    一秒,两秒。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接着,方才齐齐静止的虫群身形蓦地涨大了一倍,复眼变得猩红,狰狞着口器向着战舰飞去!

    “糟了……暴走态……”不知是谁轻喃了一句,通讯频道的沉默被打破,“我……我要退出!”

    在繁殖巢“心跳”的影响下,连恐惧也会被放大十倍。

    “训练系统和全息游戏差不多,没法强制退出,否则会对脑神经造成不可逆伤害,再忍一忍,大不了输了……等等,那是……裴上将!”

    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惊呼,本该旁观打分的裴韫竟然也戴上头盔进了训练系统。

    一架机甲从侧方横插进虫群与战舰小队之间,手起刀落便砍掉了一只虫族的脑袋。

    “后撤。”一道低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很冷静,实习小队的预备新兵们听到之后,鼓噪的心跳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两小队战舰按照由外到内的顺序依次撤离,只留下机甲手上改装电锯的“嗡嗡”声,令人安心。

    裴韫动作很利落,两三下便又干掉了几只虫族,看着小孩们后撤地差不多了,说道:“我数五个数,一起朝着虫群发射高能粒子炮,不用顾忌我。”

    频道里响起几句收到,声音都比方才平稳了许多。

    “五。”

    裴韫的机甲向左加速,手中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一把声波枪,赶羊似的将虫群赶向右边。

    “四。”

    机甲脚下推进器倏地喷出火焰,向上加速。

    “三。”

    裴韫将声波枪换到右手,左手再次拿出一把声波枪,如法炮制,只给牠们留了中间一条路。

    “二。”

    虫群收到声波影响,行动缓慢了许多,此时刚好飞到了射程合适的范围内。

    “一。开炮。”

    耀眼的白光炸开,没带护目镜的人会有一瞬间的短暂失明,而视线恢复之时,实习小队的各位学生发现,黑压压的一大片虫群已然化为乌有,若非地上那摊令人作呕的尸骸,他们恐怕会怀疑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发号施令的裴上将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可以退出系统了。”通讯频道里再次响起了裴韫的声音,分明与刚才一般无二,学生们却平白感到了一阵恶寒。

    第2章 . 考核 “裴上将您好,我是林氏集团的总……

    学生们陆续顺利退出系统后,正好看见裴韫摘下了训练头盔。

    这个时代的军人大多都在室内训练,作战环境则是在太空之中,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阳光,总是有着过分苍白的皮肤,裴韫亦然。

    她此时扎着利索的低马尾,头发和眼睛都是浓稠的黑色,眼睛细长,眼尾却上挑,本该显得妩媚,此刻却为她平添一分锋利。

    听闻裴上将不爱笑,学生们看着她抿得极紧的嘴角,好像看到了一条趋势向下的函数曲线,还是闪着寒光的那种,纷纷因为裴上将的气场和曾经被数学课支配的回忆而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裴韫冷冷地扫过面前众人:“D3小队,击中虫族繁殖巢,考核分数清零,全员,从实习期重新来过。”

    空气凝滞了三秒。

    “啊?我没听错吧?重新来过?”

    “格林你快扶一下他,格鲁要晕过去了!”

    “重新来过?那我们前几个月的功夫岂不是就白费了?”

    “说得好像偷懒摸鱼的不是你一样,虽然苏珊小队长的努力是白费了……”

    “就是啊,裴上将会不会太严格了一点啊?”

    “嘘……小声点,上将还没走远呢。再说了,上将的严格在联盟中都是出了名的,刚才看到考官是她你就该做好觉悟的……”

    裴韫没有理会身后的议论声,头也不回地走了,训练场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冰,让她慢慢地在流言蜚语中生长成了那个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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