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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怀榆愣了一下,回过头贱兮兮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莉莉丝冲着他的耳朵吼道,“干得不错!”

    *

    莉莉丝口中的裴韫刚刚从实验舱中“醒来”,舱门打开,那些连接在她身上的管子纷纷自动脱落,裴韫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四肢——

    手还是手,脚还是脚,似乎没什么变化。

    查理斯期待地看着她:“有什么感觉?”

    裴韫疑惑地摇摇头。

    “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中多了股可以任意运用的能量吗?”

    裴韫依旧摇摇头。

    实验室内所有人的心都重重向下坠了一下,脑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实验失败了。

    裴韫却完全没有那种一切都完了的挫败和绝望感,或者说,她心中现在已经被另一种名为空虚的感受占据了。

    她不仅没有感觉自己身体里充满了什么,还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而那样东西,是自己极度渴望的,一刻不在身边都没有安全感。

    查理斯观察着她的反应,看到她脸上一片茫然,知道这次实验大概率失败了,毕竟只在实验舱中躺十二个小时就醒来,是完全不符合科学常理的。

    他刚想开口宣布实验的失败,却蓦地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了——不仅是嘴,他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了,而观察身边的人也都是这样。

    只有裴韫,从胸口掏出了一块怀表,而她的手指正放在怀表侧边的按钮上,此刻见所有人都不动了,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眼神。

    第70章 . 时间 胜利跟着裴韫,来得理所当然。……

    查理斯无意间看到墙上的电子表——

    20:15:08。

    三个数字一直没动, 起初他以为是表坏了,知道他看到同样一动不动的其他人和一脸茫然的裴韫,才忽然明白过来, 不是表坏了,而是时间被暂停了!

    裴韫的实验成功了, 她觉醒了时间系的异能!

    查理斯有意注意着墙上的表, 想着趁此机会正好测试一下裴韫异能的上限在哪。

    裴韫一头雾水,她看看仿佛瞬间化作雕像的众人, 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怀表,好像有点明白过来。

    她又按了一下, 查理斯感觉自己被什么冥冥中的东西轻轻放过,紧绷的肩膀送了下来,反观其他人,有一些不那么幸运的, 在裴韫按下怀表的瞬间抬起了一条腿或者做了什么其他奇怪的动作, 这会儿一下子没站稳栽倒在地,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苦大仇深了好久, 这会儿见实验成功了,实验室中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查理斯一直盯着那只电子表, 只见表上的数字飞速变化,一眨眼就成了“20:15:38”。

    刚好三十秒。

    “可是……”裴韫打断了众人的说笑, “在这之前,好像没听说神族还有时间系的异能啊?”

    她说的没错,目前来到这个宇宙的神族,只有冰、火、雷、翼、力量、空间六种派系,这些都是军部根据数据统计的,主神其实非常不愿意透露关于神族的情报, 这也情有可原,人去往他乡都要有所防范,更何况是另一个宇宙,神族留些底牌也正常。

    但是不管神族中到底有没有时间系的异能,至少在地球上从未出现过。

    而且,查理斯敏锐地发现,裴韫这个暂停时间的功能,其实是有相对性的,而这个时间的“暂停”,其实只针对她自己,而对于别人来说,与其说是暂停,不如说是损失更合适。

    毕竟在裴韫使用能力时,他们一动也不能动,这无异于一种时间的损失。

    换言之,裴韫的能力有点类似于从别人的时间中挖走一块来填充自己的时间。

    查理斯博士嘴角一抽,心中默默腹诽:“损人利己。”

    但他还是正色道:“确实是这样的,而且裴上将,你在实验舱中的时间不足十二个小时,不是人体循环的周期,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我觉得你还是先留在这里,等异能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下一步。”

    裴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约书亚呢?”

    查理斯一僵,他知道现在告诉裴韫约书亚中将的情况,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奔赴战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唇动了动。

    裴韫看他样子就大致猜到了现在的情况,表情冷下来:“出什么事了?”

    她话还没说完,警报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

    这动静裴韫再熟悉不过,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拔腿就向外走去。

    “你去哪?”查理斯想拦不敢拦。

    “开飞船,上太空,打仗。”裴韫手里紧紧握着林怀榆的怀表,不知怎么的,从实验舱里出来之后,她就不能忍受这东西离开自己一刻,连想一想都不行。

    这让她想到易感期的alpha,对自家omega的物品极度渴望,有些异地恋的甚至会出现戒断反应,寝食难安还是轻的,严重的,裴韫见过跑到大街上求车撞他,最后甚至惊动了军部。

    她想到林怀榆那张白净的笑脸,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得嘚瑟死吧。

    她又撇撇嘴,也不知道查理斯研究的那个破机器到底是异能发生仪还是易感期发生仪。

    裴韫心不在焉地换上战斗服,又心不在焉地上了机甲,期间那块怀表不曾从她手中松开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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